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海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望着自己的律師昆西,現在這貨正湊在了陪審團的席位旁邊,側着身體一臉輕鬆的問着其中的一個陪審團成員問題。…
整個法庭上不光是貝海,還有很多人聽了昆西的提問都是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包括那位被提問的陪審團成員。
“對不起,我有點兒沒聽清楚你的問題,能不能再問一遍麼?”這位陪審團成員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着昆西又問了一句。
昆西挪了挪自己的胳膊,臉上還是掛着一付和煦的笑容:“我的問題是,作爲一個拉丁裔您在生活中是不是能夠感覺到一些種族歧視的言論對您造成困擾或者是傷害!”。
被提問的陪審團成員腦上出現了很不滿的表情,因爲這一位並不是什麼拉丁裔,而是一位黑人,至於怎麼證明長的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到。
“我方反對!”西恩立刻站起來說道:“原告方律師是在拖延時間”
“原告律師,請你注意一下這是法庭!”法官也對着昆西提醒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做一個試驗,現在我己經有結果了!”昆西站直了身體對着法官方向微微的點了下頭。
昆西轉過了身體對着整個陪審團問道:“那你們認爲那邊坐着的是一名非裔美國人麼?”說完伸手指了一下原告席位上的貝海。
“他是一位亞裔!”其中一位陪審團成員說道。
“謝謝,我也看出來的他是一位亞裔,我想所有的陪審團成員們對此都不會有異議吧”昆西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然後擡起了頭想了一下。
“各位陪審員們離着原告席大約是三十英尺(九米多)”昆西說到的這裡話題一轉:“我們都是普通人沒有經過訓練,在這樣的矩離上我們都知道一個亞裔和非裔的區別。而在視頻上。兩位警官和我的當事人只隔了不到十五英尺。兩位經過嚴格訓練的警員把一個亞裔看成了非裔,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大?”。
沒有等別人回答。昆西自己就說道:“根本不可能,因爲他們看到我的當事人的時候就知道他並不是那位遭受通緝的嫌疑犯,他們就想在我的當事人身上找點兒樂子,因爲他的模範公民!”
“我反對!”西恩這一次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昆西的這一句話就是推測,雖說接近於事實不過並沒有什麼證據,西恩的反對被法官採納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昆西走回到了原告席,老神在在的坐了下來。
接下的時間就的兩位律師的鬼扯,西恩這邊舉出了兩位警官的履歷,別說這兩人的經歷還真不錯。尤其是那位警長以前在波士頓還是一位小有名氣的探長。
至於怎麼被髮配到格洛斯特來的,書面上說是加強小城的治安力量,但是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這貨不知道是得罪了警察局中的哪方大神,被一腳踹到這濱海小城來了。玩陰的美國官場也盛行。
除了上面昆西的設定性提問,貝海就沒有聽出來大家擺各自當事人的‘獎狀’跟案子有什麼大關係。
貝海不理解,但是事實上這個很重要,兩方的律師擺這些東西不是爲了讓法官看什麼,法官都是泡在法律中的老鳥,那賊精的法律知識比律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律師想用這樣的方法在陪審團成員的心中爲自己的當事人留下好印像。因爲這很重要,很多時候甚至能夠成爲一個案子反敗爲勝的基石。
或許有些案子在國人看來挺奇葩的,例如說警察攔下了一輛車子,車裡裝的一百杆黑槍。但是法庭最後卻判私運槍支的人罪名不成立,免於起訴!原因就是警察因爲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就把人家的車攔下來!
法律意識上就顯示出東西方極大的差異來了,要是放到國內攔下車子的警察那一準兒立刻披紅掛綵立功受獎了。不過美國警察換來的卻是一頓斥責。
這樣的例子還有著名的辛普森殺妻案!
