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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羽領着明武明遜走在前頭,唐韻卻牽着張明昭的手和張無忌趙敏夫婦二人跟在後邊走在一起。走了不到一頓飯工夫便到了朝天門碼頭,眼看着碼頭邊的大樹,想起當初在這碼頭之上受那天衣盟的“血刀絕命”杜風和幾個屠龍殺手的圍攻,若非借樹而遁,後又得祖江生捨命相救,恐怕自己和唐韻那時便已葬身於這朝天門碼頭外的江面上。想到此處,突然想起這朝天幫既是重慶本地幫會,又是專門做的水上營生,倒是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是否會有祖江生的下落,上一次居然忘了問吳永南了,這次從天衣谷回來一定要細細問問纔是。
“呵呵,原來朱公子早就到了。”朱文羽正走神間,旁邊已傳來華山派掌門人“凌峰劍雨”祝未風的笑聲。
“祝掌門早。”朱文羽忙側身回禮。
“這位便是令師張先生吧?幸會幸會,在下華山祝未風,見過張先生。”祝未風笑着和旁邊的張無忌抱拳施禮。朱文羽這幾日早和知道內情的幾個人打過招呼不可輕易透露張無忌的身份,故此連祝未風也僅知道朱文羽這次是和他師父張先生一起來的,卻不知眼前這位張先生便是二十年前名揚天下的明教教主張無忌。
“祝掌門過謙了,張某見過祝掌門。”張無忌也是抱拳一回禮,也不自報姓名,如此回禮張無忌頗爲不慣,自覺失禮,若非趙敏反覆叮囑過,張無忌恐怕早就很自然地將自己的姓名報了出來。
那祝未風果然略有些意外,但他畢竟乃是一派掌門,哪會介意這等小事?朱文羽武功不俗,他的師父自然絕非常人,想到有些隱世高人素來不願輕易隨意報出自己名姓,不足爲奇,祝未風頓時釋然,不以爲意,只又是一躬,不再多問,他哪知張無忌決非有意清高傲慢,這不報出名姓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祝掌門來得好早,木雲大師他們都還沒到呢。”朱文羽見狀在旁邊連忙岔開話題。
“朱少俠早。”武當掌門青峰的聲音從後邊傳了過來。自上次朱文羽特意和青峰打了招呼之後,青峰在人前便改口稱朱文羽爲“朱少俠”,不再像原來那般稱爲“朱師弟”了。
阿彌陀佛,朱公子早。”少林方丈木雲大師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方丈大師早,見過方丈大師,見過掌門道長。”朱文羽忙回身行禮。
“阿彌陀佛,朱公子,這位是敝寺前輩師叔,法號圓音。稟師叔,這位便是朱文羽朱公子。”木雲指着身側一老僧示意道。那老僧白鬚白眉,六七十歲年紀,暗紅臉色,雖是閉目合什,卻也能明顯看出左眼是瞎的。朱文羽猛然想起那夜明昭叫嚷着撞了路人卻不扶的那個和尚便是這般,看來那夜趙敏和明昭所遇的正是少林僧衆了。想到此處,朱文羽不禁對這老僧略有些看不起,只是木雲如此鄭重介紹,又是少林前輩高僧,連少林方丈都只是他的師侄,也只得上前略行禮道:“朱文羽見過大師。”心中卻是暗暗撇嘴:“撞了人都不管,還什麼高僧大師呢。”
“阿彌陀佛。”那老僧並不回話,只是唸了一句佛號。
“哦,道長,師太,你們也到了?小子見過道長,見過師太。”泰山派掌門清坤道長和恆山派掌門雲慈師太都和木雲一路來到朝天門碼頭,朱文羽不願多搭理那個老和尚圓音,正好轉過來和清坤雲慈兩位掌門見禮。
“阿彌陀佛,少俠過謙了,少俠數年來盡心盡力對付天衣盟,替武林同道奔波不辭勞苦,實令貧尼欽服不已。”雲慈師太合什行禮道。
“此乃小子應盡之責,不敢當師太如此讚譽。”朱文羽忙謙遜道。雖說朱文羽素來臉皮就不薄,頗覺此言有些虛假做作的味道,但此時此地也只能如此說了,他總不能瞪着眼珠子厚着臉皮說自己是“勞苦功高,丹心一片,境界崇高”之類的話吧?
