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冰蝶目光癡癡的看着蓮花仙子,低聲道:“蓮花師姐,這麼多年了,可有白衣哥哥的消息?”
“呃!”衆人都是一愣,想不到並跌還惦記着他的白衣哥哥。
藍蓮花搖了搖頭,目光中有些歉意的看向冰蝶。
冰蝶好像早已知道答案一樣,低聲道了聲謝,目光中向着遠方,淚光隱現,喃喃道:“白衣哥哥,你在哪裡啊?”
此時想着白衣的,不僅僅冰蝶,還有寧飛舞,如果不是冰蝶提起,自己怕早已忘了那個壞壞的傢伙了。
幽山南麓,陽光明媚,山花並沒有因爲山中的寒氣而退縮,依然綻放着美麗的容顏。
山腰,一塊兒青石上,端坐一個身影,閉目凝思之際,猛地睫毛顫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緩緩睜開來,盯着遠方的浮雲,微微一嘆:“公子,你現在在哪裡啊?一切可好?葉兒想你了!”
白衣忽然有種想打噴嚏的感覺!
“誰在念叨我?”白衣有些納悶地自語道。
“你說什麼?”大熊貓碰碰停下了吃東西,愣愣地看了一眼白衣問道。
“沒,沒事!”白衣應付一聲,將目光停留在抱着小女孩在一旁晃悠來晃悠去的白靈身上,此時的白衣有一種錯覺,覺得白靈壓根不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更像一個育兒的小媽媽。
“主人,你在想什麼?”白領好似感覺到白衣在偷看自己,擡頭笑着問道。
“沒,沒什麼!”白衣有些心虛地道,連忙岔開話題:“對了靈兒,她什麼時候能醒啊?”
“這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沉睡中成長的,或者是煉化一些天材地寶或者是魂魄之類的大補之物,我們才能快速成長的。”白靈搖了搖頭道。
“哦,可是現在那裡找那些東西啊,看來只好等了!”白衣有些無奈地道。
白衣靜靜地打坐修煉,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的時間跟外界有百倍的差別,白衣僅僅在這裡待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可東玄星上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之久,白衣依然是那個十五六歲的樣子,骨齡也還是十五六年,可是他的功力卻隨着外界的時間增長在不斷的增長着。
這一日,白衣正在行功修煉,猛然發現自己的丹田還有了變化,只見丹田海中的元力海洋,竟然有逐漸凝結的跡象,這可是要晉級的徵兆啊,嚇了白衣一大跳,這才過了多久啊,怎麼會又晉級啊?白衣無暇多想,晉級就晉吧,反正都到這份上了,壓制都壓制不了了。
白衣依照混沌真解的心法,一遍又一遍的洗刷心靈,慢慢地達到心靈無垢之境,再將七個元嬰全部調入識海暫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丹田海的凝結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白衣感覺丹田海已經不再轉動,而且已經不再接納靈力。
白衣靜靜地看着自己的丹田海,突然愣住了,因爲他不知道下一個境界應該是什麼了!
按照東玄的修煉體系,下一個境界應該是離魂期,也就是靈魂出竅,遨遊四海,再下一個應該是出魄期,也就是魂魄離體,凝實之後可以協助本體作戰,戰力翻番,再下來纔是合體之期,也就是魂魄合體跟本體合而爲一,達到凝實不散,成就不滅之體。然後進入脫凡,脫去凡人之軀,成就仙人之體,最後是度過天劫飛昇成仙。
按如今的境界算,白衣應該算是元嬰期,可是他有十個元嬰,這怎麼算?而且元嬰已經成爲分身,可以離體作戰,這又怎麼算?主元嬰都已經跟本尊可以達到融合一體,這又怎麼算?
白衣懵了,這怎麼辦?該往哪裡晉級啊?
白衣懵了,真的懵了!
此時識海中,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點醒了白衣“道法自然,一切唯心,心之所至,則爲道!”
“道?何爲道?道又是什麼東西?心是自己,心之所至,即爲道,那豈不是我自己就是道?”白衣喃喃地道。
越想越迷糊,而此時白衣的丹田海已經凝結爲實,連帶着白衣的身體都有一種慢慢僵化的感覺。
白衣平心靜氣,不去理會丹田和身體的僵化,專心體悟道。
慢慢地,白衣進入了一個奇異的境界,在這裡,白衣是白衣,卻又不是白衣,白衣感覺得到自己的存在,卻又不知道自己存在何處。白衣知道自己還在,卻無法發現自己在哪裡。一種惶惶忽忽的感覺,又有一種清清晰晰的感覺,總總之就是那種極矛盾的感覺。
白衣就在這矛盾中反反覆覆,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他是多麼危險。
修煉也是修道,道怎麼修?
