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眉道:“朕恕你無罪。”
何玉乾道:“謝皇上恩典。微臣經過星象推測,發現紫微帝星之所以黯淡無光,乃是受了太微垣的影響所致。
而太微垣只是子星,原不該對紫微星有妨礙……但,此番卻是太微禍主……”
衆人聞言之後頓時大吃一驚:這意思不就是,是太子妨害了皇上?
衆人品着何玉乾的話,太微垣只是子星,原不該對紫微星有妨礙,如今卻妨害了,那不正是表明,是太子做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害的皇上龍體有恙?
皇帝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一般,看樣子就在爆發的邊緣,卻仍存一絲理智,說道:“太微禍主?
照這麼說,是太子妨害了朕。可朕見的這些鬼影子,是怎麼回事?莫非太子能指使鬼了?”
何玉乾並不慌張,說道:“回皇上,微臣並不知道太子是如何做到的。微臣只是根據星象,推測出的這結果。
當時微臣也是大吃一驚,怕推測有誤,誤會了太子,所以微臣便再三推測,發現,無論如何推測,都是這一種結果。
所以微臣不敢怠慢,更不敢隱瞞,急忙趕來告知皇上。而且……”
他擡頭看了看皇帝后,發現其面色不對,便閉了口,沒有說完。
此時旁邊丞相此時開口說道:“太微禍主?這不太可能吧。太子向來謙恭,對皇上也是極有孝心。
之前皇上龍體有恙,太子更是衣不解帶的守在皇上的身邊照顧,由此可見其孝心。
雖說這幾天來的少了,可這也是因爲如今太子監國,在忙朝廷的政事所致,畢竟政務繁忙。
不過,這太子的能力確實突出,這政事處理的也很是得心應手。”
丞相這話說的可就極爲巧妙了,表面上先誇讚了太子謙恭有孝心。
隨後又點出,太子監國,爲了處理政事,就少來皇帝這裡了。可見在太子心中,皇上的安危,比不過權利之事。
而且,這幾句話,更是提醒了皇帝,皇帝一生病,太子就監國了。一旦皇帝崩逝,那太子便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爲皇。
所以皇上出事,太子是最受益的。因此,這太微禍主,不是不可能。
要不說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人老成精呢,丞相這幾句話,可沒說太子的半點不是,反而一直在誇太子。
只是他傳達給皇帝的意思,就是另外一層了。
皇帝看上去果然十分惱怒,想到太子監國,他不由哼了一聲,心道莫非太子真的會爲了儘早登基而謀害自己嗎?
他已經是太子,這個位置早晚是他的,他居然還如此等不及?
皇帝此刻的臉色已經非常嚇人了,他立即傳令道:“來人,立即傳召太子。”
巧合的是,此時正好有內侍來報:“啓稟皇上,太子和譽王、庸王他們來了,正在外面等候召見。”
皇帝哼了一聲,說道:“來的倒是時候。”
隨後,慕容楚和慕容煜等人進來,恭敬的向皇上行禮。
慕容煜搶先說道:“父皇,聽聞欽天監今日便能推算出結果,兒臣心憂父皇龍體,實在不放心,便過來了。正好在門口遇到了太子和二皇兄。
父皇如今身體如何,可好些了?欽天監的推測結果到底如何?是否有妖邪之物禍害父皇?”
慕容煜一臉關切的模樣,慕容楚和庸王也是一臉擔心。
皇帝看着他們三個,隱忍着惱怒之色,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們,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聽一聽吧。”
隨後,皇帝對着何玉乾說道:“說下去。”
何玉乾跪在那裡,微微點頭,說道:“是。微臣還推算到,紫薇之劫,其禍在東。
根據卦象顯示,這表明,這妨害皇上的東西,如今就在東邊。太子居住的地方正是在東面,而且,剛好被稱爲東宮。
這道卦象,也從側面印證了微臣之前的太微禍主的推測無誤。那東西如今應該就在東宮之中。”
皇帝一邊聽,一邊緊緊地盯着慕容楚的表情,怒道:“太子,你好大的膽子,你還有何話說?”
慕容楚一臉驚訝無措的表情,急忙跪倒在地,說道:“父皇明鑑,兒臣對父皇之心天地可鑑,絕對不會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
庸王這種時候自然不會說話,而慕容煜也同樣一臉驚訝之色,說道:“這,這是什麼意思?太微禍主?”
他不由看了看慕容楚,又看向皇帝,說道:“這絕無可能。父皇,兒臣絕不信太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皇帝哼道:“你之前與他爭的厲害,如今倒是替他說話。”
慕容煜說道:“父皇教訓的是,兒臣身爲兄長,卻事事與自己的弟弟相爭,着實不該,兒臣日後定當改正。
只是這何監正所說,到底何意?太子性格和善謙恭,對父皇也極有孝心,怎麼可能會作出妨害父皇的事情?是不是推算有誤?”
何玉乾說道:“回譽王,微臣也怕有誤,冤枉了太子,所以經過了再三的推算,結果都是一樣。
微臣可以擔保,推算結果,絕對無誤。”
慕容煜怒道:“擔保?堂堂一國太子,豈容冤枉,你一個小小的欽天監監正,如何擔保?”
何玉乾一副傲然的模樣,說道:“微臣所推測,絕對無誤,微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如今根據結果顯示,這禍端就在太子的東宮之中。
皇上和譽王若是不信,前往一查,便可分曉微臣的推斷,到底有沒有錯誤。”
如今支持太子的幾位重臣忍不住說道:“堂堂一國太子,卻要讓人搜查他的東宮。這若是傳出去,太子顏面何存,日後又讓他如何服衆呢?”
丞相不緊不慢的說道:“太子自然是尊貴無比,可皇上的龍體卻更爲重要。
欽天監根據星象推測出來的結果,又豈會有誤?皇上龍體有恙,這禍端不除,皇上的病情豈不是會日益加重嗎?
難道太子爲了顏面,便能不顧皇上的安危了?這可是有違忠孝的,爲了皇上的龍體康健,就只能委屈太子了,微臣認爲,應當搜查一番。”
工部尚書等人忍不住道:“你……”
慕容煜此時卻適時地說道:“這……確實有些委屈太子,可本王堅決不信太子會作出妨害父皇的事情。
所以搜查一下也好,到時候搜不出東西,自然會證明太子的清白。
否則的話,就算我們知道太子是冤枉的,可卦象在此,別人心中怎麼想就不知道了,難免會落人口實,到時候太子豈非更難服衆嗎?”
而就在衆人爭論的時候,一直冷麪看着衆人爭執的皇帝突然說道:“太子,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