“阿彌陀佛,朱公子武林後起之秀,不但武功一流,更難得的是胸襟大度,宅心仁厚,一心爲武林同道奔波勞苦,全無私心,此次中原武林各派能來重慶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天衣盟這武林大患,便是朱公子一力促成,實是少年英雄,後生可畏,此次各派一起去天衣谷,自然以朱公子爲首,朱公子和尊師居中調度,老納率少林衆僧盡皆甘附驥尾,聽公子調遣分派。阿彌陀佛。”不出趙敏所料,前一晚少林方丈木雲大師便獨自親來通達客棧,和朱文羽說起此次去天衣谷以朱文羽爲首之事,朱文羽推辭再三木雲都不肯答應,未料到今日在這朝天門碼頭之上,各派掌門人俱在場之時,木雲又提起此言,而且還搶先說出少林寺願奉朱文羽爲首的意思,一時令朱文羽一時接不上話來。
“貧道也是十分仰慕朱少俠的武功氣度。”旁邊的青峰不待朱文羽接口,立刻接上道:“貧道也以武當之名贊成方丈大師此舉,以朱少俠爲首征討天衣盟。”
“呵呵,也算上老叫花一個。”丈餘外傳來一個聲音,卻只見一個正坐在碼頭邊樹下釣魚的老者摘下斗笠站起身來笑道。衆人定睛一看,竟是丐幫幫主“鐵手天龍”謝非。原來謝非早就到了朝天門碼頭,比之朱文羽師徒二人還要早上許多,只是一直坐在樹下,衆人未曾留意罷了。
“見過謝幫主。”“見過謝幫主。”各派掌門紛紛打招呼,謝非不敢怠慢,也忙一一回禮。
“見過老爺子。”朱文羽也抱拳行禮:“老爺子興致不小啊,一大早居然在這釣起魚來了。周老…老爺子他們呢?”
“哈哈,這個你小子就不懂了吧?釣魚就得趁早,天不亮就得出門下鉤,這才能釣着大魚呢,都像你小子那樣睡到日上三竿,還釣個頭啊?”謝非哈哈一笑收起漁竿,將手一招,只見街角店鋪裡鑽出幾個人來,正是周元燕飛虹沙漠三人,後邊還有十幾個叫花,看那些叫花最少的身上至少也背了七個布袋子,其中豁然便有重慶分舵的分舵主“紫金環”康永彪,顯然來的都是謝非挑出來的丐幫七袋以上的武功好手。
“既是少**當和丐幫都贊成此次去天衣谷聽從朱少俠的號令,那我華山派自然也都歸少俠調遣了。你們說呢?師太?道長?”祝未風對清坤道長和雲慈師太笑道。
“我泰山派也無異議。”清坤道長本就是個急性子,未等祝未風話音全落,早已脫口而出。
“阿彌陀佛,既然連方丈大師都對朱少俠如此推崇信任,我恆山派自然也是十分贊成。阿彌陀佛。”雲慈師太又是合什道。
“小子見識短淺,無德無能,如何能擔當如此重任?方丈大師德高望重,爲武林中泰山北斗,還是請方丈大師爲首吧?”雖然趙敏早對朱文羽打過招呼,但一想到中原各大門派,還包括了少**當各派高手都要聽自己調度,朱文羽還是覺得心底發虛,不由自主推辭道。
“阿彌陀佛,朱公子不必過謙,老納還是覺得公子最爲合適,公子就不要再推辭了。阿彌陀佛。”木雲大師哪裡肯依?又是領頭合什施禮頂上一句話。
朱文羽苦笑着略一轉頭,正好看到後邊站在張無忌身邊的師孃趙敏,卻見趙敏眼神從自己身上掃過,又轉向別處,但臉上又似乎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朱文羽想起趙敏先前的話,只得硬着頭皮回過頭來抱拳團團一輯道:“既然各位掌門如此擡愛,小子也只好恭敬不如人從命了,還望各位掌門人多加教誨,若有什麼照顧不到的地方還望各位前輩指點。”
“呵呵。朱少俠就不要再客氣了,此事便就此定下吧。你看看,白幫主已來了。”祝未風呵呵一笑,指着碼頭前的江心道。
