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宮殿內,一處極爲寬闊的廣場上堆滿了妖獸的殘骸。在這些殘骸的中央時不時的夾雜着暴露的屍體。這些屍體無疑列爲都是被吸乾了精血,死相悽慘。
廣場的另一邊,是一個十米見方的大型水池。
水池的正東方有一個巨大的龍首,這個龍首吐着腥紅渾濁的血水在水池之中。就在這水池的不遠處,一個高大二十多米的巨型磨盤就這麼矗立在此。
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龐大的磨盤開始旋轉了起來。
骨骼被壓碎的爆響聲,妖獸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迴盪在這廣闊的地下世界裡。
那絕望的哀嚎穿透了十幾米的大地,讓那些僅剩的妖獸也隨之顫抖起來。
它們知道,馬上它們也會步入這妖獸的後塵。
與其說這是個巨大的水池,倒不如說是血池。在這些腥紅的血液跳動着,激盪着。無數冤屈的靈魂在這裡嘶吼着,咆哮着。
“主上,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全部都安排妥當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全員出動。”
俊美的少年從屋內走出,一身淋漓的汗水打溼了一身薄薄的絲織長袍。
“告訴金鳳城的城主,想要讓他女兒活命就派出所有的高手。這一次的清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君上已經開始甦醒了,這個障礙不許掃除。”
“主上,那人不是說出雲宗有高手守護嗎?”
“高手?什麼是高手?只要還擺脫不了玄黃大陸的桎梏那就沒有人命懟不死的人!人類修者在強,他們都無法脫離身死道消這一劫難。傳說中的神魄境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是,手下這就去辦。”
與此同時在一處宅院之中,秦嵐和一白皙的少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師兄,這件事千真萬確啊。”秦嵐拿着一張細小的紙條遞給了吳同長老唯一的兒子吳風。
“您看,這些都是別人親眼看到的事情啊!”
吳風因爲陳小凡的事情表現的很不同尋常,尤其是聽到秦嵐告訴他呂墨重傷之後的事情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你是說呂墨受傷以後都是小凡在照顧他?此話當真。”吳風恨得直咬牙,手上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千真萬確!小弟敢拿性命擔保。聽說,聽說……”秦嵐故意拖着不說,吊着吳風的胃口。衆所周知宗門喜歡陳小凡沒腦子、愛找事、好忽悠的也就吳風了。
“聽說什麼?”吳風左眼微微一眯。
“小弟不敢說啊!”秦嵐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低下頭眼神飄忽不定的看着腳下。
“讓你說你就說,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聽說呂墨受傷的這幾天,陳小凡可是嘴對嘴的給呂墨喂的水啊。”秦嵐故意將嘴對嘴這幾個字說的特別清晰。
秦嵐低下頭卻仔細感受着吳風身體周圍的靈氣波動。
他感覺到周圍的靈氣越來越暴躁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一半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吳風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儘量不表現出來,身體因爲太過憤怒而變得通紅。吳風的逐客令已經下了,秦嵐若是不走也顯得很是無趣,一聲告退之後留下吳風一人。
當秦嵐走出房門沒過多久,一聲巨響便從身後傳來。
秦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笑着離開了。
剛纔的事情若是成功的一半,那麼此刻這件事就肯定已經成了!
呂墨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柔和的、白中帶點微紅的光芒。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這是一間大約十平米的屋子,在呂墨的眼前是一扇帶窗沿的桃木窗戶。
屋裡的陳設相當簡樸,一張樸素的木桌,兩張木頭椅子。呂墨現在就躺在一張木頭拼湊的牀板上。牀板上撲着一張灰色的祿子,呂墨的身上卻蓋了一張內門弟子纔有的藍色被子。在呂墨的正北方,一個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坐在他的對面。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老者問道。
呂墨撓撓頭,努力的回憶着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小房間內。他最後的記憶是被一個霧隱宗的強者踢飛再地,其他的再也想不起來。
“我沒什麼事,如果可以我想我應該可以走了。”說着,呂墨便穿上了地上的布鞋準備離開。
“木子邪那小子跟我交代過了,他說你小子爲了救他付出了不少。是真的嗎?”白衣老者問道。
“沒有沒有,哪裡的話。如此一來木子邪長老就太見外了。”
“我是內門煉藥房的管事陳文羽,你當初拿出的那些丹藥現在還有嗎?”陳文羽問道。
“長老您說笑了,那些丹藥是我無意間在砍柴的時候撿來的。哪裡還會有剩餘的?就算有,我也一定會交給宗門不是。”呂墨見文羽追問丹藥的來歷,心中便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拿來一顆研究一下罷了。你不是小凡的小弟嗎?這點忙都不願意幫幫我?我可是小凡的爺爺哦。”
“啊?老宗主?”當呂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一陣惡寒。
老天啊,是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啊,這不是明擺着把我往火坑裡推嗎?都知道老宗主可是出了名的嚴格啊。
呂墨轉而又想,我好想還是一個病號也,我是病號我怕什麼?
“小子,這段時間你就在我這裡待着吧。其他你哪裡也不準去。”陳文羽說道。
“爲什麼啊?”
“不爲什麼。”
“之前你練成伏魔決的事情在下域傳的太邪乎了,下域好多強者都說要替天行道要剷除你這個魔頭。”
“怎麼可能啊?伏魔決一聽就不是什麼歪門邪道的功法啊!”
“前段時間有人穿着咱們的衣服在魏郡展開了一場屠殺這件事你知道吧?圖像中大喊的便是‘看我的伏魔決’”
“我知道啊。”
“可你知道不知道那個紀實存儲水晶的畫面裡就是你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那個形象有多嚇人?”
“怎麼會這樣?”呂墨低下頭思考着什麼 。
突然,呂墨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叫做影子的人。
“我想起來了,在我們前往魏郡之前,我遇到過一個叫郝劍的人。不過他沒有和我真的動手,並且我只是在氣勢上也贏了他。可當時我沒有發現有人在用紀實水晶錄像啊?”
“人家錄像的時候還會事先通知你一聲嗎?”
“那肯定是那個叫做影子的人拿着之前的影像又接着錄製了那些冒牌貨的影像。老宗主,看來人家是籌備已經的啊!”
“所有這段時間你就這裡等着。”陳文羽說道。
“那外門比武呢?我若是不參加外門比武豈不是進不了內門了?”一想到比武,呂墨便想起了之前給他的那封信。
“宗主自有安排。”話閉,陳文羽徑直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