國人很難理解,因爲這樣的壞蛋放出去誰知道下次他能幹什麼壞事。殺誰?還是抓起來的比較好。
事實上也是這樣,國內八十年代那時候每一次嚴打社會的治安就好上一兩年。每次嚴打一過的時候簡直就是路不拾遺了。
有的時候有罪推無罪比無罪推有罪其實更能維護一個社會羣體整體的安全。
再舉個例子以前的蘇聯那治安是世界上最好的幾個國家之一,一民主之後呢?你看看這黑幫玩的不亦樂乎,現在都有警察局長強娶小姑娘了。
但是西方發達國家包括美國人不樂意這麼幹,非要把這些個混球放出去追求什麼疑罪從無,講究顯擺什麼司法程序正確性。至於放出去的壞人怎麼辦?等着下次幹壞事的時候再抓唄!這個期間誰被幹掉了傷害了誰,那誰只有自認倒黴了。
造成這樣結果的一方面跟美國法律有點兒原因,另一方面可能就是陪審團制。這些陪審團成員都是社會上的普通人,是人就有偏好就有不喜歡的事。在任何政府和官僚除了官方媒體,在普通人的心中那都沒有太好的印像,美國這邊也是這樣。
貝海這案子沒有貝海想的這麼悲觀,其實它一開始就是有點兒小憂勢,因爲陪審團成員都是普通人,貝海也是個普通人而且還是個告政府的普通人,公正的天平雖說不會明顯的向着這邊歪,但是決不會向着政府那邊斜,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從這方面來說美國人乾的比國內要好,發達國家的法庭不會傾向政府機構或者大公司。
國內的例子也不用多說,提一下那個什麼公交地鐵漲價的聽證會就知道了,所謂聽證會辦了和沒辦一樣,一開的時候大家都知道要漲了,至於漲多少那就看各位老爺們的心情了。聽不聽的都是一個樣子,因爲參加聽證會的根本就沒幾個人坐着公交地鐵上班的!
在貝海的一頭霧水中,第一次庭審就結束了,雖然說是一頭霧水,不過貝海也知道自己至少在這一次的開庭中佔據了不小的優勢,昆西看樣子至少說動了來看這次審理的圍觀羣衆。
案子一結束,貝海就和昆西還有凱瑟琳聊了兩句之後就各行各事,至於什麼中午吃個飯啊聯絡下感情啊什麼的都不需要,因爲貝海出了律師費了,昆西就有義務盡最大的能力打贏這場官司,因爲官司的輸贏不光是貝海的事情,對昆西的訴訟勝率也有很大的影響。
“你的律師挺棒的!”。
貝海這邊離開了原告席走到黎未未這幫人的旁邊,聊了兩句之後就看到趙融的小洋鬼子男朋友說了這麼一句。
“你看出來了?”貝海笑着說道。
趙融這時候接口說:“威廉是學法律的!”。
哦!貝海一聽這位威廉是讀的法學院,就明白了這人的家境因該不錯。聽到人家說讀法律的貝海第一時間沒有想到自己案子的勝負,反而是想到這人的家境,不得不說現在在美國讀法學那可不是一般人玩的起一,一年光是學費怎麼說也要六萬美元一年。
“真想有機會可以到他的律師事務所去實習!”很明顯威廉有點兒崇拜昆西?伍德。
貝海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聽說打這個官司的是昆西?伍德,這位小威廉還真沒有興趣來旁聽這場官司。不是人家沒禮貌,因爲現在正是大學考試的時候,馬上可就是聖誕節了,不好好的蹲在宿舍抱書本不是找死嘛!
不光是威廉,黎未未幾個人也同樣如此,所以說中午的這一頓飯吃的就相當草率了,本來貝海想着大家玩玩鬧鬧的怎麼說也要一個多小時。誰知道只過了半個小時,黎未未兒人就抹了抹嘴巴以複習爲由,提着自己送的薰魚離開了。唯一定下來是聖誕節的時候,大家會去貝海那裡玩。
站到了餐館門口,貝海望着幾人的車子呼拉一下子不見了,這才轉頭對着旁邊的齊一銘說道:“就剩下咱倆個沒事人了,走吧我陪你去,給你的那位車子打電話,看看約在什麼地方試車!”。
“就等你這句話了”齊一銘開心的說完就掏出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