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人都散去後,陳玉峰對村長說:“村長,聶向西說的事情,我想調查一下,到底是哪座苗寨發生的事,雖然他這次做法很過激,但是我們也不能不管是非曲直,就一味的譴責他,他父親和哥哥的事,我希望可以調查一下,不管怎麼樣,給他一個說法。”
村長說:“陳先生,這次的事情,讓我很驚訝,沒想到幾十年前,還發生過這種事情,簡直是給苗寨人的臉上抹黑,你放心,我詳細的向各寨打聽打聽,一定要把那個佟巖找出來,繩之以法。”
陳玉峰說:“村長,這事就拜託你了,現在大家也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文化節還得照常舉行吧,不能因爲這件事,影響到文化節的舉行。”
村長說:“陳先生說的不錯,幸好沒造成太大的影響,等一下那些人回來後,我會親自去慰問他們,向他們道歉,邀請他們晚上參加篝火晚會。”
陳玉峰說:“村長,您先去忙吧,我帶她們回去休息休息,也去招呼一下留下的客人,安定一下他們的情緒。”
兩人說定後,村長去忙去了,陳玉峰領着幾女,回到招待所,招待所裡很多人,看到陳玉峰迴來後,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陳玉峰和幾女來到房間裡,陳玉峰告訴大家,這幾天聽村長的消息,幫助聶向西,調查他父親和哥哥,當年慘死的案子。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否則對苗寨對外造成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幾女也都贊成陳玉峰的做法,畢竟人家父親和哥哥,死的這麼慘,母親帶着他遠離家鄉,又等了幾十年,確實也有情可原,雖然做法是過激了,但是苗寨不給個說法,確實也說不過去。
大家也都挺同情聶向西的,不知道他此時,是不是放下的仇恨,是不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管怎麼樣,等待他的,也將是法律的嚴懲。
因爲發生了這件事,衆人也沒有興致,再出去遊玩了,就坐在房間裡聊天,好在人多,又有思思這個小開心果,也不覺得寂寞。
就在衆人聊天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肖思琪起身打開了門,看到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門口,戴着一副眼鏡,穿着一身休閒夾克,有點像是個老師。
門口的男人對肖思琪說:“請問陳先生,在這個屋裡住嗎?我找他有些事,不知道放不方便。”
肖思琪笑着說:“您請進,小峰在屋裡呢,方便的沒關係,請進。”
陳玉峰也站了起來,和來人握了握手,那人說:“陳先生,你好,冒昧打擾還請諒解,我是嶺南醫科大學的校長,徐成旭,這次也是應邀來參加苗寨藝術節的,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陳先生這麼醫術高明的人,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陳玉峰拉着徐教授坐下,笑着說:“徐教授,您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您。”
徐教授笑着說:“陳先生,我想聘請你到我們學校,去做客座教授,有時間可以給我們的學生講講課,我們學校是中醫學院,陳先生醫術又這麼高明,我想請你把你的醫術,傳授給我們學校的學生,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陳玉峰迴答說:“徐教授,我怕我沒有太多時間,不能總是呆在學校裡,如果不能及時的給學生們上課,那不是耽誤事嗎?”
徐教授笑着說:“你不用總是呆在學校裡,客座教授就是說,你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給學生們講講課,具體安排的時間,我們會和你溝通以後再安排的。”
陳玉峰一想也行,本來自己就想要辦個學校,只是暫時還沒有時間,現在如果去當客座教授,也可以把自己的醫術,傳授給學生們,而且還不用,每天在學校看着,不會耽誤自己的工作。
於是陳玉峰決定,答應徐教授的邀請,陳玉峰說:“徐教授,我決定去你們學校,當客座教授,具體的事情,我們回頭再聊吧,等文化節結束了好嗎?”
徐教授笑着點了點頭,站起來說:“好的陳先生,等您有時間可以跟我聯繫。”
陳玉峰雙手接過名片,又把自己的名片交給徐教授,兩人握了握手,徐教授告辭離開。
徐教授走後,思思問陳玉峰:“大哥哥,你是不是當教授了啊?大哥哥好厲害,以後我就成了教授的妹妹了嗎?”
衆人聽到思思的話,都笑了起來,思思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來,本來嘛,自己問的就是傻問題,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嘛,有思思在就是好,大家都了很多很多的歡樂。
也衝散了許多,因爲剛纔聶向西事件,造成的鬱悶情緒。這時候外面吵吵鬧鬧的,顯得很熱鬧,衆人打開門一看,原來是那些去醫院,檢查身體的都回來了,大家都在說話。
看到陳玉峰出來了,很多醫院回來的人,又走過來和陳玉峰問好,向他表示感謝,陳玉峰也趁這個機會,對大家說:“各位,今天的事情,估計你們都知道了吧?我想告訴各位的是,請大家不要怪苗寨,他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好在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希望各位可以給苗寨一個機會,多瞭解一下苗寨,增進彼此的瞭解,可以嗎?”
