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問世間情爲何物?

蚊子聽到有仙人爭鬥,還有和五十多名遁修者爭鬥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連聲道:“師尊,你下次出去一定帶着我我不管了,下次打死也一定跟着你還有,我要見識一下那個公冶智,還有那個尉遲公德,還有那個金研真人,還有那個仙人,仙人現在估計有點難……”

蚊子迫不及待的樣子引起衆人的笑意,林清玄依然擔心姜新傑的病情,詢問道:“姜新傑的情況怎麼樣?我擔心走這麼長時間他堅持不住。”蚊子臉上出現異色,回道:“都……都挺好的。”

林清玄哪能看不出來,肅然道:“說,到底怎麼樣了”

蚊子“哎呀”一聲,說道:“姜新傑倒是沒事,他還能挺個一百年都沒問題,只是鄭芷出事了”“鄭芷?她修爲那麼高,能出什麼事?難道是上次那兩個修妖者回來找她?對了,這次爭鬥怎麼沒見到她呢?”林清玄有些茫然,蚊子哎了一聲道:“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事不宜遲,林清玄領着衆人來到了丞相府。丞相府這次沒有受到爭鬥的波及,受到影響最大的反而是皇城的那些官員們,還有皇宮被摧毀了一半。林清玄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片哀聲載道,有些過意不去,扭頭道:“蚊子,回頭你去皇宮跟小皇帝說一聲,這次是我們沒有控制好,造成現在的局面。”

蚊子露出一臉茫然:“師尊,你說的小皇帝是老皇帝了,你一走二十多年,他都快滿五十歲了。”林清玄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出去一趟就過了二十多年,故人易老,不知道家鄉那些朋友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心裡禁不住升起一股哀思……

老丞相已經過世了,丞相府出來迎接的是姜風樺,現在他的官職已經變成了丞相。樣貌也從當年的中年人變成了老年人,走出來就行大禮道:“大魔師終於回來了實在是魔明國的幸事啊”林清玄介紹了一下衆人,然後就讓姜風樺領着來到姜新傑的閣樓上。

閣樓裡面還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只是姜新傑的牀前多了一盆漂亮的海棠花,開得非常茂盛,充滿了靈氣。姜新傑的臉色還比較紅潤,呼吸均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睡着了。枯塵快步的走到牀邊,將手放在病人的胸口,佛宗特有的定若力泛起一片金光滲透進去。

半晌之後,枯塵收回了手,輕輕嘆息了一聲,衆人感覺有些不太好,姜風樺愛子心切,急聲道:“大師,我兒子怎麼樣了?還有救嗎?”枯塵輕輕擡手道:“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他肯定能治好。”姜風樺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人說能治好自己兒子的病,“撲通”一聲跪下,一口氣沒喘上來,高興的暈了過去。

烏熙碧將其扶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林清玄笑道:“大師,既然有救,那你嘆氣幹什麼?弄得大家一陣心驚肉跳的,呵呵。”枯塵又嘆息了一聲,答道:“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林長老會請我來救人,本來此人中毒已深,而且中的是罕見的妖毒,他又是凡人,除了佛宗的長生氣幾乎是無藥可救。他能堅持幾十年,完全是有心人所爲,剛纔我檢查其內府的時候,發現體內竟然有龐大的妖元力支撐,這妖元力至少是五百年的修爲,無論是誰給他輸入的這份功力,這位修妖者能做到這個地步,相當於捨棄了自己的生命,情感動人啊”

現在修行者門無論修習什麼功法,修到元嬰期之後都只有兩千年的壽命,如果有人再捨棄五百年的修爲,那純粹是找死,除非是絕世天才或者遇到天大的奇遇才能做到渡劫飛昇。

可是這世界上絕世的天才又有幾人呢?奇遇就更是扯淡了……就算有這樣的修行者,他是否能捨棄自己苦修五百年的光陰來換取一個凡人幾十年的性命……

林清玄明白了是誰,轉頭對着蚊子道:“鄭芷呢?”後者輕輕用手指向了牀前的那盆海棠花,林清玄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這朵花兒:“這就是鄭芷”蚊子點頭道:“對,你走以後姜新傑就有些撐不住了,經過鄭芷連續地傳輸功力支撐,消耗非常大。後來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她就直接消耗了五百年的修爲,作爲換取姜新傑百年的生命力,自己卻退化到了固身期,被打回了原形……”

