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
魔尊臉色慘白,嘴角還溢着鮮血。
伺候在他左右的只有魔族的左右護法。
他們倆看到魔尊的傷勢似乎又加重了,皆是心頭一沉,很是揪心。
上次魔尊在突破的關鍵時期受到影響,不僅沒有成功取得突破,而且還身受重傷,沒有一年半載,他很難恢復。
可是他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所有冒着傷勢加重的危險,強行催動星狀東西讓柳飛入魔,從而借柳飛之手,獵殺人族和人族強者。
本來在他們倆看來,魔尊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實力在這擺着呢,而且魔尊已經告訴他們了,那星狀東西乃是他花費了上千年的時間煉化而成,本來是要對付妖王的另一半的,因爲妖王已經擺脫另外一半,所以才用在了柳飛身上。
知道了這個中原委以及那星狀東西的由來後,他們倆無疑信心倍增,相信他這次一定可以成功地借刀殺人。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成功,而且傷勢又加重了。
這對於整個魔族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左護法見魔尊一直沉默不語,實在忍不住了,主動詢問道:“尊主,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那小子強行把星狀東西給逼出體內了?以他和那幫人族強者的實力,他們不可能做到啊!”
魔尊咬着牙道:“他們當然做不到!”
“那這是因爲?”
“還不是因爲那條惡龍!本尊本來都要成功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搞到了秘術,竟然短暫地和柳飛成功互換了血脈!”
聽到這話,左右護法立即明白了。
那特麼可是龍族血脈啊,遠比妖魔二族的血脈霸道,柳飛仰仗着它,逼出星狀東西也不足爲奇。
只是這互換血脈何其困難,何其危險,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莫非是……
右護法慌忙道:“難道是因爲巫族秘術?”
“巫族?”
魔尊皺了皺眉頭,隨後咬牙切齒地道:“敢壞本尊好事,立即滅了它!”
左護法道:“是!”
領命出了大殿之後,他親自挑選了十個實力彪悍的魔將,由他們帶領兩百個魔兵突襲巫族。
有關巫族,他也有所瞭解。
除了巫族聖女外,其他人不足爲懼。
而巫族聖女就是貔貅,現在恐怕正在海鳴山慶祝狂歡呢,很難想到他們會在元氣大傷的情況下還會主動出擊!
不過想到柳飛那小子詭計多端,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讓十位魔將先派手下刺探一下海鳴山的情況,如果他們真的在狂歡的話,那就玩閃電戰,用最短的時間,最小的代價讓巫族從這個星球上徹底消失。
而如果海鳴山沒有狂歡的話,那就一定要慎之又慎,伺機而動。
經過之前的那場大戰,十個魔將也都見識到了柳飛的厲害,所以也都不敢大意,一口氣派出了三路人馬前去刺探消息。
這天晚上,在他們率衆悄悄潛入到苗寨附近後,派去海鳴山刺探消息的三路人馬也趕來了。
“啓稟將軍,我們這一路親自看到柳飛帶着柳家村的村民往山裡運食材和酒!”
“啓稟將軍,由於柳家村現在有大陣保護着,我們無法進去,但是我們這一路遠遠地看到整個柳家村都是張燈結綵的,非常喜慶!”
“我們這一路僞裝了一下,然後一路尾隨幾個到守成鎮置辦東西的人族,聽他們聊天的內容,他們有兩個是柳家村的,有兩個是乾元塢的。而且口口聲聲說這次是劫後重生,柳飛也平安無事,一定要好好地慶祝慶祝!”
……
一個魔將聽他們說完後,沉聲道:“看來我們的擔憂是完全多餘的,那柳飛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大肆慶祝呢,根本就無暇顧及這邊!這可是天賜良機,今晚一定要讓巫族徹底從這個星球上消失!兄弟們,殺啊!”
“殺啊!”
“殺啊!”
“殺啊!”
……
兩百個魔兵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在十個魔將的帶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苗寨,然後衝入各個竹屋中,瘋狂地砍殺起來。
以他們的實力,殺這些巫族中人,肯定比老虎吃豆芽還簡單。
然而……
“報告將軍,牀榻之上壓根就沒有人!”
“報告將軍,我們這邊也沒有人!”
……
一波又一波的魔兵從竹屋中竄了出來,紛紛彙報。
一魔將擡頭向上看了一眼,當看到一道亮光突然以極快的速度襲來後,他神情大變道:“不好,中計了!撤,趕緊撤!”
“撤?你們想往哪裡撤啊?”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那道亮光變成了一個異常強大的法陣,將他們給統統籠罩了起來。
魔將看到柳飛滿臉笑容地站在法陣外後,難以置信地道:“你你你……你不是在海鳴山慶祝嗎?怎麼會在這裡?”
柳飛笑了笑道:“你們一個個還身爲魔將呢,難道還不明白眼睛會騙人這個道理?”
局!
這一切分明就是一個局!
他已經料到魔尊會惱羞成怒,派兵剿滅巫族了。
實在是太陰險了!
