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完了,燕皇也下了命令,嚴青打算告退離開,可就在這時,燕皇突然說道:“等一下。”
嚴青立即問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燕皇說道:“你明日去一趟白府,去找白一弦,但不要讓白一弦知道這件事。”
嚴青瞬間明白過來,燕皇是讓他去找白一弦,不說出此事,但卻要探一下白一弦的口風,想看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嚴青什麼都沒說,白一弦卻自己透漏了出來,那就代表這件事跟他也有關係。
嚴青覺得白一弦跟這件事不可能有關係,先不說昨天是他成親的大日子,就說白中南,乃是他的父親,白一弦怎麼可能會大逆不道的去殺自己的父親?
嚴青不明白燕皇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不過他也不敢質疑,於是說道:“微臣遵旨。皇上若無吩咐的話,那微臣便告退了。”
燕皇微微點頭:“去吧。”
第二天一早,嚴青便直接來到了白府,撿子將人請了進來,準備引到大廳奉茶。
嚴青卻說不必了,他有事要找白一弦,見完就走。
撿子說道:“這……少爺昨兒疲累的很,今天大約還沒醒來,大人坐着稍等片刻,小的去看看,喊少爺過來。”
撿子隨後便離開,嚴青並未坐下,而是慢慢的跟在了撿子的身後,到了白一弦和蘇止溪新房的小院外門。
言風正守在院門口,撿子往裡看了看,然後告訴言風,嚴大人來了,要見少爺,所以他想去將少爺喊起來。
言風眼睛瞥見了隨後跟來的嚴青,口中卻問撿子道:“他來做什麼?”
撿子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嚴大人只說要來找少爺。”
言風說道:“那就是無甚大事,既如此,那你就把他引去大廳,讓他坐那等一會兒好了。”
撿子有些爲難,說道:“這,恐怕不合適吧?”
言風說道:“有什麼不合適?少爺昨天疲累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嚴大人又沒什麼重要的事,明知少爺剛成親,還一大早跑來打擾人,更不合適。”
撿子執意想要進去,告訴白一弦,言風偏不讓他進。鬧到最後,言風直接提起來撿子,丟到了一邊去了。
嚴青遠遠的看着,無奈的搖搖頭。燕皇雖然讓他來,但確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沒說他必須什麼時候來。
所以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來的有點早了?要不,自己先回去,中午再來?
而撿子那邊,言風自然下手有數,不會真傷着他,不過撿子卻依舊有些憤憤不平,說道:“你好歹也對我好點。
你可莫忘了,當初下水救你,雖然是少爺的命令,但我好歹也是真下了水的,我還親了你呢,要不是我親你,你還能活着?”
此言一出,頓時兩記眼刀射來,撿子頓時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尤其是後脖頸子,直冒涼氣。
言風正冷冰冰的看着他,撿子嚇得一縮脖子。但爲什麼後脖頸子也冒涼氣呢?他一轉頭,發現嚴青不知什麼時候跟來了,此刻居然也正冷冰冰的看着他。
那眼神,似乎想要將他身體戳上幾個窟窿。那眼神,比言風的眼神可嚇人多了。
撿子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位嚴大人,不過他卻什麼話都不敢說了。他縮着頭,恨不得低到塵埃裡,好躲避這兩人的眼神。
白一弦自是不知道這些事,他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
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低頭看了看牀上的蘇止溪,他們終於成爲了真正的夫妻,止溪昨天,真的是累壞了。
白一想見她還在睡,心疼她晚上疲累,也沒打算叫醒她,想着讓她多睡會兒。
誰知蘇止溪卻睜開了眼睛,她一看到白一弦,想到晚上的事,頓時臉色一紅,又開始嬌羞起來。
白一弦笑道:“天色尚早,你昨晚太累,再睡會兒吧。”
蘇止溪聽白一弦提到晚上太累,臉色不由更紅,但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新婦過門,豈有晚起的道理?
公公可還等着我去奉茶呢,若是去的晚了,該讓人覺得我不懂事了。”
白一弦想着自己父親今日還要被帶回司鏡門,於是也沒堅持,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
蘇止溪微笑搖頭,坐起來穿衣服,說道:“能嫁與你,不管做什麼,都不覺辛苦。”
白一弦走過去幫蘇止溪穿衣,一邊喚了冬晴打水進來,兩人洗漱完畢,蘇止溪挽了一個婦人的髮髻,兩人出門,打算去給白中南奉茶。
結果兩人一出門,發現冬晴站在房間門口,而言風冷着臉守在院子裡,撿子則苦着臉,縮着脖子,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而嚴青站在院子外,所以白一弦並未看到他。
白一弦笑着問道:“你們怎麼了?”
撿子一看到白一弦,立即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委屈巴巴的想要跟白一弦訴苦,並告訴他嚴青來了。
誰知言風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後,撿子再次沒出息的一縮脖子,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此時此刻,撿子覺得自己這個大管家,當的真的是太窩囊了,太沒有威嚴了。
可沒法呀,誰讓言風武功高呢,誰讓他和少爺,比自己要親近那麼點兒呢?
嘖,明明是自己先跟隨少爺的嘛……撿子心中很是有些不滿,但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冬晴上前扶住蘇止溪,笑道:“小姐,昨晚可安睡?”
蘇止溪俏紅着臉,捏了冬晴一把:“死妮子,敢取笑我。”
冬晴急忙求饒,白一弦一邊整理袖口,一邊笑道:“好了,你們小姐臉皮薄,你還取笑她,該罰。我父親可起來了?我和止溪要去給他奉茶。”
冬晴搖頭,這個她真不知道。
撿子急忙上前,說道:“回少爺,老爺他,已經回去了。”
白一弦正在整理袖子的手頓時一停,他知道撿子的意思,是說白中南已經回到了司鏡門。
白一弦不由詫異的看着撿子問道:“走了?什麼時候走的?不是說好了,我和止溪給他奉完茶,一家人一起吃過飯之後再走嗎?”
蘇止溪也很是有些不安,說道:“夫君,是不是我們起來的太晚了?”
白一弦擡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不晚,這比平時起來的還早了點。”
他看着撿子問道:“我父親是什麼時辰離開的?你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