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你,其實陳建勳有老婆,他老婆家裡背景很大。陳建勳靠着他老婆才鹹魚翻身,在外面他威風八面,可是在他老婆面前,他就是一慫蛋。”
“人各有志,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錯了也怨不得人家。”
“我真錯了,我不應該······”
陳江打斷了她的話,“其實你我都很清楚,咱倆對彼此的感情都沒那麼深。反正也沒有更好的,就先在一塊湊活湊活算了。反正我對你就是這樣的心態。”
林曦身邊一直圍着那麼幾條舔狗,被舔狗舔着舔着,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所以說,她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負。
陳江這麼說,無異於在她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其實陳江說得那些話沒有錯,她對陳江也是這種感覺。不然的話,她還把那幾條舔狗留在身邊幹什麼?
但是她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我沒怪你,要是我身邊出現了一個讓我心動的,我立馬就會甩了你。”陳江說得很坦誠,“不過就是你先給我一刀罷了。我要是再揪着這點不放,很沒意思你知道嗎?”
“不過我就納悶了,好聚好散多好?你讓你相好的找人來打我是什麼意思?你捂着良心跟我說,咱倆處對象的時候,我對你怎麼樣?”
“是他自己要打你的,和我沒關係。”林曦像是羞於啓齒,憋了很久,她委婉的補充道:“他很在意我的情史,而且佔有慾很強。”
佔有慾強?佔有慾強是不是愛的表現,還得看情況來分析。
說的再直白點,就是當男人想起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上過心裡就膈應,因此產生了仇恨心理。
這在動物身上表現的更明顯,比如說獅子。一個獅羣中只能有一頭成年公獅,假設有別的公獅子篡位成功,它不僅會佔有老首領的所有母獅子,而且還會將它的幼崽全都咬死。
大概就是因爲這個,那個陳建勳才找人來教訓他的。
這都什麼事啊!
陳江以手扶額,獲得仙米的喜悅使他差點把陳建勳這號人物給忘了,那個龍哥只是被他當槍使,就落得這個下場。陳江怎麼可能會放過那陳建勳!
他想起之前在林曦家裡藏了針孔攝像頭,這兩天肯定拍了些有意思的視頻。只是·····
陳江上下打量了林曦兩眼,來之前她應該是哭過,眼眶現在還紅着吶。
他心軟了,這出鬧劇雖然是因林曦而起,可現在陳江卻不想在她牽扯其中。
“奉勸你一句話,離這兒遠遠地,別靠陳建勳太近,容易引火上身。”陳江說完把門一閉,回屋去了。
林曦站在門口,呆愣半響,接着她反應過來,笑容一點點在她臉上擴大。
這把火燒到了陳建勳身上,她安全了。這是好事啊,應該笑!
林曦望着那扇緊閉着的大鐵門,忽然感到一陣心酸。
要是當初她再多等兩天就好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訂婚了。
晚風襲來,林曦瑟瑟發涼。她撿起腰帶,拖在地上沉默着鑽進車裡。好多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她,她一個也顧不上。
林曦最後看了一眼那扇大鐵門,強打起精神發動汽車。
汽車緩緩駛出村子,距離陳江的家也越來越遠。她知道這一走,就再也沒辦法回頭了······
人家都說,王二龍而今已是英雄末路,氣數已盡了。
他在縣城裡有套小洋樓,在村裡劃給他家的宅基地上,則起了棟別墅。
這兩天,他就躲在村裡的別墅裡,門窗緊閉,窗簾也捂的嚴嚴實實。更誇張的是,他連燈都不敢開。
前半輩子他從未知道恐懼是何物,可這兩天,他一直精神恍惚,還伴隨着神經衰弱。眼睛一閉,就噩夢連連。
現在也就地下室力能給他帶來點安全感。
當年建造這間密室,他可砸了不少錢。就算是世界核戰爭爆發,他也能在這裡面躲上幾個月。
入口機關很隱秘,他不信旁人能找到。所以到了第二天,他就搬到地下室去了。
鏡子中的他鬍子拉碴,那身睡袍兩天沒換了,滿是褶皺掛在身上鬆鬆垮垮不說,還瀰漫着一股酒臭味。
王二龍站在鏡子前徵徵出神。
恍惚中,他在鏡子中看到了一個頎長的身影。那身影和他腦海中陳姐魔王化的形象相重疊,他瞪大眼睛,如遭雷擊般踉蹌後退。
鏡子中那人不是陳江,是一個衣裝楚楚氣質斯文的青年男子。
他戴着一個金絲眼睛,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安靜的站在王二龍身後,身上散發着一種寡淡清冷的氣息。
“王老闆,別來無恙。”他先開口說話了。
王二龍嚇得一哆嗦,意識到自己和那個年輕人隔的太近了。他轉過身去,連連後退,與那個年輕人拉開距離。
“你是什麼人?!”王二龍後背緊貼着那面落地鏡,虎目圓瞪,整個人呼吸急促,面色緋紅。
“明日就是期限了,三關帖已發,老師讓我過來問問你,你那小兄弟準備的怎麼樣了?”那個年輕人說道。
王二龍臉上明顯露出驚愕的神情,因爲他不記得自己要求那個老前輩發三關貼。
三關帖又叫開三關,闖過那三關,就可以鯉魚升龍門,一躍成爲那老前輩的門生。
那個老前輩背景通天,哪怕到了市裡,他也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要是攀上這麼一棵大樹,日後不愁飛黃騰達。
不過他這個人脾氣極爲古怪,收門生不問出身,不問品德,只看實力。
他設下三關,關關兇險異常,生死各安天命。
所以說,即便大家都知道這個上升渠道,卻都不敢輕易嘗試。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個年輕人見王二龍一臉茫然,便知王二龍已經將闖關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他面色稍有不悅,壓低聲音,森冷開口:“王老闆,用不着我再來教你扣關卻不來闖,是什麼後果了吧?”
扣關不闖者,屠滿門,粉身碎骨,餓狗食之。
王二龍條件反射似的腦海中冒出那個老前輩這句生殺之言,頓時雙股戰戰,冷汗涔涔。
“你那小兄弟住在何處?”那個年輕人緩緩朝他走來。
王二龍吞嚥口唾沫,臉色蒼白了幾分。他知道那個年輕人已經有了怒意,若是他將這條消息上報給了那位老前輩,後果不堪設想!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王二龍電光火石間,回想起這事的前因後果。
他全都想起來了,前些日子,爲了坑害陳江,他借用陳江的名義,問那老前輩開了三關。
那頓飯,他原本是打算說動陳江闖關的,然而陳江卻反打他一套連招。
他現在的情況很被動啊!
王二龍大腦飛轉,這時候就看出來一個老江湖的臨場反應有多迅捷了。他撲通一聲給那年輕人跪下,還沒開口就聲淚俱下。
“我那個小兄弟他反了!”王二龍撕心裂肺的哭嚎道。
在這江湖之上,今天你捅我一刀,明天我捅你一刀,再正常不過了。那個年輕人並沒有動怒,只是臉上流露出幾分悲憫。
王二龍把頭埋在地上,始終不敢擡頭。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身上竟然發生了這種事,今天我要是不過來問問,明天老師的臉可不就被你給丟盡了?”
王二龍聽到了腳步聲,由遠及近,恍如一記記重鼓,敲打在他心上。房間裡安靜極了,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突然,腳步聲消失了。他的視野裡出現了一雙牛津鞋。
油亮的皮鞋表面映出他那張惶恐不安的臉。
“你那個小兄弟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