十個魔將哪裡還有什麼廢話,立即帶着衆魔兵合力破陣,可是無論他們使用什麼手段,整個法陣都穩如泰山。
他們終於體會到了當初魔尊將人族強者們給困在長白山時,他們是什麼感受了。
柳飛搖頭道:“你們不用做無用功了,這法陣乃是幾十個人族強者合力所布,就是爲你們準備的,你們一時半會根本就破不了。”
“我偏偏不信這個邪!”
一魔將大吼一聲,拼盡全力地衝向法陣邊緣,結果法陣突然開啓攻擊模式,一股股強大無比的能量從西面八方一起攻向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便煙消雲散。
“這……”
剩下的九個魔將面面相覷,噤若寒蟬,而衆魔兵則是嚇得肝膽俱裂。
柳飛依然是不慌不忙地道:“投降吧,不然你們只會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
“我們誓死效忠尊主,想讓我們投降?癡心妄想!”
四個魔將相互看了一眼,忽然各帶着一隊手下從四個方向一起攻擊法陣,最終全都煙消雲散……
剩下的魔兵魔將看到這畫面,全都懵了。
這到底是什麼法陣,怎麼會如此恐怖?
這還讓他們怎麼活?
柳飛向前走了幾步道:“如果你們打算一條路走到黑的話,那當我沒說。而如果你們還願意奢望將來,一個沒有殺戮的將來的話,那就聽我的的,我看在你們公主的面子上,可以不殺你們。”
一魔將磕磕巴巴地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廢除修爲,幫我看守魂葬場吧!”
“你癡心妄想!”
又有一個魔將要抗拒,但是當柳飛將手一指,整個法陣所散發的能量全都在他四周炸裂後,他兩腿一哆嗦,直接癱在了地上。
見他們全都消停了,柳飛快速翻轉手印,又將手一指,整個法陣忽然電閃雷鳴,而且迅速旋轉了起來。
沒過多久,所有魔兵魔將的修爲被法陣給吞噬乾淨,然後隨着法陣一起消失不見。
“去吧!”
柳飛將魂葬場一扔,被廢除修爲的魔兵魔將們全都被吞噬到了魂葬場中。
他之所以沒有殺光他們,一方面確實是看在樑靜妍的面前上;另外一方面,則是想以這些魔兵魔將做個實驗,看看當他們被廢除修爲後,在渾厚元氣的滋養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很顯然,他已經開始爲將來如何處置那麼多的魔兵妖兵做準備了。
他一直記得小娃娃的願望。
雖然從目前這形勢看來,想實現非常難,但是他願意嘗試。
“那……那就是魔?”
“小飛,你現在都這麼厲害了?一個法陣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消滅這麼多的魔兵魔將?”
“幸虧本族長相信了你們啊,不然今晚我們整個巫族若是被魔族給滅了的話,那我可就成爲巫族的千古罪人了!”
……
雲落寒攙扶着躲在暗處的老族長走了出來,跟隨他們的還有幾個大長老,雲飛魚、雲小白以及蘭姨和北極真人。
柳飛看向老族長和幾個大長老道:“我之前既然說過會保護巫族,那自然會說到做到,更別說這次是巫族秘術救了我的命!”
老族長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很是自責地道:“也許你們說得沒錯,還是我太迂腐了,守着祖宗的規矩不願意改變!我已經決定了,從今以後,落寒依然是我們巫族的聖女,而你,就是我們整個巫族的女婿!”
他這話說得很有藝術性,但是柳飛和雲落寒都懂。
雲落寒畢竟是聖女,直接向族人們宣稱他是她的丈夫不合適,而如果說他是整個巫族的女婿的話,他們更容易接受一些。
而且本質沒有變。
他是聖女的另一半,那自然是無可爭議的巫族女婿。
雲飛魚滿臉笑容地走到柳飛的面前道:“現在可以乖乖喊哥了吧?”
雲小白也是道:“還有我!落寒喊我哥,你也應該跟着喊啊!”
柳飛用手抹了一下鼻子道:“這個自然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不過我這都忙得筋疲力盡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拿出點好酒讓我嚐嚐?”
雲飛魚和雲小白指了指他,全都大笑了起來,然後盛情邀請他們一起慶祝!
“什麼?全軍覆沒了?”
這邊,苗寨和海鳴山兩處一起慶祝,另外一邊,魔尊氣得再次吐血。
他異常震怒地看着左右護法,把他們倆撕了的心都有了。
左護法顫巍巍地道:“尊……尊主,那小子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提前料到我們會去突襲苗寨,所以來了一出空城計,用他和人族強者們聯手佈下的強大法陣……”
“夠了!”
魔尊猛然將手往下一推,石牀瞬間變成了粉末,他一字一頓地道:“他讓本尊損失多少,本尊一定讓他十倍奉還,你們倆去一趟妖族,這次我們和妖族一起行動,一定要把人族給攪得天翻地覆,硝煙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