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前面的司機開口驚醒了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林佳儀向外看了眼,見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遂放開了楊樂,先整理了下楊樂的衣服,然後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頭髮。
“我就送你到這,一會兒小樂樂要是醒了,見不到人該鬧了,我讓阿杰送你去謝家。”
“不用那麼麻煩,我打車回去就行了。”說着,楊樂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從那邊下來的林佳儀走過來,向着路上指了指,嗔道:“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你覺得在這裡能打到車嗎?”
“應該可以吧。”楊樂不確定的說着,扭頭看了看,他這才發現,這條路是單行路,根本就不可能有出租車到這裡來,訕訕的抓了下頭髮。“來的時候沒注意,那行吧,不過要麻煩你的人了。”
“他們做的就是這個,好了,別囉嗦了,快上車吧,估計她們這會兒該回去了,別讓她們着急。”
“行,你先回去吧。”
說着,楊樂再次上到車裡。司機阿杰也不多嘴,啓動車子就開了出去。
靜靜的看着車子消失在盡頭,林佳儀心裡似乎有些不捨,再次轉身看了看,發現已經看不到人了,輕嘆一聲,擡步向前走去,那邊自認有人幫她準備了小車。
點上一支菸,伸手推開了車窗,靜靜的抽着煙,看着外面的倒飛而去的夜景,想着林佳儀的溫柔和感傷,一種溫馨的感覺慢慢的爬上了楊樂的心頭。
他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生到那種地步,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如果說他對林佳儀沒有想法的話,那就是自欺欺人了,但是也僅僅是想想。發展到現在這種情形,倒是讓他既是激動,又有些無所適從——幸福的無所適從。
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楊樂不由得在心裡如此感慨着。
忽然,他眼角瞥到路邊上有人向他招手,心中一動,凝目望去,才發現竟然是西門是我。
“停車。”
開車的阿杰應聲踩下的剎車,儘管車停的很突然,倒也算很平穩,沒有產生太大的前衝力。不知道是這車的性能太好,還是說阿杰的車技太過了得。
拉開車門,西門是我擰身做了進來。
楊樂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坐在這輛車裡?”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這不是小紅嘛。”西門是我把手伸到楊樂面前:“煙來一支,忘記裝了,快憋死我了。”
“沒想到小紅還有這本事。對了。啥時候你煙癮這麼大了,以前可不是呢?”詫異的說着,楊樂摸出一包煙,放到他手裡,順便把火機也給了他。
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西門是我掏出一支菸點上,美美的抽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很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這纔回答道:“以前確實沒什麼煙癮,這不是這段時間太無聊了嗎,除了抽菸,也沒其他事做,煙癮慢慢的也就上來了。”
怔怔的愣了一下,楊樂苦笑着搖搖頭。
“是我考慮不周,其實你真的不用一定要跟着我一年時間的,那時候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西門是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有些生氣看着楊樂說道:“你把我西門當什麼人了,君子一言九鼎,我西門是我說過的話豈能有反悔這一
說。再說了,我煩悶又不是因爲你。”
“那你就當我沒說過,你也看到了,現在我的麻煩事是越來越多了,你能在身邊幫我,我求之不得。”
笑着搖搖頭,楊樂也不爭辯。一直以來,他和西門是我的關係就有點特殊,說是好朋友,卻又算不上,說是路人甲,但是兩人之間的友誼卻是實實在在的。總之就是一種兩人心中都在乎都有數,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一點兩人都清楚。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西門是我咧了下嘴角,伸手把菸蒂彈出窗外,緊接着又點了一支,可見他真是被煙癮給憋壞了。“我之所以煩悶,是因爲我的修爲好像到了瓶頸處,怎麼都衝不破,試了所有的辦法都不行。”
“這是好事啊。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不是埋汰你的意思,我是說,到了瓶頸,就意味着有機會修爲大增,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這個。”西門是我鬱悶的揉了揉太陽穴,身子再次重重的向後靠了靠。“無論如何就是突破不了,每次都能抓住一點什麼,但又總是覺得哪裡有些欠缺,搞的我現在都快鬱悶死了。”
楊樂眉頭微微蹙起,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石頭的能量你吸收了多少?”
“差不多快一大半了,我最近一直都有在抓緊吸收,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也不一定。”楊樂搖頭否認,說道:“這樣吧,回頭我幫你想想辦法,剛好也快要對你進行第二次治療了,估計那個時候有可能就是你突破瓶頸的契機。你也不用太過着急,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行,估計就是因爲我太着急了,先就這麼着得了。”
西門是我不是蠢人,只是人有時候鑽了牛角尖,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自己是很難拐那個彎的。
“你跟的那個人什麼情況?”
