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名一路無言坐着馬車回去了,心急如焚!
進到店裡見到嫂子,嫂子急忙將陳名拉到閣樓裡,只見大哥也在閣樓裡嫂子道:“剛收到娘託人帶上來的口信說,你姐姐好像被姐夫打了!”
陳名瞬間怒火被點燃罵道:“狗孃養的東西!敢動我姐姐。”
陳名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安排道:“嫂子跟大哥在店裡看店,我回去處理!”
這時大哥從背後拿出自己早準備好的菜刀道:“不行,俺要回去找那廝討個說法!”
陳名勸說道:“你若走了那這麼些日子不是白折騰了,我帶薛琛回去就行了,大哥放心吧。”
大哥還打算說些什麼。
這時嫂子開口道:“我也要回去,婉清也是需要我回去安慰的,店裡徐姚堯可以幫忙看着,正好也得把娘跟孩子接上來!”
陳名本來還有所猶豫不過聽到嫂子如此說了便開口道:“好,那嫂子去跟徐姚堯交接下店內的事物,咋們即刻動身!”
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從永寧城趕回上裡少說得大半天的時間,如此看來今晚是如何趕不回去了。
但是陳名執意要走。
薛琛駕着馬車,在夜色籠罩着大地的時候趕到了離村子不遠的鎮子上,回村子的道路多崎嶇,不像城裡到鎮子裡的大道,夜裡行車極不安全。
陳名只得在鎮子上找了家旅館歇下了。
翌日一早,天微亮的時候陳名就往家裡趕了。
大嫂跟陳名進到屋子裡見到姐姐跟母親兩人坐在地上。
姐姐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紅腫的眼睛無神的看着遠處,蓬亂的長髮四散着,衣服也有幾處被撕破了。
陳名記得姐姐平日裡是極其注重整潔的人,家裡雖窮也一直都是穿戴整齊。
從小這個姐姐就是護着自己,長大了仍然是她護着自己的。
這些年姐姐也是省吃儉用偷偷供着陳名上學。
看到姐姐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陳名眼眶裡淚水在打轉,將頭揚了揚讓淚水又倒流了回去。
這個微小的動作沒人察覺。
嫂子輕聲開口道:“娘,我們回來了。”
陳氏沒有回頭,只是一手摟着自己的女兒。
另一隻收輕輕的拍着姐姐的背部。
嫂子見婉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悄然轉身跑到廚房裡去煮雞蛋了。
陳名走進看到陳氏鬢角的頭髮又白了許多。
蒼老的讓人有些心疼,這些兒女讓她操了一輩子的心。
這一刻她不再像以前一眼的罵罵咧咧。
一夜之間她放佛喪失了所有的戰鬥力。
陳名輕聲喊了一聲姐姐。
可陳婉清兩眼無神,似乎完全沒聽到。
陳名順着姐姐的目光看到牀邊是一封休書!
陳名安慰道:“娘,姐姐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了。”
陳名拉着姐姐的手道:“咋們這就回去討個公道。”
陳婉清木訥的眼神裡突然露出恐懼之色,一聽到說要回去就拼命的將自己的手往出抽離!驚叫的喊了起來。
整個手顯得很僵硬,陳婉清是用整個身子在將手往出抽離!眼神躲閃,直往陳氏懷裡靠。
陳氏哽咽道:“你姐姐的手把那個雜種打斷了。”
陳名的眼淚刷的一下就留了出來。
他不知道姐姐經歷了什麼,但是他感覺到了姐姐對姐夫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了。
陳名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姐,別怕有我在往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
這時嫂子從廚房裡回來了,拿着手上的雞蛋小心翼翼的敷着姐姐身上淤青的地方。
一邊輕聲安慰道。
陳名低下了頭,內心裡充滿了自責,自己早該吧姐姐接走的,若是早一點吧姐姐接走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都是我不好。
陳名看着姐姐的樣子心裡鑽心的疼。
等陳婉清情緒穩定一點了,陳名跟嫂子一起將陳婉清扶到了牀上。
陳名輕聲道:“姐姐不怕,我這就去替你討個公道。”
說着陳名拿起牀上的休書就準備往外走。
陳氏滄桑的身音從背後傳出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陳名回頭看見母親已將姐姐扶了起來。
姐姐好像只有在母親的懷抱裡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母親拿起桌邊的梳子,小心翼翼的把姐姐的亂髮梳理整齊。
嫂子跟陳氏一起將姐姐攙扶着。
幾人一起上了馬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就連小諾諾也悄悄的沒發出一點聲響。
很快到了高家莊。
陳名扶着母親姐姐下了馬車。
陳名跟薛琛率先向前走去,院子的大門敞開着。
屋內傳來熱烈的喝酒划拳的聲音。
只聽姐夫道:“兄弟們今天高興,終於休了那掃把星了!來,咋們不醉不歸。”
其中一人道:“高尚你這麼多年沒有孩子,你給哥說說是不是你的問題?”
姐夫笑道:“三哥這話說的,我能有啥問題,都是那掃把星的問題,我這不是才找了個理由把他休了嗎,敗家娘們還敢偷我錢去給他弟弟,她偷了五兩銀子我偏偏說他偷了十五兩銀子,這才當着族長的面把她休了。”
另一人調侃道:“你把陳家女兒打成那樣不怕她家人找來。”
姐夫大笑道:“笑話,那個廢物小舅子能奈我何再說了我表哥在永寧城裡可是當捕頭的人,他報官又如何。”
姐夫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來!
陳名心中的怒火更盛!
