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兩個人不是挺好的麼?”馬特想了一下對着貝海說道:“並不算是怎麼忙,漁獲也很好!當然了以咱們的成績現在說要找人的話,整個新英格蘭的船員怕是直接讓我們挑了,但是……”。
老馬特不是說不想輕鬆,而是以現在兩人的工作壓力來看真是還能應付。
這裡不得不說一下,人家別的漁夫那等魚等的沒白天沒黑夜的,就貝海這裡有個外掛才能控制魚什麼時候上鉤,馬特自然是覺得自己這邊兩個人和別的船上三個人差不多了,絕大多數的船別說連着睡三四個小時的安穩覺了,時常連一個小時睡不到就要醒了拉魚,十有還讓魚跑了。
這樣的打擊可不光是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長久下來神經都是繃着的自然而然覺得累了,像波紋號這樣的幾乎咬鉤一條拖上來一條,連人家的強度一半都不到,累個屁啊!
最重要的是老馬特怕自己的船長嫌棄自己的年紀有點兒大,老馬特知道有自己這樣水準的三十尾巴四十出點頭正當年的漁夫也有一大把,聽貝海這麼一說怕自己的船長以後放棄自己,畢竟年紀在這裡擺着了。
貝海當然不可能知道老馬特心裡想的什麼,想找個人並不是想取代老馬特而是想讓自己解脫出來,讓馬特更爲一名真正的大副,甲板上的事情都由馬特管理。以後釣魚的時候自己只要投個魚槍,向自己的手下展示一下自己神乎其技的魚槍法就行了。
“我是想着找一個人讓你管理一下,以後甲板上的大部分事情我就都不管了,直接由你負責,薪水嘛看來人的水準吧!你的分成保持不變,新來的人那一份從我這邊出”貝海對着馬特說道:“等他來的之後,你就是真正的大副了!”。
一聽說來人跟自己沒什麼衝突,而且還歸自己管轄,老馬特沒意見了:“那什麼時候我們找人?”。
“等一下,我再想一想反正這個風還有兩三天刮,咱們也不急着出海,我考慮一下是找個年青人還是找個熟手!”涉汲到這個問題貝海就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自己這邊和馬特兩人相處的很好,找個新手的話好處是什麼都在學,工資可是省一點兒,壞處就是經驗不足,還要教會。老手的話自然就是上手快,壞處就是又要分走自己的百分之十,還有就是這脾氣會不會有衝突。
老實說就貝海自己現在看金槍漁夫沒幾個好脾氣的,就算是有好脾氣的也己經被別的船長招去了,誰不喜歡能幹事兒話少的手下?當然憑貝海現在漁獲挖人真是沒多大的問題,不過這種事情在這個保守的小城真是有點兒犯忌諱了,除非是別人先行離開別人的船。
“嗯,那好的”馬特點了點頭。
船長和大副兩人就這麼一邊聊着一邊開着船回港,到了入港的時候貝海給野馬的老闆本尼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派車到自己停靠的碼頭接魚。
電話那頭的本尼聽說這次又是六條魚,自然是欣喜萬分的立刻在電話的那頭表示自己帶着車親自去。
海面的浪很高,波紋號上很顛簸不過當波紋號從港口的入口駛入河道的時候,雖說還有風,不過像海面上兩三米的浪確沒有了,在微風細浪中的波紋號穩穩當當的停到了自己的泊位上。
船剛一停穩,本尼就迫不及待的從碼頭上跳上的船,和馬特還有貝海打了一聲招呼就掀開了貯藏艙的蓋子。
伸着腦袋向裡看了一下:“又是六條,真是大收穫啊!”。
“最大的估計才七百磅!這次是在科德角灣釣的”貝海說道。
“傑德不是向你們炫耀他的新漁獲了麼?”本尼一邊說着在邊向着岸邊招了下手,示意自己在員工把吊車的懸臂轉到自己這邊來。
貝海問道:“那條魚有多重?”。
“去掉的內臟有一千二百五十磅!”本尼說道:“這個漁季大家都是怎麼了,這才一週多一點兒就有三條大魚上船了,要是往年不說是芬奇的那一條就是你釣上來的那條九百多磅的也能拿到漁季第一了,一千二百多磅的魚好多年沒有聽說過有人釣上來了”。
馬特聽了點頭說道:“聽他說是多米尼克釣上來了。因爲這事兒還直接把船開到了我們旁邊炫耀了一下!最後被我們堵氣跑了”。
“他就是那個樣子,自己釣到了別人沒有釣到就得意洋洋,要是別人釣到了他沒釣到就有點兒腦袋發熱,總是想弄出點兒事情小噁心別人一下!”本尼說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了,我還聽說傑德這小子發誓這個漁季的漁獲要超過你們。爲了這個,他們明天一大早就要出海了”。
貝海一聽不由的愣了一下:“這個天氣?”海面上幾米的浪,而且明天說不準風還要更大一點兒,十來米的小船配上四五米的浪還釣上屁的魚啊,這不是腦子不好出去找罪受的麼。
不說別的這樣的海況在甲板上作業,要是有個人掉海里去,救都不好救!這麼幹真是有點兒茅坑裡撒網——找屎(死)了。
“憑他那德行也就是出去轉一圈兒,你看好了最遲明天中午,獵手號就會返港了”老馬特不屑的說道:“這不是他的第一次這麼幹,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本尼看着鉤子過來,開始和馬特一起用鉤上掛在帶子捆住貯藏艙裡的漁尾:“去年的時恰好克里克開始釣上來條大魚,傑德就是在差不多這樣的天氣也這麼幹了一回兒。他釣魚的本事不錯,不過就是有點兒目中無人了,漁夫之中除了芬奇和他的關係不錯之外,別人都討厭他!”。
路上的時候馬特也和貝海講過了這事情,獵手號和克里斯汀號算是結成了一種‘戰略聯盟’這樣的關係,有的時候誰那邊判斷失誤,漁獲不好那就可以到另外判斷好的那邊去。只要有漁以兩人的技術自是比其他的漁夫高上很多,強強聯合的作用自然是強者更強。
貝海實在有點兒不喜歡金槍漁夫之間的這種勾心鬥角的,不喜歡自然也就不想摻活進去。其實貝海沒有發現自己的這種信心基礎就是自己能不靠別人釣到魚,說實話沒人想看別人的眼色,舔着臉去巴潔別人,但的一但一個事情涉汲到飯碗,個人的自尊還能剩多少真的很難說了。
老樣子,把魚從艙裡吊出來,然後上秤稱一重量,然後在尾部切下一小片的肉檢測下肉質。
剛開始秤第四條,貝海就聽到岸上有人用中文叫自己:“貝先生!”。
聽了兩次之後,貝海才反映過來這是叫自己,呆在美國這邊很少有人用中火稱號自己,加上正樂呵呵的望着自己魚,一下沒轉過這個彎來。
貝海一擡頭就望到一個老頭向自己這邊走來,走進了一看才發現來的正是以前自己見過一面的傅先生,不過現在傅先生可沒有前面的麼從容,臉上一臉掩飾不住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