衆人聞言紛紛隨他手指望去,果然只見朝天門外的江面上駛過來十餘條船,最前邊的一條船上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船頭,白色衣襟隨江風獵獵飄動,正是太湖幫幫主“浪裡飛魚”白玉葦。
這幾日間朱文羽因爲找船之事與白玉葦見了好幾次,已是頗爲熟悉,這白玉葦人如其名,長得十分白淨,喜作讀書人打扮,頭戴文士巾,身着淺白長衫,手搖一柄山水摺扇,一眼看去猶如一個酸秀才一般,哪裡像個武林中人?可他偏偏卻正是太湖幫數千幫衆的龍頭老大,而且水中功夫一流,能在水下閉氣大半個時辰不出水面,進趨退避宛若游魚,比之在岸上更是靈動三分,得了個“浪裡飛魚”的稱呼。
朱文羽早聽周元謝非說起過白玉葦此人,其父“太湖王”白洪亮便是手創太湖幫的上任幫主,十餘年間將太湖邊上數十個由漁家船伕組成的小幫會盡數收羅整編,組成太湖幫,成了中原武林的一大幫派,幫衆數千人,聲勢頗大。那白洪亮爲人豪爽仁義,待幫衆十分親厚,但同時也御下極嚴,嚴令幫衆不得搶掠湖邊百姓,違者重責,絕不輕饒,但又因太湖幫包攪了在太湖中打漁的營生,幫中雖算不上富足,卻也衣食無憂,還時常接濟周邊百姓,故而在百姓中的名聲甚好。雖說太湖幫並非中原武林的名門正派,但因白洪亮有意與中原武林各名門正派攀附交好,在武林中也漸漸闖出些名頭,實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只可惜天不假年,竟是於六十三歲上因過度勞累積勞成疾重病而亡,設靈之時連少林派和武當派都派人來靈前拜祭,可見其聲名之顯。太湖幫幫衆更是感其恩德,推舉白洪亮的獨子白玉葦當了太湖幫幫主。哪知這白玉葦雖說得乃父真傳,武功不俗,刀槍劍棒樣樣精通,水中功夫也是上佳,人稱“浪裡飛魚”,卻偏偏自小更愛讀書,學武只不過是在嚴父喝令之下不得不學而已,本想赴考圖個功名,卻被生生推到這個幫主的位子上,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白玉葦天性聰穎,當了幫主數年來與父親幾個得力舊屬將幫中治理得井井有條,太湖幫在江湖上的聲名比之乃父在位之時也是絲毫不差,但於白玉葦自己而言當這個幫主畢竟非其所願,周圍都是些舞刀弄棒的粗曠漢子,哪有像他這樣喜歡讀書的?故總覺沒有個真正交心的朋友,心中常自鬱郁。此次朱文羽見着他,幾句下來居然開始談文弄詩起來,朱文羽在陳老夫子苦心教導之下,詩詞筆墨上的工夫也算看得過去,對幾付對子,吟幾首詩,填幾首詞算是小菜一碟,兩人一來二去居然聊得十分投機,弄得在江湖中奔波幾年久不舞文弄墨幾乎有了生疏之感的朱文羽也不禁興奮起來,白玉葦更是如同遇見知己一般,自告奮勇地提起這重慶地面上的“朝天幫”幫主吳永南乃是當年父親“太湖龍王”白洪亮的舊交,又親自領着朱文羽上門求見,把這十幾條客船的事解決了,這還不算,居然還在七月初一一早親自押着這十餘條船來這朝天門碼頭接朱文羽和各派羣雄。
“此番多謝白大哥了。”第一次見面才幾日工夫,白玉葦在朱文羽嘴中居然已變成“白大哥”,可見二人這幾次聊得是如何投機了。
“賢弟何須如此外道?此乃爲兄應盡之義也。”這白玉葦說起話來都有些文縐縐的似個酸秀才,哪有半分的一幫之主的味道?
“方丈大師,道長,祝掌門。”朱文羽回過頭道:“那咱們就上船吧。大師請。道長請。”
“朱公子請。”“朱少俠請。”衆人謙遜幾句,便都踏上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