植物類的妖怪在沒有到蛻變期前都幾乎沒什麼能量反應,所以衆人沒有察覺出來。林清玄慢慢走到海棠花前,呆呆的看了半晌,感慨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啊也許鄭芷這一生都無法用人體見到姜新傑了……”

原本鄭芷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這一下差了五百年的修爲,到壽命盡時都到不了蛻變期,化形成*人……衆人心裡都被這份深情所動,低頭不語,烏熙碧輕輕道:“鄭芷前輩說了,她只要能天天陪在姜新傑身邊,看着他健康快樂就滿足了,如果姜新傑醒來問起自己,就說她見其病重,不可能好轉,已經拋棄這份感情離開了,永遠不會回來”

“情到濃時情轉薄”林清玄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句話,明明是愛之深切,已入骨髓,表面上看起來卻是薄情寡義。枯塵高呼了一聲佛號:“此妖情深義重,賽過無數仙佛啊,誰說妖魔都是無情無義之輩?能夠爲所愛的人捨棄生命,這已經是個人對情感付出的極限了。”

姜新傑要醒過來至少要一個月時間,枯塵大師必須要先用定若力清除掉所有的妖元力,然後再用長生氣驅逐妖毒,養護一年才能完全健康。林清玄留下趙風逸護法,也沒在打擾,告辭之後回到了駐地的高塔頂層。

麻常前來彙報說皇帝求見,李智辰已經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了,穿着一身皇袍氣喘吁吁的爬上高塔頂層。林清玄看見對方的樣子差點有些不認識了,心中一陣感慨,上前扶住道:“讓皇上爬上這麼高的塔頂,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智辰平復更新o了一下氣息,擡手道:“無妨,無妨,聽說大魔師回國,制止了修行者的爭鬥,朕立馬就趕過來了,幾十年未見,大魔師風采依舊,令人羨慕啊。”林清玄扶着李智辰坐下,說道:“這次修行者爭鬥是由我們引起,弄得業城毀壞了一半,給皇上添麻煩了。”

李智辰毫不在意道:“無妨,這種事情我們早就有準備,業城的大部分老百姓都事先逃出去了,沒有多少人員傷亡。”此類的事情在魔幻星這種存在修行者的星球上時常有發生,凡人早就適應了,已經有了一整套的避禍方法。

聽說沒什麼人員傷亡,林清玄心裡很高興,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欣喜道:“這實在是太好了,皇上找我可是有什麼要事?”李智辰回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許久沒見到大魔師,心裡掛念得緊,還有順便問問大魔師,這種爭鬥這段時間還會發生嗎?主要是好安排重建工作和老百姓的安置。”

林清玄心裡一陣慚愧,修行者隨便的一個舉動也許對其自身沒什麼影響,但是對凡人世界來說那就是一場災難,斷然道:“皇上請放心,以後決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就算有也不會在業城內出現,我會在門派駐守二十年。”

李智辰見對方一臉嚴肅,生怕自己言語上有所得罪,連聲道:“大魔師不必如此,這點損失不算什麼,這幾十年魔明國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這都拜大魔師所賜,朕只是瞭解個情況而已,有大魔師在此,想必那些修行者不敢再來”

李智辰對這些修行者很頭痛,管也管不了,也不敢去管,這次的爭鬥差點將皇宮都給毀了,還好自己當時沒在宮內。兩人閒聊了一陣後,李智辰就告辭回宮,林清玄送對方走後,心裡也一陣感慨,有修行者存在的世界,凡人皇帝當得可不容易。

蚊子湊上前道:“師尊,你要在族羣駐守二十年,沒那個必要,不如我們現在就出去遊歷吧,五大族羣都認可了你的守護者身份,他們就敢輕易再來了。”

林清玄輕輕敲了徒弟的腦袋一下,笑道:“你小子是迫不及待想出去爭鬥是吧?不行,我必須要在族羣留守二十年看看情況,以後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蚊子立馬改變了口氣,媚笑道:“嘿嘿,師尊,留守也好,先前你施展的雙劍齊行好厲害啊……”烏熙碧在一旁坐着,看到蚊子那諂媚的樣子,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林清玄盤膝坐了下來,在手鐲裡拿出一個玉瞳簡道:“這是雙劍門的雙劍控制術,你可以學,但是不能外傳,這是人家的師門秘技,你也算我的徒弟,想必雙劍門不會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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