“很奇怪,很狡猾。”
西門是我如此評價了一句,就沒了下文,讓等着聽下文的楊樂鬱悶的吐血。
“就這?”
沒有理會楊樂鬱悶的表情,西門是我自顧自的說道:“從出門,我就一直很小心的跟在他們那一行人後面。你不知道,那人,就是那個體形消瘦的男人,真的很小心,警惕心強,而且修爲也奇高,好幾次我都差點被發現了,如果不是有小紅在,好幾次我都差點跟丟了。”
“一行人?他們人怪多嗎?”楊樂蹙着眉頭追問道。
“差不多有十來個吧。我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但是讓我很奇怪的是,他們這次像是專門來尋找什麼一樣,行蹤做事都非常的怪異。”
“那他們現在人在哪?”
“走了。”見楊樂立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來,西門是我立即又說道:“剛纔他們就坐了八點半的飛機飛走了,我問了下,那是一趟直達歐洲巴黎的航班。”
“當天就走了?”楊樂無意識的追問了一下,眉頭緊緊的鎖着,砸吧着嘴嘀咕道:“真是讓人想不明白,難道他們就單單隻爲那熒光石?或者說,那熒光石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就算不是這樣,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不然他們行程也不會那麼匆忙。”西門是我語氣肯定的做出了結論。
“嘖嘖,真是讓人頭疼。
”伸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揉了揉臉,摸出一支菸點上,抽了幾口,楊樂這才說道:“算了,先不管他們了,現在我也沒那個閒心管這些了。”頓了一下,他側身直直的盯着西門是我的眼睛,遲疑着問道:“西門,問你件事,你覺得這次咱們來香港到底是對還是錯呢,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怎麼,想退縮了?”
西門是我直直的回看着楊樂,眼神裡的鄙視意味毫不掩飾。
“我說你那什麼眼神啊。”楊樂眉頭挑了挑,語氣傲然的說道:“臨陣脫逃,那不是咱爺們做的事,我也就只是一時感慨一下,實在是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有點亂了頭緒。”
“多大的事呢。”西門是我不屑的撇撇嘴,繼續打擊着楊樂:“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況且這些事還不是因爲你太過貪心造成的,哪一件事和女人脫得了關係。再說了,有什麼好感慨的,你現在要錢也有了,謝家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吧,等於說要人也有了,還怕什麼,我要是你,我就好好的大幹一場,男人嗎,不幹點轟轟烈烈的事出來,一輩子豈不白活了。”說道最後,一貫沉靜的他語氣稍稍有些亢奮,聲音也大了不少。
楊樂眨巴眨巴眼睛,心悅誠服的伸出大拇指,稱讚道:“西門,以前我覺得你像娘們,現在我才真正的覺得,你是真爺們。”搖了搖頭,靠在椅背上靜靜的抽了會兒煙,他那一貫懶散的神情不自覺慢慢的又爬在了臉上。
這不能說是楊樂懦弱。這和他的成長環境一關。一年半之前的二十來年,他都生活在最底層,每天都爲了如何能在明天吃飽飯而努力着,每天想的是,只要餓不死就行了。周邊所發生所經歷的事也都是些生活上的瑣事。和現在發生在他身邊的事,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今,有了一身的本事,但是心理卻沒有成熟起來,確切的說是沒有成熟到可以坦然應對現在所發生的這些事的地步。
西門是我則不同,從小就成長在大家族內,自懂事起就開始應對着各種鬥爭和挑戰,甚至可以說是爲了活着而努力。心理思想自然就成熟的早一些,加上一直在家族裡的受着各種白眼和冷嘲熱諷,讓他心中早已充滿了鬥志,所以他有這樣的思想,也就不足爲奇了。
“說的也是,人生也就這麼短短的幾十年,不幹點轟轟烈烈的事,還真是白活了。”邪魅的笑了笑,楊樂睥睨的看着西門是我,說道:“我也看得出,你在你們家過的並不怎麼如意,不如咱們搭夥怎麼樣?我這人你應該瞭解吧。”
“切。”西門是我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看着楊樂,有些憤憤的說道:“早就在等着你這句話呢,沒想到你到現在才說出來。虧我還一直跟着你到現在呢。”
“……”
楊樂很無語的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不認識西門是我一樣的盯着他,嘴巴一張一合着,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原來你早就在這等着呢,你可真是有耐心,我佩服死你了。”
“你以爲呢。”
西門是我憤憤的哼了一聲,和楊樂對視一眼,不自禁,兩人同時仰頭大笑起來。
也正是從這一刻起,楊樂的心理才真正的慢慢成熟起來。也正是西門是我的那一番話,讓楊樂成就了傳奇般的一段佳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