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有再去找她?”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極其複雜的感情。
“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不敢去面對,每次想起來都禁不住想流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如果當初我能夠堅持呆在村子裡邊,或許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如果,當時我能夠有勇氣出現在她的面前,或許我就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再愛我了。或許……”說過之後,金手指眼睛突然由傷感變得明朗起來,“這件事我已經在心裡憋了很久了,這次說出來,整個人感覺輕鬆了好多。”
說過之後,他看着已經深深陷入悲傷的氣氛之中的三個人,笑了起來。
這個三個人中,情緒波動最大的當屬蓬萊劍客,他竟然感動得熱淚盈眶。
人家當事人都沒有哭,你丫這算是哪一齣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鬱悶的時候,蓬萊劍客道出了自己落淚的真相:
“其實,我也有一段讓我難忘的感情經歷。”
聽蓬萊劍客這麼一說,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平常大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人,今天各個變身性情中人了。
如果非得說金手指是一個癡情的種,那蓬萊劍客絕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浪子,一個多情的浪子。
蓬萊劍客不像是金手指,他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也正是自己的家庭環境優越,家人比較放縱自己,自己才逐步走向風流浪子這個不歸路。
早年的他出來閒逛於青樓主之中便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當然,他也除了逛青樓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蓬萊劍客只是因爲自己的慾望,或者是因爲生活的無聊,纔去青樓找找樂子。
後來,便漸漸對此上癮,並不是說他對那個女子感情趣,他只是對單純的原始慾望感興趣。
最終,遊走於各類青樓之間,蓬萊劍客甚至已經變成了一軀體,一堆行屍走肉呀,只不過,他還尚存一點靈魂的餘溫。
話說,一個喧囂的晚上,蓬萊劍客一邊拿着酒壺喝着酒,一邊搖搖晃晃地走着,突然,一陣能夠穿透人類靈魂的簫聲隨風飄遠。
彷彿是一盆冷水從自己的頭頂澆了下來一樣,蓬萊劍客突然感到自己十分清醒,好像是靈魂的覺醒,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自己迷糊了這麼多年,似乎是隻爲了這一刻的清醒。
也許這就是一個天意,上天也不再看到一個大男孩再這麼墮落下,便派了一個天使來拯救他,拯救這個墮落的靈魂。
他推開她的房門,這這樣,四目相對,這個女子也愣住了。
不僅是他,就連她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幹什麼的?”
原來,這個姑娘的房間裡邊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正在聽這個姑娘吹簫。
蓬萊劍客什麼也沒有說,以一種極爲簡單粗暴的動作直接那個在這裡叫囂的人直接趕出這個房間。
有的時候,暴力是一種極其高效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當他做完這一切,當他再度靜靜地看着她,他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顫抖,這是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
“吹!”
蓬萊劍客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字,然後便一直傻愣愣地看着他。
這個夜晚,註定是難忘。
他一直在靜靜地看着他,她一直在靜靜地吹。
他不困,她也不累。
破曉時分,天空露出第一抹魚肚白。
他離開了,只是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剎那,他回頭望了她一眼。
這是一個深情的眼神。
那一刻,她也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和自己緊促的呼吸聲。
原來,她叫夏若淳,是這雨夢樓的一位才女。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很多人都是奔着她纔來這雨夢樓的。
然後,愛情是自私的,蓬萊劍客卻不想讓別人來找她。
該怎麼辦?
這個對於蓬萊劍客來說,很簡單,就是用最直接的暴力來解決。
自從認知了夏若淳之後,蓬萊劍客的生活之中便只剩下兩件事——趕走來找夏若淳的人和聽夏若淳吹簫。
常在河邊咋,哪有不溼鞋。
蓬萊劍客的這種行爲最終爲自己的惹了麻煩,並且是個大麻煩。
夏若淳的其中一個仰慕者是一個宗門人,這個根本沒有理會蓬萊劍客家境如何,當場就是把他一頓痛揍,然後,警告他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是倔強地蓬萊劍客怎麼可能認輸?
一次次的在鮮血中掙扎中站起來,一次次在血泊倒下。
夏若淳再也沒有心情吹簫,因爲她的心已經碎了。
終於,她不再呆在夢雨樓了,而是嫁給了一個宗門少宗主的兒子。
女人的思維是很奇怪的,千萬不要試着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去理解,因爲,當你開始思考着去猜測她們的那一刻,你已經輸了。
在她舉行婚禮的那天,蓬萊劍客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人們只知道,夢雨樓的這個花旦要嫁人了。
五年後的某天,整個小城還像之前那樣平靜的過活着自己簡單的生活,說也沒有預料到,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有人爲他們的命運悄悄畫上了句號,爲他們提前宣佈了死刑。
毫無預兆,一個手握黑色長劍的黑衣人出現在小城的鬧區。
毫無預兆,這個黑衣人揮動了手中的長劍。
沒有爲什麼,他只想殺人,或者說,這個時候,他只會殺人。
不到一個茶盞時間,整個小城已經血流成河,這場景比戰場還要慘烈。
雖然他頭戴着斗笠,但是還是有人看清楚了他的臉,還是有人認出來了他,他就是當年那個不成器的蓬萊劍客。
終於,蓬萊劍客殺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夏若淳嫁到的那個宗門。
血腥似乎成爲了這個小鎮的主旋律,這裡也不例外。
“夠了,夠了!”
當年那個讓自己的靈魂都顫抖的人在自己,面前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終於,他停下手中的劍。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還不明白當然我爲什麼會突然要家人嗎?”
她大聲叫喊着。
是的,他不知道,今天他之所以來,就是要知道答案。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我不想在看到你這麼折磨自己,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你知不知道在,你這樣真的會讓我很難過,我真的很難過,我不想在這麼難過的生活,你知不知道。”
她在那裡歇斯底里地呼喊着,嗓子啞了,整個臉都哭花了。
他站在來那裡靜靜地看着她,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不知道怎麼的,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
他想上前阻止,但是已經太晚了,他已經看到了她雪白的頸上已經開除了紅色的花。
他能夠毀滅成千上萬人,但是此刻,他卻救不了一個弱女子,一個自己曾經最喜歡的人。
“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那麼傻了。”
說過之後,她閉上雙眼,嘴角竟然流出了一個幸福的弧度。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還是不理解,或許她永遠不會理解。
當晚,小城裡邊下起了雨,一場前所未有的傾盆大雨。
這場雨是上天悲憫的眼淚,同時也是爲了死刷這個小城裡邊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