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有人走來,撐船的船伕擡起斗笠,林逍晃了一下手中的請柬,看清之後船伕立馬點頭讓開身位。
“請大人登船。”
站在小舟上,船伕撐船而行,駛向湖中心那座鸛雀樓。
紅色燈火通明,照得鸛雀樓猶如一座浴火而生的城池。
林逍想起一首詩,說的也是鸛雀樓。
站在臺階之上,林逍看向樓體共九層高,大門敞開,十幾個妙齡少女身披薄紗迎接林逍的到來。
“有意思。”
林逍呢喃一句,他感受到了這鸛雀樓中有着不少人,這丫頭是覺得我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她?所以有恃無恐?
走進鸛雀樓內,在兩個少女的帶領下林逍一步步登上頂層。
少女打開門,裡面的吵鬧聲歌舞聲戛然而止,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林逍嘴角翹起,看着正對着自己十幾米開外的一張紅色軟塌。
一名妖女身披紅紗,身子側躺臉上噙着笑注視着他。
“武王林逍到!”
一名老人報出林逍的名字,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他就是林逍!也沒長三頭六臂嘛,幹嘛請他過來。”
“你傻逼啊,人是紅妝仙子的丈夫,肯定是要來的。”
“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小聲點,咱們王爺可是進城就殺了不少人的主兒,小心把你豬腦砍下來當酒杯哦。”
聽着毫不加以掩飾的譏諷,林逍沒有什麼在意的,只是注視着那一道赤足而來的倩影,不得不說裴紅妝真的是一名極品。
這也是林逍當時沒有殺她的原因,但對方卻選擇了死路,只能在心裡嘆一聲可惜咯。
“你來了。”
裴紅妝走進身邊,輕笑一聲自然而然的挽起林逍的手腕,低眉順眼的模樣引得在座之人滿是嫉妒。
如果眼神能殺人,這會林逍估計都已經投胎七八遍了。
“你都來了,本王能不來嘛,哈哈……”
在妖女面頰上一抹林逍大笑着任由裴紅妝挽着前行至軟塌處,轉身堂而皇之的坐了下去。
裴紅妝就在身側依靠着林逍:“開宴,奏樂。”
“請我過來就是給我接風?”林逍接過裴紅妝遞過來的酒杯。
裴紅妝輕笑低聲道:“放心喝吧,這次可沒毒,再說也奈何不了王爺,不是嗎?”
兩人柔聲細語外人根本無法聽見,林逍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那你可得好好享受着最後時光了。”
“王爺真要殺妾身啊,您捨得嗎?”故作驚嚇的裴紅妝,身子不着痕跡地移開了幾分。
“你猜就是。”
敲擊着面前的酒桌,一曲歌舞罷,一人端着酒杯走了出來,腰間環玉一身紫衣貴氣逼人:“早就聽說王爺威名,今日一見可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在下張雲虎,不知道王爺可否賞臉喝杯酒?”
裴紅妝續上酒水,林逍舉了舉酒杯,兩人一飲而盡。裴紅妝在一邊道:“張公子是禮部尚書張大人的長子,做了三年黃門郎,如今已是天子近臣。”
“嘖嘖,真是了不得,看來諸位都是京城豪門子弟了?”林逍一笑。
張雲虎將長髮甩到身後去,風流之姿引得退到一邊去的舞女心神搖曳:“王爺說的是,裴王妃今日邀請我等來這鸛雀樓赴宴,我等也早就想看看享盡齊人之福的王爺何等風姿。”
“這話說的漂亮,要不是本王沒帶着銀票非得賞你幾萬兩銀子花花。”
張雲虎眼簾低垂,好個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草包,真當老子是來拍你馬屁的是吧?
裴紅妝聽了林逍的話,故意噗呲一笑,外人看着自然風情絕美,但張雲虎看着就好像心中女神在嘲笑自己一般,當即右拳微捏起。
拱手道:“王爺說笑了,在下家境自然沒有王爺那般殷實,不過幾萬兩銀子還是掏的出來的,今日王爺能來是一件天大喜事。”
“不過只是飲酒作樂賞歌賞舞,未免將咱們變得和尋常人一樣庸俗了。”
“哦?那張公子,你想玩些什麼花樣?”
林逍瞥了一眼身邊的裴紅妝,知道了這心機女請自己過來的目的,自己要是露出些許崢嶸自然會被這些京城名流子弟記下,不管有沒有人信但別人聽了總會留給心眼。
要是自己繼續裝瘋賣傻,那就是出醜於衆人之前,壞壞自己名聲。
“真是調皮啊。”林逍揉着身邊妖女的小手。
女子神色淡定悄聲而笑:“王爺不是最喜歡妾身的任性了?”
聽到林逍的話張雲虎忙不迭道:“再過三天就是金秋宴,陛下會大擺宴席,如今金秋佳節前夕我等不如來個小詩會,以詩作酒豈不美哉?傳出去不也是一段佳話?”
“在這等自己呢?”
林逍心中冷笑,世人皆知武王林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你要說牀笫之事,這傢伙估計能給你說出花來,讓他作詩那可不就是逼他上吊?
在座之人顯然早已經通過氣兒,張雲虎話語一落就叫嚷起來。
“張少這個提議有點意思,我贊同。”
“我也贊同,不過光玩多沒意思咱們得加點彩頭吧?”
“就是賭點彩那纔有趣兒……”
幾人七嘴八舌一下子就將事情定了下來,張雲虎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接。”
如他所臆想的一般,林逍大手一揮:“來來來,就按你們說的辦,不就是鬥詩嘛,要賭什麼本王鬥接着了。”
裴紅妝此刻開口:“衆人興致高漲那我也就參與進來好了,誰若是奪魁我就爲其獨舞一曲如何?”
話音一落,原本只是想來讓林逍出醜的衆人一瞬間點燃了慾火。
衆所周知,大秦風華榜上妖女裴紅妝便是以一曲獨舞豔壓羣芳坐上了第六的位置。
挑釁的目光帶着妖媚的笑容,林逍倒酒之際左手撫上女子大腿,女子臉色瞬間一變,林逍淺聲一笑:“那就依王妃所言。”
將酒湊到那張妖冶面龐紅脣邊上,林逍附耳柔聲:“別吐出來,喝下去。”
“謝王爺。”
裴紅妝臉上帶笑接過酒一飲而盡,舌尖輕輕舔着脣瓣似乎意猶未盡,只是本就嫣紅的脣瓣,此刻滲着一股難以言狀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