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倒是不可不防。”唐延雄沉吟道:“只不過想在不知不覺之間毒倒這麼多武林高手,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管怎麼說,還是有所準備的好。韻兒,文羽,天衣盟還邀了哪些人?”
“現在只知道木雲大師收到邀貼趕來了,您這邊也收到了,我估摸着恐怕中原武林各大門派恐怕都收到了天衣盟的邀貼。”朱文羽道。
“怪不得總覺得近來這重慶地面上的各派武林人物突然多了起來,我還以爲是上次咱們和天衣盟的衝突引來的呢,心裡還想着和別的門派無干,不應該有這麼大動靜啊。想不到全是天衣盟邀來,都衝着天衣盟來的。”旁邊的唐飛笑道。
“不知還來了些什麼人。”
“城北的青雲觀新來了幾十個道士,可能是武當派的。”唐飛道。
“肯定是青峰道長他們。”唐韻喜道。
“還有城南的祥雲客棧,也住了七八個武林中人,卻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唐飛搖搖頭。
“稟大哥,已打探清楚了,是華山派的,領頭的是華山派掌門,‘凌峰劍雨’祝未風。”一直侍立在側的灰娃子抱拳躬身道。
“祝掌門也來了。”朱文羽點點頭:“算起來都不是收到我的書信,全是收到天衣盟的邀貼來的。還有什麼人來了?”
“零星的還有幾個武林中人,但沒打聽到是哪個門派的。”灰娃子搖搖頭。
“按理恆山、泰山、峨嵋、點蒼各派也應收到邀貼的,他們來人沒有?”唐延雄問道。
“回堡主,沒看到這些門派的人。”灰娃子又搖搖頭。
“離七月初七還有近十二天,就算三峽遠,從這兒去花上三四天,也還有七八來天,來得及,興許他們都還沒到呢,呵呵,不急。”朱文羽呵呵一笑。
“嗯,那就再等等看吧。文羽,這次去天衣盟的開壇大典,你有什麼打算?”唐延雄換個話題。
“呵呵,這還能有什麼打算?本來就是去搗蛋的,怎麼搗蛋怎麼弄唄,總之是讓天衣盟吃點苦頭,能整個端了纔是最合適的,嘿嘿。”朱文羽鬼鬼地一笑。
“不是這樣。”唐延雄搖搖頭道:“中原武林來這麼多人,少**當各大門派都來了,人多手雜,總不能都各自爲戰,天衣盟是地頭蛇佔了地利人多,若是不好好籌劃,只有吃虧的份。”
“這我倒是沒想過。”朱文羽撓撓頭道。
“按說這回這領頭之人幾是相當於武林盟主一類的角色,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須得是是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方纔壓得住場面,號令羣雄,這也只有少林方丈木雲大師擔當得起。只不過木雲大師是出家人,視名利如糞土,恐怕不一定肯當這個盟主,到時若是要你來當,文羽,你不可推辭,應承下來便是。”
“啊?我?怎麼會?怎麼可能?堡主說笑了,我一個後輩,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我啊。”朱文羽訕訕一笑。
“並非說笑,文羽,你武功既高,又是朝廷中人,並非哪門哪派的弟子,反倒容易讓各派放心,照我看木雲大師多半會推你爲首一起對付天衣盟,一來免得自己人起了紛爭,二來也有讓朝廷放心的意思,你若不答應,各門各派爭起來,不用說對付天衣盟,恐怕自己人就得打起來。”
“這……這我也壓不住啊,這些掌門啊幫主什麼的……”朱文羽想起來原來木雲和丐幫的謝非都曾提起過他以他爲首,還說什麼“甘附驥尾”之類的話,當時聽着也當是說笑而已,沒真正往心裡去,此時聽唐延雄如此鄭重地說出這話來,頓時有些頭大,他自小在內宮長大,見的世面倒不少,不至於怕什麼大場面,恐怕就算讓他當個什麼王爺他也只當是玩鬧,他犯愁的是自己逍遙調皮慣了,打打鬧鬧還行,但要肩負起統領羣雄的重擔,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統領”,不知道該怎麼“當頭”,心裡實在是發虛得緊。