一腳將堂屋半掩的門踹開。
聽到聲響,幾個正划拳喝酒的人,頓時停下了動作。
陳名指着正在划拳的姐夫罵道:“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也配叫高尚。”
高尚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那沒用的小舅子。”
本來高尚還挺虛陳名身邊站着的大漢,可回頭再看看自己這桌子上的三個堂兄弟,除了自己那個個也是人高馬大的。
頓時說話也有了幾分底氣!
陳名冷臉道:“我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話剛罷,薛琛已經一腳將桌子踢飛,桌子上的滾滾熱湯四濺,把旁邊一大漢燙的發出了豬叫!
這人罵罵咧咧道:“把這雜種給我撕了。”
顯然這人是這裡面最有話語權的人。
這時其他兩個大漢輪着椅子就抄薛琛砸了過來,只見薛琛也不躲閃,反而使勁全力一拳頭砸了過去,啪的一聲薛琛一拳頭將對方砸過來來的椅子砸了一個大窟窿。
可見力道之大。
這一拳穿透椅子正好砸向這人的面門,直接一拳將眼前的漢子撂倒!
這名漢子直直的向着底板倒去。
而身後另一個漢子此時正好一椅子咋到了薛琛的背部。
薛琛發出痛苦的一聲悶哼。
眼神兇惡的看着眼前的人,伸出大手一把按住那大漢的頭,另一拳頭直愣愣的砸向這人的頭蓋骨。
陳名放佛聽到了頭蓋骨裂開的聲音。
此時另一個漢子楊着手中的椅子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壯漢力道大的驚人,本來想這自己這邊以多打少穩操勝券的。
結果片刻之間三人就倒了兩人還不帶動彈的。
薛琛的動作雖然不快,但是爆發力極強,拳拳到肉。
那個漢子眼看實力懸殊連忙跪地求饒道:“不關我事呀,我什麼都沒做!”
薛琛走過去,這人似乎感受到了死神的審判。
薛琛高大的身影,此刻放佛像一座宏偉的山丘壓得眼前的人喘不過氣來。
高尚眼看不對勁,扭頭撒腿就跑,從窗戶翻了出去。
陳名掄起地上一個桌子腿,追了上去。
高尚或許是跑的有些急了的緣故,盡一頭撞到了牆上,陳名隔着老遠就聽到了撲通一聲。
高尚此時腦門上鮮血順着臉頰留了下來。
捂着頭痛苦的哀嚎,眼前一片模糊。
陳名提着桌子腿追了上去道:“跑呀,你繼續跑。”
高尚連忙跪地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陳名,求求你饒了我吧。”
陳名眼神凜冽,殺氣四起,看着跪在地上求饒的高尚道:”五兩銀子你把我姐姐的手打斷了,我現在給你五十兩,我要你十倍奉還!”
陳明說着往地上丟了五十兩銀子。
兩手倫起桌子腿,猛烈的朝薛琛的胳膊打去。
每打一下高尚就發出一聲撕裂的嚎叫。
高尚的胳膊在血泊中麻木的顫抖着,又忙用另一隻手去護住,陳名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朝另一隻胳膊打去!
血順着高尚的指尖流了一地。
高尚躺在血泊之中,顫抖着,抽搐着。
陳名手中的木棒滑落到地上發出碰碰的響聲。
陳名扭頭看見陳氏走了過來。
身後嫂子一手扶着姐姐,一手輕輕的擋住了小諾諾的眼睛。
這時陳氏走到跟前撿起地上的木棍,直接朝高尚的下體處砸去,狠狠的砸了五下,半死不活的高尚再一次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陳氏很很罵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
這時有些湊熱鬧的鄰居擠了進來。
但是沒有一人出手相助,可見這高尚平時的人緣也是極差。
陳名當着衆人的面從兜裡掏出那張休書丟到高尚臉上道:“是我姐休了你,你記清楚!”
說完薛琛也從屋子裡出來了,順手將地上的五十兩銀子撿了起來。
一行人在左鄰右舍的圍觀下離開了。
陳名將衆人扶上馬車。
看着薛琛道:“你沒事吧。”
薛琛嘿嘿笑道:“沒事老闆,這點小傷小意思,跟老闆一起打架痛苦。”
說着還把剛撿到的銀子拿了出來道:“老闆我剛看到你的銀子丟了進撿了起來。”
陳名被逗笑了道:“嗯,拿着吧,多攢些錢往後娶媳婦。”
薛琛開心的答應道。
上了馬車,陳名看着姐姐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雖然也沒有言語,可心裡的恐懼感好像煙消雲散了。
陳名安慰道:“母親我們明日就離開上裡,去城裡找最好的大夫我一定會把姐姐的手治好。”
陳氏點了點頭道。
一行人回到家裡。
陳名去了閣樓裡整理了些書籍,雖然這些書籍他不看,但總歸是祖傳下來的東西還是要留些做念想,明日離開時一併搬走吧。
這時陳名看着手中的是詩歌忽然想起來今日本來是去楊千喜的詩會的,這事出突然他也沒來的及知會一聲。
這下恐怕是要讓楊千喜難看了。
左思右想後陳名還是決定做個補償措施。
研磨在閣樓裡寫了一首詩。
陳名叫來薛琛道:“你把這首詩拿去給徐姚堯讓他今晚務必去參加詩會,此事事關重要,只能麻煩你跑一趟了。”
陳名轉念一想又補充道:“明日帶着我大哥一起回來吧,如果明日忙不過來的話就讓徐姚堯關門一天。”
薛琛笑道:“保證完成任務。”
轉身就駕車離去。
陳名看着薛琛的背影道:“希望還能趕的上吧。”
.......
此時高家也有一人摸黑直奔縣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