這時徐教授也站出來說:“各位,我贊成陳先生的話,我們雖然在苗寨遇到這種事,但是這也不能怪苗寨,大家可以,多瞭解一下苗寨,苗寨現在也需要,我們的理解。”
衆人聞言,也都紛紛的點頭,表示可以原諒苗寨。其實衆人也都知道,這件事不怪苗寨,何況陳玉峰救了他們,還站出來爲苗寨說話,他們就是再有什麼,也不好意思把自己搞的那麼小氣。
而且他們去醫院檢查以後,確實沒有再發現什麼問題,醫院告訴他們,現在身體都很健康。
這些人,本來還些怪苗寨,等他們回來後,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被陳玉峰這麼一說,也都理解了苗寨。
陳玉峰讓念傑去告訴村長,說這裡的人都已經,原諒苗寨了,讓村長過來一下,邀請他們晚上,去參加篝火晚會。
念傑點點頭,轉身去請村長,村長來後向衆人發出了邀請,請大家晚上都去參加篝火晚會,衆人也都笑着答應了。
當晚在寨子中央廣場上,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一堆堆的篝火點燃了,也映紅了衆人的臉龐,寨子還請了一些,外來的演出隊,爲大家表演歌舞,衆人都被熱鬧的氣氛感染了,都高舉着酒杯,笑鬧着,隨着音樂舞動着手臂。
篝火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了,衆人也都徹底忘記了,中午發生的事情,在回招待所的路上,還都興奮的交談着。
第二天,陳玉峰找到了各寨的村長,詳細的詢問了聶向西,所說的事,還真問出了一些頭緒,瓦米寨的薛村長,告訴陳玉峰,在三十年前,的確出現過一個小寨子,叫化鹿寨,聽說這個寨子的村長,是有一個女兒,而且還挺漂亮,周圍很多寨子,都去提過親,可惜都沒有成功。
但是聽說這村長的女兒,是死於寨子裡的一個人手裡,但是此人不叫佟巖,也不知道是不是,聶向西家的事。
陳玉峰想了想說:“薛村長,你知道那個化鹿寨,現在在哪裡嗎?我想去看一看,到那裡詳細的問一問,當年發生的這件事。”
薛村長回答說:“化鹿寨現在還在,大概還有七八戶人家吧,就在我們寨子邊上,不遠的一座小山上,你要是想去,我就領着你們過去看看,那裡我還算熟悉。”
陳玉峰說:“那就麻煩薛村長了,我們現在可以去嗎?我想早點過去了解一下,把事情真相弄清楚,回來後我還準備去看看聶向西,把事情都告訴他,不管怎麼樣,希望他可以消除對苗寨的誤會。”
薛村長說:“陳先生,你的精神真的很讓我佩服,苗寨能有您這樣的朋友,真的是苗寨之福,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走吧。”
陳玉峰把幾女都留下,帶着念傑,和薛村長一起,去往化鹿寨,三人很快到了化鹿寨,薛村長領着兩人,找到了化鹿寨的於村長,於村長領着幾人,來到自己家裡。
幾人走下後,陳玉峰說:“於村長,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四十年前的村長家,發生的事情,您可以給我們講述一下嗎?”
於村長說道:“四十年前村長家的事?你們說的一定是村長的女兒,被人害死的那件事吧?”
