第277章 招供
尹捕頭冷笑：“狗屁讀書人，你的功名早在五年前就被除得乾乾淨淨，你也知道這裡是天子腳下，你在天子腳下犯法，本官給你個開口笑，讓你爽個夠，這還真是便宜你了。”
尹捕頭大手一揮，他的兩名心腹手下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如同抓小雞一樣，把喬文廉抓在手裡，一個拽着喬文廉的髮髻，另一個手腳麻利，就把喬文廉那剛剛提上的褲子重又扒了下來。
可能是想讓上司看得清楚，所以喬文廉那兩片鬆鬆垮垮的白肉無遮無攔地映入了沈四公子的眼裡。
緊接着，一股腥臊混着惡臭撲面而來，沈四公子站起身來，快步走了出去。
華大小姐從尹捕頭辦公的小屋裡出來時，便看到沈四公子扶着牆根正在嘔吐。
小艾連忙用灑了花露的帕子捂住華靜瑤的鼻子，真沒想到了，沈四公子這樣的人，嘔吐的污物也會這麼難聞啊。
華靜瑤走過去，從荷包裡取出一顆話梅，遞給沈逍：“含一顆試試。”
沈逍臉脹得通紅，接過話梅，想叫平安喜樂過來把污物收拾了，卻不知道那倆貨去哪兒了。
無論是小狸，還是沈逍，華靜瑤還是第一次看到眼前這人如此狼狽，當然，暈倒睡着的那次除外。
“你沒事吧？”華靜瑤一邊問一邊跟着沈逍快步走到背風的地方，終於聞不到那難聞的味道了。
華靜瑤頷首，道：“那就有勞沈四公子和尹捕頭了。”
“開口笑就是用根兒臂粗細的棍子，從犯人的下半身插進去，從下往上，越插越深，有的犯人撐不住，剛插進去便招了，遇到剛強的，那棍子能夠直插到嘴裡，所以便叫開口笑。”
他又忍不住瞟向華大小姐，她懂得可真多，竟連這種事也懂。
“尹捕頭，辛苦了，快點用飯吧。”華大小姐滿臉笑容。
遠遠看到沈四公子和華大小姐，尹捕頭扯着嗓門喊道：“他要招了，快，他要招了！”
因爲此案事關五年前的舊案，而那樁舊案並沒有重新開啓，因此順天府對於喬文廉的抓捕和審問全都是暗中進行，除了黎府尹和尹捕頭的兩名心腹，衙門裡的其他人還以爲那位全先生是因爲打街坊小孩被收審的。
沈四公子下意識地某處一緊，接着，他閉上了嘴。
“究竟是如何行刑的，爲何要……”沈逍想問爲何要給犯人扒褲子，話到嘴邊又覺不妥，他可不能問出來，否則華大小姐生氣了，不許他去書鋪裡吃飯，那他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不過，尹捕頭還真是沒有和華大小姐一起用飯的勇氣，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可華大小姐是什麼人，那是金枝玉葉。
正在這時，刑訊房的大門從裡面打開，尹捕頭咧着一張大嘴，笑得也跟個開口笑一樣，大步走了出來。
小艾端了香茶過來，沈逍漱了口，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她也算是混過衙門的人，刑訊逼供的事情沒做過，可也沒少見過。
華靜瑤非常非常地想親耳聽聽喬文廉如何招供，可是沈逍一想起喬文廉那兩片白肉就覺噁心，可是他又不能明說，只好說道：“喬文廉很是奸滑，見你是個小姑娘，說不定會心存輕視，反而胡亂招供一番，說些沒用的，所以你還是不要露面了。”
沈逍和華靜瑤互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這麼快就要招了？那喬文廉隱忍了整整五年，全都白忍了？
還有他那一臉的傷疤，也白燙了？
沈逍想的比華大小姐更多一些，那開口笑竟然比把自己的臉燙得慘不忍睹還要可怕。
華靜瑤並沒有多想，在她看來，刑罰就是刑罰，全大齊的衙門裡都有這道刑罰，這不是秘密，更沒有不可告人之處。
江南春的夥計剛把食盒放下，刑訊房的大門終於重又打開，沈逍和尹捕頭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沈逍吸吸鼻子，大煮乾絲、水晶餚肉、三套鴨、蟹粉獅子頭，松鼠魚，沈四公子頓時有了食慾，雖然這松鼠魚裡的糖放得有點多了。
“嘿嘿，我拿兩個菜，和夥計們到那邊去吃就行了，也免得夥計們拘束。”
“你知道什麼是開口笑嗎？”沈四公子越想越覺得尹捕頭的那番話很是奇怪，更奇怪的是喬文廉竟然知道。
尹捕頭心情正好，看到那兩個寫有江南春字樣的大食盒，他高興地直搓手，別看江南春和衙門離得很近，可是他還真沒有去過幾回，一來那裡的酒菜貴得離譜，二來是自己的私房錢少得離譜，總之就是銀子的事。
不行，他要找個人瞭解一下衙門裡的這些勾當，他竟然連開口笑是什麼都不知道，華大小姐會笑他吧，是不是更把他當成一無是處的病癆了？
根據尹捕頭所說，那根棍子剛剛插進去兩寸，喬文廉就喊着求饒要招了。
“點心嗎？”話一出口，華靜瑤腦子裡靈光一閃，這裡是衙門啊，當然不會是點心，“你說的是那個開口笑啊，是刑罰，酷刑。”
尹捕頭口中的夥計，就是他的兩名心腹。
她重又回到尹捕頭的小屋子裡，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看看天色漸晚，打發人回府裡報信，又讓人去江南春訂了飯菜送過來。
這就是開口笑？
原本也有好奇的，可是想想馬上要過年了，或許是衙門今年的破案指標沒有完成，所以就找個欺負小孩的案子來湊數，沒見沈四公子也來了嗎？八成是給氣着了。
華靜瑤想想也是，沈逍這話說的有道理，細說起來，她還真沒有親自審過犯人，以前的犯人要麼是尹捕頭在審，要麼也是沈逍出面，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看到面前是個小姑娘，難免會少了敬畏之心。
華大小姐指着其中一個食盒，對小艾說道：“把這個食盒給尹捕頭他們拿過去。”
小艾正要伸手去拿，沈逍搶先一步，提起另一個食盒，交到尹捕頭手中：“尹捕頭，慢慢吃，不急的。”
尹捕頭被沈四公子突如其來的平易近人感動得嘩啦嘩啦的，拿了食盒，高高興興地走了。
小艾也沒在意，拿起另一個食盒正要打開，華大小姐卻伸手阻止：“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