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他立刻蹦了起來,安穩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的哈腰挪開那捆秸稈。
“啊?!”小男孩大吃一驚,一個大號臉盆粗細的洞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洞並不是筆直的,而是斜斜向下,黑黝黝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小男孩的膽子也夠大的,他跪在洞口,把耳朵貼近洞口去聽。
這次聽的清楚了一些,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喊:“來人呀!救命呀!來人呀......”喊的有氣無力。
小男孩連花筐也不要了,站起身就飛快的往村裡跑。
wWW⊕ тт kΛn⊕ ¢ 〇
他覺得一定是過路的人掉下去了,纔會喊救命,要回去找父親和村裡的人來救人。
等男孩父親和村長,還有十幾個村裡壯漢趕過來的時候,那個聲音還在微弱的喊着。
老村長一看那個洞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典型的用洛陽於挖出來的盜洞。
於是,老村長並沒有讓這些人朝洞裡喊話,而是打發了一個年輕人去鎮裡報案。
洞裡的人,正是當初陳江在勞動公園算過卦的馬五,治安員將他營救出來後,他已經瘦的剩下皮包骨了,據說他已經困在這個洞裡三十多天了。
馬五的案子,涉及到一個全國最大的盜墓集團,他的身上至少也有幾條人命,但警方掌握的證據卻不足,所以年前又將他異地關押到了冀州。
田俊傑講,馬五這人很是精明,關押幾個月了,冀州當地公安和長安來的專案組用盡了一切辦法,可這傢伙一句實話都沒有。
大年三十,田俊傑在家裡拿了一些餃子和白酒,跑到了冀州第一看守所,又把馬五轉到了一個單獨號,他就在號子裡和馬五過了一個除夕夜。
馬五雖然沒說關於盜墓集團的事,但有一個事,讓田俊傑有了一些想法。
據醉醺醺的馬五說,當初如果不是他聽了算卦先生的話,提前備下七八瓶礦泉水和二十幾個燒餅,早就在那墓室裡活活餓死了!
田俊傑本想問他哪個算卦先生能這麼厲害,但又怕打草驚蛇,就將話岔了過去。
雖然馬五連在哪算卦都沒說,但他就有一種直覺,說不定這個算卦先生就是陳江!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頓酒。
陳江當初給馬五算卦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和即將面臨的危險,所以當時纔會有那番表現,又告訴他下次一定多帶點吃的和水,此時聽完田俊傑的講述,他並不覺得有多少驚訝!
他只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事兒雖然和自己有些關聯,但關係不大吧?自己也沒參與他們犯罪,你對我說這些,還請我喝酒到底是啥意思暱?
田俊傑看出來陳江的疑惑,抽了一口煙以後,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本來吧,我是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麻煩你,但馬五他們這個團伙,給我們國家帶來了太多的損害...”
陳江心想,果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哎!這些詞太適合他了!
“馬五這個團伙,是至今爲止我們國家最大的一個盜墓團伙,近二十年裡,他們在全國各地流竄,瘋狂作案,毀壞的墓室已經查證的就高達二百一十四座!他們手裡的人命據不完全統計已經有三十五人,其中有一些是他們自己人,有一些是年輕貌美的女人,還有一些是當地村民因爲發現了他們在盜墓,就被殘忍的殺死!”
“長安專案組的領導告訴我們,他們先後派出了三名臥底打入他們的內部,但連最大的頭目都沒有見到,就全部殉職了!”
說到這兒,田俊傑的眼圈紅了,默默的抽着煙,好半天沒說話。
陳江此時也不說話,煙霧療繞中,望着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男人。
“陳江,你看看能不能幫幫我們,幫幫我那些死去的戰友...”
陳江也是一聲長嘆,這些人渣真是無法無天,不只是幹挖墳掘墓生孩子沒p眼的勾當,竟然還殺過那麼多人!如果是讓沒下凡之前的自己遇到,定會把這些人都化爲灰燼,打入十八層地獄!
轉念又想,此時的自己已經不是神仙了,現在無非有點靈氣,會一些道家低級的小法術,能幫上什麼忙暱?
本來幫過他一次就不想再出這個風頭,轉念又想,如果這些人渣不除,未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百姓受害,會爲這個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猶豫了一下,對田俊傑說:“田大哥,這樣吧,我可以再去看看這個馬五,能看到一些什麼,或者能提供什麼線索我都會告訴您,也許會對辦案有幫助!”
田俊傑一聲長嘆,“陳江,您也知道,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很多事情口說無憑,即使您看出來一些什麼,也很難幫到我們...”
“馬五所在的這個盜墓集團,實際上長安警方已經跟了好多年,可始終抓不到他們的犯案現場!現實生活中他們每個人都有正當職業,掩護得滴水不漏。唯一的辦法還是要有一個人爭取到他們的信任,打入他們內部,這樣就可以在挖掘古墓的現場一舉將他們抓獲,那時人贓俱在,也百口難辯!”
陳江聽明白了,感情這哥們是想讓自己去當臥底!死冷寒天放着總統套房不住,讓道爺我去當臥底?不行!打死也不能幹!
此時他剛剛那點正義感消失的無影無蹤,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好意思,田大哥,這事兒我真幫不上!”
說完,他趕快站起身給田俊傑斟滿酒,又給自己也倒滿了,端起酒杯說:“感謝田大哥的盛情款待,這杯酒我敬您!”
說完,他一仰脖就乾了杯中酒,“就這樣吧,大過年的都挺忙,田大哥,你也回家多陪陪嫂子和閨女,我就先撤了!”
說完,他回身拿起椅背上的羽絨服,一邊穿一邊往出走。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送他出門的田俊傑並沒有再提這事,只是說要開車送他回賓館,陳江拒絕了,說想走一走,走累了就打個車回去了。
田俊傑望着陳江遠去的背影,心裡也是一片黯然,雖然他也有立功心切的心思,但最多的還是想盡早破案,能讓死去的戰友安息!
往屋裡走的時候,他猛的反應過來,陳江怎麼知道自己家孩子是女兒?
北風一吹,陳江的頭腦清醒了很多,剛纔他着急走,就是不想讓他再勸自己了。他唯恐自己那點殘留不多的正義感再次爆棚,萬一張嘴答應下來,未來可得有一段時間是在監獄中度過了!
想一想總統套房裡溫暖的大牀,道爺我是瘋了嗎?不去!堅決不能去!
當天晚上,陳江有些害怕接到姜萊的電話,因爲他知道,這個田俊傑和姜萊父親姜景輝的司機蔣力行是戰友,如果他求到蔣力行那,蔣力行再和姜萊說,姜萊如果來勸說自己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