“你如今還算是朝廷中人,武林中人再怎麼着對你也會有些顧忌的,不會過於駁你的面子。”唐延雄搖搖頭道:“如今有少**當兩大門派都在後邊撐你的腰,要是再算上唐門和丐幫,相信反對的人就算有也不會太多,只要你自己不是極力推辭就行了。”唐延雄續道。
“……好吧,我……試試……”朱文羽本來還待推辭,聽唐延雄這麼一說,不禁啞口無言,只得無奈地點點頭:“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這倒不妨事,只要你答應下來便行,至於如何安排之事,有木雲大師,青峰道長和謝幫主他們一起出出主意,一人計短,數人計長,總能安排好的。”唐延雄安慰道。
“哦,好吧。”朱文羽倒不怎麼在意木雲謝非他們,倒是唐延雄的話讓他突然想起沙漠來,有沙漠在後邊出主意,什麼事不好辦?想及此心中頓時安定下來,突又想起一事:“對了,堡主,我師父也出山了,一起來重慶了。”
“張教主?”唐延雄一驚,喜道:“那就太好了,張教主絕世武功,天下不作第二人想,有他在,可說咱們如虎添翼,要對付天衣盟就更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師父沒說要去天衣谷。”朱文羽爲難道。
唐延雄一愣,略一沉吟,又道:“張先生世外高人,不願沾惹江湖恩怨,倒也不可勉強,若是張先生真的不願意去文羽你也不用強求,還是聽憑張先生自己的意思罷。”
從步雲齋出來,天色已是全黑,朱唐二人只得往回走。
“韻兒,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怎麼了?羽哥?”
“我和老鷹木頭都沒想到天衣盟會下毒的可能,你都想到了,不錯。”
“嘻,這有什麼?沒想到吧?嘻嘻。”唐韻得意地笑道。
“不過有你爹爹出馬,肯定就沒問題了。”朱文羽點點頭。
“不過也難說,要是我八叔幫着天衣盟,那就麻煩了,八叔在門裡用毒是最厲害的,連爹爹都比不上。”唐韻的眉頭又鎖了起來。
“呵呵,又不是比試誰下毒厲害,你爹就算用毒比不上唐延楚,可肯定知道他下毒的手法,提醒大夥兒多加小心,彆着了天衣盟的道兒,也就是了。”朱文羽一笑。
“說的也是。”唐韻偏着頭想想,覺着有理,展顏也是一笑。
兩人回到客棧,早晨便被明昭扯着上街去逛的趙敏母子幾人都回來了,奇怪的倒是張無忌不在,連趙敏也說不好他上哪去了。朱文羽略微說了說白日裡的事,過不多會張無忌也回來了,又說了一遍,張無忌也不多言,各人洗洗便都睡了。
第二日一早朱文羽便叫上唐韻往城北的青雲觀而去,果真武當掌門青峰道長正在觀中,一聊才知道青峰也正是收到天衣盟的邀貼,帶了鐵風等幾個得意弟子趕來,正着人尋朱文羽呢。
“張師叔也來了?”青峰一聽朱文羽說師父張無忌也來了重慶,大喜過望:“張師叔如今正在何處?貧道須得前去拜見方是。”
朱文羽一聽頭都大了,忙道:“我師父說他不見外人。”
“張師叔乃本門師叔,貧道前去拜見乃是正禮,絕非外人,還望朱師弟成全。”青峰說着站起身來,衝着朱文羽一輯手躬身一禮。
朱文羽見青峰一下子又把“師弟”兩個字搬了出來,更是頭大,忙道:“這……不瞞道長說,我這會還得去一下城南的祥雲客棧,華山派祝掌門也來了。”
“既是如此,卻不知張師叔現在何處?朱師弟自管先忙,貧道自去拜見張師叔便是。”看來這青峰是不見不休了,這時候哪還會在意什麼華山派祝掌門?依舊堅持道。
“在……師父住在……通達客棧。”朱文羽被逼得沒法,只好頗爲不甘地說了出來。
“那朱師弟自去祥雲客棧,貧道這就去通達客棧拜見張師叔。”這青峰心切,已是站起身來,作勢便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