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
涼亭
賢王妃和賢王相對而坐,共飲一壺香茶。
賢王妃看着賢王道:“王爺,你這麼平白將鄭家那姑娘許配給葉兒,葉兒會答應嗎?”
賢王道:“幾天之前本王便是想讓許青去問上一問葉兒喜歡何種女子,本王可是在保住大楚穩定的同時,最大程度的滿足了他的要求。”
賢王妃好奇道:“葉兒到底喜歡何種類型的女子?鄭家嫡女竟然如此合適?”
賢王笑道:“許青說,葉兒喜歡長得漂亮的,哈哈哈,這標準,跟當年的本王一模一樣,不愧是本王的兒子。”
賢王妃聽到這話卻是不由得低下頭,縱然是老夫老妻了,卻依舊會因爲一句玩笑話而臉紅。
賢王妃輕聲道:“鄭家那丫頭的模樣,在大楚名門望族之中的確算得上是無人出其右,單論容貌,在京城之中也就許青的妻子可與之比肩了,不過那丫頭的性子倒是極好,安靜、溫婉可人,自然算的良配。”
賢王卻是搖了搖頭,提出了反對意見:“京城之中單論容貌的話,哪能輪得上許青的妻子和這小子的妻子。”
賢王妃好奇道:“難道京城之中還有人比得上他們兩人妻子容顏嗎?是誰家女子?爲何妾身從未見過?”
賢王道:“京城之中最漂亮的自然是王妃和雪兒了,哪能輪得到那倆小子的娘子。”
賢王妃聽到賢王妃的話,臉更紅了,臉上的笑容也更濃郁了,沒有哪個女子不希望聽到別人誇自己好看,但是賢王妃還是問道:“那……在王爺心目中,妾身與雪兒,誰更漂亮?”
賢王轉過頭,四處看了看,確定蕭如雪還沒回來後纔將頭轉回來,重新看向賢王妃:“那自然是王妃更漂亮了。”
青雪書齋
兩人在晴雪書齋閱讀區的書桌旁,相對而坐。
蕭葉看着眼前的鄭婉兒,明眸皓齒,溫婉動人,比之畫像畫的要漂亮許多,按照普遍理性而論,她便是自己的未婚妻,鄭家的嫡女。
只是,蕭葉還沒有做好準備面對她,因爲他還沒有練就那許兄所說的: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眼神。
如今還未成婚,自然不能直接勾起鄭婉兒的下巴來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沒有誕生出偉大的愛情之前,總不能現在問問鄭婉兒,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打上兒子。
這怕是會被人家當成流氓行徑。
書桌上,放着那本《射鵰英雄傳》,但是此時,鄭婉兒顯然是無心翻閱,只是低着頭,兩隻小手放在桌下的腿上,纏鬥在一起,輕輕抿了抿紅脣,卻不知應當說些什麼。
因爲,眼前之人不但是賢王世子,也是她未來的夫君,是她的未婚夫。
曾經,她也就是遠遠的看到過這位賢王世子,那還是他痛揍調戲良家的紈絝之時,如今怕是再難見到這番場面了。
因爲如今的京城早已變得祥和而安寧,再也不會有平民百姓被欺負了,誰敢欺負無辜百姓,他就敢打上門去,痛揍貪官和紈絝,京中那些人,早就被打怕了。
只是她未曾想到,她只是來到這青雪書齋之中看一看書,竟然會碰到這位未婚夫。
原本他以爲只有到了大婚之日,纔會再次看到這位在京中堪稱是傳奇的世子殿下。
第一次見面,兩人都很緊張。
好久,蕭葉看了看桌上的這本《射鵰英雄傳》,好奇問道:“你也喜歡看武俠?”
由不得蕭葉不好奇,作爲青雪書齋三把手,青雪書齋各個話本的喜好分類,客戶主體他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武俠話本的主要客戶是男子,女子是很少的,除非如同蕭如雪和嫂夫人那般自幼習武的女子纔會癡迷武俠話本。
相較之下,女子更喜歡書生偷小姐,打破世俗追求偉大愛情的話本。
鄭婉兒輕低臻首,不敢去對視蕭葉眼睛,嬌軀有些輕微的顫抖,顯然很是緊張,聲音很輕柔的如同一片羽毛:“不,不是這樣的。之前,在家中之時,小女子所看之物爲《女誡》和《女德》。”
“在家中大部分時間會被母親要求學習琴棋書畫,也未曾見過話本之類的讀物,只是今日母親說不會再管着小女子,所以小女子纔好奇的看一看外界談論的《射鵰英雄傳》等武俠話本。若是……若是殿下不喜的話,小女子以後可以不看這些的。”
自幼母親便教給她: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更何況,如今她要嫁的乃是賢王世子,是整個大楚最尊貴的人之一,便更加應該嚴以律己。
在家中之時,被母親管的緊,終日便是學習女紅和琴棋書畫,書自然是指的女子必修之書和些許聖賢書。
話本之類是絕對不能出現在閨房之中的,家裡大人更不允許她看這些。
可是,方纔看簡介之時,鄭婉兒便是對書中描寫的那方快意恩仇的武俠世界產生了興趣,因而,在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鄭婉兒才顯得些許猶豫。
蕭葉頓時搖頭道:“我怎麼會不喜歡,當初我讀《射鵰》的時候可是讀了十多遍呢,比之什麼聖賢之書,儒家經典和可是有意思多了,我告訴你啊,別說我了,當初父王都是直接拉着許兄催更的,你連射鵰都沒看過,人生真是太遺憾了!趁此機會當然要好好讀上一讀。”
此時此刻的蕭葉已經開始可憐起鄭婉兒了,連話本都沒看過,這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家裡人也真是,話本都也不讓看。
不能看話本,這姑娘到底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說到這裡,蕭葉目光不由得下移,他忽然能理解許兄當初所說的“難以掌握”的那種大了。
鄭婉兒聽到這裡,不由得擡起頭看着蕭葉,有些不敢相信道:“殿下,允許婉兒看這些嗎?”
蕭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並且很不理解鄭婉兒爲何會問出這個問題:“當然允許了,而且,喜歡看就看嘛,旁人不允許你就不看了嗎?這是什麼道理?”
鄭婉兒連忙搖了搖頭,聲音依舊輕柔:“不,不是這樣的,母親從小就告訴婉兒: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是不能做夫君不喜歡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