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早過了黃昏,外面的夜幕完全暗透。屋子裡沒有點燈。鐵柱一眼就看到了慌亂不堪的張二蛋。
“二蛋?你咋在這兒?素娥嫂呢?”趙鐵柱故意問。
其實剛纔他豎着耳朵什麼都聽到了,他知道素娥嫂鑽進了炕洞,也知道女人一腳把張二蛋踢了出來。
他的眼睛在屋子裡來回的踅摸,一眼就看到了炕洞裡素娥。
鄉下的炕洞一般都不大,跟土炕相連,炕洞是放煤球或者乾柴的地方。這樣冬天的時候便於取用。
炕洞很小,根本裝不下素娥的身子,素娥的腦袋在裡面,少半個屁股卻果露在外面。
趙鐵柱有點想笑,捂着肚子差點忍俊不已。
張二蛋結結巴巴說:“呀,鐵柱啊,你咋來了?素娥嫂出去了,她出去了。”
趙鐵柱說:“二蛋,你咋在這兒啊?有啥事兒?”
張二蛋說:“恩恩,素娥嫂家的母豬到了季節,要生養小豬了,我來給她家的母豬播種。”
“喔,這樣啊,素娥嫂走了多大會兒了?”
“出去好一會兒了,我也在等她,她給我擀了麪條。”
“喔,那你吃,別管我,我怔一會兒就走,吃啊,別客氣。”
趙鐵柱沒打算走,不但不走,反而坐在了炕洞的上面,兩隻腳丫子晃晃蕩蕩。
張二蛋哪個尷尬啊,真想溜之乎也,可是鐵柱沒說讓他走,他也不敢走,一個勁的擦汗。
鐵柱說:“二蛋,別看我,吃啊,吃你的,你累啊,應該增加點營養補補。”
張二蛋沒辦法,只好端起飯碗,假裝吸溜麪條。一邊吃,目光一邊往炕洞裡掃,
趙鐵柱非常的熱心,他知道素娥嫂就在炕洞裡,女人不願意出來,他也不好意思挑破。一邊看着張二蛋吃,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吧嗒吧嗒抽菸,兩隻腳一邊甩來甩去。
他的腳故意在素娥嫂的白屁股上拍打,啪啪有聲。
他還故意脫了鞋。啪,啪,啪……
趙鐵柱說:“二蛋,你最近還好吧?”(啪啪,啪啪)
張二蛋趕緊說:“好,好,謝謝鐵柱哥關心。”
趙鐵柱說:“二蛋,你最近表現蠻不錯,知道幹活了,知道幹活就是好事,俺娘給你的那頭公豬,還行吧?”(啪啪,啪啪)
張二蛋趕緊說:“行,行,謝謝鐵柱哥,俺嬸子給我的那頭豬,真的很不錯,用它給村子裡的母豬播種,不但坐胎率高,而且生出的小豬健壯,真的很不錯。”
趙鐵柱問:“二蛋,做人就應該勤勞,懂得勤勞致富,以後鐵柱哥會照顧你,有啥活,會緊着你幹,你可要知道珍惜,不能再好吃懶做不幹活了。”(啪啪……得兒,撲啪啪)
二蛋趕緊說
:“知道,我知道,謝謝鐵柱哥,兄弟記下了,鐵柱哥是個大好人。”
鐵柱問:“最近生活上有困難沒?”(啪啪)
“沒有。”
“糧食夠吃唄?”(啪。)
“夠吃,夠吃。”
“錢呢?錢夠不夠花?不夠的話跟我說,鐵柱哥借給你。”(啪啪)
“夠了,夠了,謝謝鐵柱哥關心,你比俺親哥還親。”
“別客氣,誰讓咱是鄰居呢,鐵柱哥從前打你,那是我不對,我也是眼睛裡揉不下沙子,只要你以後好好做人,那就是鐵柱哥的好兄弟。”(啪啪啪)
“知道,俺知道,鐵柱哥是好人,見不得人受委屈,也見不得人耍橫。”
“這就對了,你說兩鄰居有什麼仇恨,咱倆應該握手言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說對吧?”(啪啪啪,啪啪啪)
“對,對,以後俺不計前嫌,跟鐵柱哥做兄弟。”
“那你慢慢吃,吃飽了趕緊拉着你的豬回家,以後曉霜爲村裡的母豬播種,這也是爲咱村的經濟建設做貢獻,你的腦子不錯,這是個發財致富的好門路。”(啪啪得兒啪啪啪)
趙鐵柱不慌不忙,淨問些不鹹不淡的問題,爲的就是拖延時間,好讓素娥嫂在炕洞裡多遭罪一會兒。
而且炕洞裡的氣味很不好,一股子黴爛的味道直衝鼻孔,把素娥嫂薰得頭昏腦漲,一頭的熱汗滾滾落下。
女人那個氣啊,在炕洞裡將趙鐵柱的祖宗八輩子全部罵了一遍,還問候了他的老婆。
狗日的趙鐵柱,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啊,故意在踹我。真不是個東西,這個小子忒壞!