道者不可言也!
也就是說道,是不能夠用語言來描述的,正所謂“道不可言,道不可傳!”。
因此只有問道、悟道、得道之說!
所謂的修道只是一個修煉的過程而已,在這個過程中讓你不斷的學習和掌握一些與道有關聯的知識,也是一個問道的過程,當積累到一定程度,你就會悟道,一朝開悟,那麼你離得道也就不遠了。
當然這些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情形,那就是逆天者,逆天者雖然也問道、悟道,但不得道,他們會自己創道,所以稱之爲逆天者,就是因爲他們不遵循正常的修煉之路,有駁於正常的道,甚至可以說已經脫離了三千大道,所以稱之爲逆天者。這樣的人一般都會遭受天劫無情的打殺,想成功度過天劫,功行圓滿的,數十萬年都不會有一個,一旦功行圓滿,那也就成了逆天的存在,成就不可限量,基本都是一方宇宙的掌控着,因爲他們有自己的道。
白衣目前的情況極度危險,如果他再不能醒悟過來,那麼白衣只能慢慢地僵硬,最終化爲一尊石像,魂魄都被封鎖在內,永世不得超生了。
白靈猛然發現了白衣的兇險處境,急忙把珠內世界從白衣識海中移出,好減少對白衣的干擾。
可面對白衣現在的情形,白靈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乾着急。因爲她也不懂,畢竟在這個星域內,壓根就沒有什麼問道悟道得道的說法,而白衣的修行體系壓根就不屬於這東玄星,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白衣自己了。
“自修自在身,自身得自道!”興許白衣真的要應了這句話了!
白衣依然沉侵在感悟之中,丹田海已完全凝固,識海中主元嬰也盤膝而坐,靜靜感悟,九個元嬰圍着主元嬰坐在了一個圈兒,各自散發着一絲絲玄奧的能量,注入主元嬰身體之中,主元嬰慢慢的身體上散發出一股股浩瀚龐大的特殊能量,這種能量貌似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竟然跟外界融進識海的靈力不容,竟然把靈力擊打的支離破碎,然後再吞噬,化爲自己的能量,這種奇特的能量越來越龐大,漸漸的充斥着白衣的識海空間。
反觀白衣的身體,此時雙足已經僵化,正緩慢地向着雙腿蔓延。
白衣依然沉沁在感悟之中,對這一切的一切,一無所知毫無所覺。
白衣貌似沉睡了許久,又好像度過了幾百個世紀一般,意識慢慢的迴歸,耳邊又響起一個聲音“大道五十去其一,成者四十九!”
“嗯?大道五十,爲什麼不是五十一,爲什麼不是一百,不是一百零一?五十去其一成者四十九?爲什麼是四十九,爲什麼不是五十?去其一,爲什麼要去其一?”一連串的問題在白衣的意識中徘徊,白衣又是一陣陣的迷茫。於是,白衣又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
外界,白衣的雙腿已經僵化,僵化的速度猛然加快,向腰部蔓延而去。
白衣依然在迷茫中,但是腦際識海中的奇特能量更濃郁了,濃郁的漸漸要化成水一般的。
“道可道,非常道,吾道即天道,天即是我,我即是天,賊老天,不信我反不了你!”一個怪異的聲音猛然在白衣的意識中響起,有如洪鐘巨鼓,震得白衣意識都差點兒散了。
白衣忙收拾意識,細細地品味。
“我即是天,天即是我,道可道,非常道?什麼意思啊?天又是什麼?我又是誰?爲什麼我是天,天又是我?爲是麼要反天?天不好麼?”白衣又陷入了迷茫,更迷茫了,白衣的腰部已經僵化,正在一點點向腹部蔓延。
白靈急的走來走去,卻沒發現,懷中的小孩子已經睜開了溜圓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白靈走來走去,一雙小手緊緊地抓着白靈的衣衫。
“大道五十,去其一,道可道,非常道,道即是天,天即是我,我爲天,天爲道,我即爲道,道就是我,我就是天?”白衣依然有些迷茫。
此時,白衣的腹部已經僵化,就像一座石雕,唯有胸膛還微微起伏,顯示着白衣的生機還在。
熊貓碰碰醒了,爬起了身子,揉着眼睛疑惑地看了看白衣,又看了看焦急地走來走去的白靈,好奇的地問道:“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