陳玉峰點了點頭,於村長接着說:“當年那件事,寨子裡幾乎全都知道,我那時候還小,才十歲左右,村長是我的大爺爺,那時候小姑姑很漂亮,在周圍遠近的寨子裡,很多人都來上門提親,我大爺爺因爲很疼這個女兒,一直都是徵求她的意見,也就沒有着急把她嫁出去。
後來就聽說,小姑姑被一對外地來的父子兩,給害死了,好像是被毒死的,當時好像還是寨子裡的佟明發現的,當時大爺爺很生氣,就準備安葬了小姑姑以後,就把父子倆給處置了。
當晚沒等到處置他們,當時佟明準備把他們帶給村長的,才發現倆父子跑了一個,死了一個,後來大爺爺也就放過他們了,畢竟那個父親已經死了,據佟明講,是自己畏罪自殺的。
大爺爺安葬了小姑姑後,也就沒再追究這件事,這只是開始,大概三年後,佟明據說把旁邊寨子的,一個女孩給強姦了,人家綁着佟明來到寨子找大爺爺,大爺爺經過審問才知道,原來當年小姑姑,也是被佟明害死的。
而且害死了小姑姑以後,佟明把兩父子騙來寨子,哄着他們到小姑姑的竹樓裡,再把村子裡的人都帶來,騙大家,說是這父子兩害死的小姑姑,晚上有趁着大爺爺,讓他去帶父子兩的時候,害死了父子兩。
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兒子沒有死,居然跑了,佟明開始也沒交代,後來自己也覺得逃不掉了,才什麼都說了。
大爺爺當時很生氣,佟明也知道自己必死,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大爺爺當晚就把佟明給處決了,處決以後,把屍首丟到山裡,不許人給他收屍。
當時在苗寨,這都是規矩,每個犯錯的人,都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何況是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大爺爺也算是,給了那父子兩一個交代吧,也給旁邊寨子被害死的女孩,一個交代。
處決了佟明以後,大爺爺還把當年慘死的那人,又重新的安葬了,還在他的墓碑旁,寫明瞭,是苗寨對不起他,承認了錯誤。
我大爺爺當時就覺得,對不起那父子兩,還讓村裡的人,去尋訪這家人,結果也沒找到,那個時代這麼亂,而且苗寨和外面是不互通的,所以後來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陳玉峰說:“沒想到事情這麼曲折,這家人其實是有後人的,而且因爲這件事,恨了苗寨幾十年,昨天的藝術節開幕式上,此人投毒想害大家,還好是我在場,救了衆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於村長驚訝的說:“沒想到這麼嚴重,當年在苗寨,處死一個外來人,不算什麼,但是也沒有隨便處死過誰,當時要不是受了佟明的挑撥,大爺爺也不會這麼衝動,小姑姑是大爺爺最喜歡的孩子,死的這麼慘,放在是誰都不會理智的,
而且這父子兩還都是外鄉人,當時不可能相信他們的,等事情弄清楚後,大爺爺也確實想要補償那家人,但是尋訪了一年多,都沒有找到過那家人後人,也就放棄了,沒有想到因爲這個誤會,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薛村長接着說:“差點因爲這件事,讓我們的努力,又白費了,本來外面的人,都誤會苗寨,我們辦藝術節,也是爲了能和外界,有個溝通的橋樑,讓大家都瞭解苗寨,澄清誤會的,當時幸好有陳先生在,否則這次藝術節,不但辦不成,還會造成很壞的影響,苗寨想要再開放,就難了,試想一下,誰會來一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呢。”
於村長點了點頭說:“是啊,當初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事,現在看起來,這前因造成的後果,還是很嚴重的,這就是所謂的,有因纔有果吧,這都是我們查證不嚴,才造成的後果。”
陳玉峰接着說:“於村長,我有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希望您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看守所,看一看聶向西,把事情都說清楚,不管怎麼樣,向他解釋清楚,也可以消除他對苗寨的怨恨,您覺得可以嗎?”
於村長點了點頭說:“陳先生說的對,這件事,本就是我們不對,我也應該爲這件事負責的,給苗寨文化節,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確實是我沒想到的,我身爲苗寨的一份子,理應做這件事。”
陳玉峰說:“於村長,您能這麼想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去吧,聶向西現在應該還在刑偵隊,我現在就跟副市長聯繫一下,問一下相關的情況。”
陳玉峰拿出電話,撥通了副市長的電話,把詳細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副市長很高興,當即表示,陳玉峰等人來了以後,一定可以見到聶向西,讓他們放心的過來。
掛斷電話,陳玉峰幾人,準備去刑偵隊,去見聶向西,到了刑偵隊後,副市長也趕來了,刑偵隊長,領着衆人,來到看守所,見到了聶向西。
此時聶向西被拷着雙手,顯得很憔悴,鬍子拉碴的,陳玉峰對他說道:“聶向西,這位是化鹿寨的於村長,就是當年你父親被害的,那個寨子的村長,今天我們一起過來,是想向你說清楚當年的事。我想你也很想知道,到底父親和哥哥是怎麼死的吧?”
聶向西看了看於村長,低聲說道:“現在說這麼多,還有用嗎?我現在已經這樣了,知道與不知道,都沒區別,不過陳先生,我還是感謝你,是你沒有讓我犯更大的錯誤,畢竟那些都是無辜的人,我這樣做,和當年的佟巖有什麼區別,我現在也很後悔。”
陳玉峰說:“聶向西,你還是聽聽吧,相信你聽完以後,就不會再恨苗寨了,畢竟這些事都不是哪一個人的錯,我們還是要寬厚一些,做人不能總生活在仇恨裡,否則你也不會快樂。”
於村長對聶向西,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給聶向西誠懇的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諒化鹿寨,可以原諒當年自己的家人,犯下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