素娥嫂氣的真想一步竄出去,把趙鐵柱給掐死。
外面的張二蛋也是如坐鍼氈,他真的害怕素娥嫂控制不住,嗷地一嗓子從炕洞裡竄出來,那樣就糟了,趙鐵柱一定不會放過他。
是時候走了,不走就真的露餡了。
張二蛋用最快的速度吸溜完了麪條,將碗筷往桌子上一甩,說:“鐵柱哥,你忙你忙,素娥嫂回來,你跟她說一聲,我走了。”
趙鐵柱也覺得將兩個人折磨得差不多了,就說:“不送,你回家吧。”
張二蛋一聽趙鐵柱讓他走,跟得到特赦一樣,站起來撒丫子就跑,一溜煙的竄出房門,拉着自己的公豬回家去了。
張二蛋前腳剛走,趙鐵柱呵呵一笑,從土炕上跳了下來,一哈腰,在素娥嫂的白屁股上使勁拍了一巴掌,發出吧嗒一聲脆響。
“素娥嫂,你出來吧,別裝了,我早就看到你的腚了。”
素娥一聽,氣的火冒鑽天,嗷地叫了一嗓子,身體就從炕洞裡彈跳出來。
女人兩腳一蹦,指着趙鐵柱的鼻子破口大罵:“狗日的趙鐵柱你不是人,爲啥
踢老孃?”
趙鐵柱說:“那你爲啥躲在炕洞裡不出來?”
素娥嫂知道她跟張二蛋的姦情被鐵柱發現了,她有點惱羞成怒,也有點無理取鬧,說:“管你屁事,這是俺家,我在俺家,就是脫了褲子放屁,也不用你管?!”
鐵柱搔了搔腦袋,問:“喔,難道你不穿,是爲了脫了褲子放屁?”
素娥嫂一聽,噗嗤一聲笑了,有點哭笑不得,趙鐵柱這是明知故問。她使勁瞪了男人一樣,說:“滾!趕快走,我要穿衣服了,”
趙鐵柱說:“我爲啥滾?你穿你的,我說我的。”
素娥說:“你在這兒傻站着,我怎麼穿?”
鐵柱說:“你還知道害臊?你身上那個零件我沒見過?你害臊個屁,裝什麼貞潔烈女?別忘了,當初我還在你的屁股上畫過圈呢。”
素娥嫂怒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喊非禮。”
趙鐵柱說:“你喊吧,不喊是小狗,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你下流,還是我下流。”
素娥知道喊非禮這一招在趙鐵柱這兒不管用,因爲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全村人都不會相信他鑽進了寡婦被窩。
人家的媳婦巧兒,比起她來,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她有點氣餒了,問:“趙鐵柱,你到底想咋着,你狗娃哥走了,俺沒男人,找個男人耍耍不行嗎?”
趙鐵柱說:“行,可是不能找張二蛋。”
“爲啥?跟誰還不都是那回事兒?張二蛋也是男人。”
鐵柱說:“狗娃哥臨走的時候把你託付給我,我就有權利對你負責,張二蛋這人根本不行,他會騙你的,你還記得當初的巧英嗎?還記得小娟嗎?小心他把你當村妓,讓你出去賣!”
素娥說:“那俺找你?跟你睡覺,你同意嗎?你要是同意,俺不惜做小,今兒晚上俺就跟你拜堂,鑽你被窩。”
素娥嫂這句話是含着淚說的。其實他一直中意的都是趙鐵柱,趙鐵柱就像一塊磁鐵那樣深深吸引着她。
狗娃死了以後,她也一直想鑽進趙鐵柱的被窩,可她知道這是異想天開。
人家趙鐵柱根本不鳥她,想鑽進的話早就鑽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幾年前,狗娃哥還在的時候,素娥嫂就對鐵柱頻頻暗示,眉目傳情,並且勾搭了好幾次。
可是趙鐵柱根本不吃這一套,總的來說是嫌棄素娥嫂髒,她跟那麼多男人睡過,那個地方都被人搞成蜂窩煤了。
趙鐵柱只不過是在盡一個兄弟應盡的責任,他答應過狗娃哥,要好好照顧素娥嫂,所以素娥的日子好過不好過,都跟他有關。
鐵柱說:“嫂子,我不會跟你在一塊的,我跟你在一塊,那巧兒咋辦?再說你也不是我的菜。我對你這樣的女人沒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