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一笑堂。
自打老者從中州趕到下域已經整整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裡老者不在和平常一般等待着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反而是放寬了心賞花、賞月、賞佳人……
不然的話,這種滿是等待的日子會把人給逼瘋的。
來到這下域的一個月裡,他經歷了太多。
從一開始的充滿喜滿,到現在的精神麻木,他已經開始將千仞雪所有的話都當作耳旁風了。
千仞雪現在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在呂墨無止境的堆積下愣是將他從元丹境的修爲升升提到了靈魄境的層次。
直到現在,千仞雪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靈魄境三重的強者了。
在不使用神器和秘法的前提下千仞雪有信心從陳敗天和冷冰寒這種高手的進攻中全身而退。
這種晉升的感覺讓他都有些飄飄然了……
……
千仞雪看着一臉沮喪的老者,心裡就十分的不是滋味兒。爲了彌補二十年前老人犯下的過錯,他這一次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當然,千仞雪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段時間我在虎牢關那邊發現一些十分好玩的事情,您想知道嗎?”
千仞雪接過羅小玉送來的一壺開水,徑直的走到了那位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身邊。
今天老人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可以說與之前的氣質想必雖然說稍微差一些,但是老人那帥的掉渣的臉和那特有的氣息都不免得讓人心生遐想。
而且,老者這一次穿着一件在撲通不過的長袍就是爲了遮掩自己那與衆不同的氣質。
然而,長得帥,在扮醜也不過是場做戲。
該帥還是帥的掉渣……
“恩哼?”
老人沒有說話,接過水杯的他小抿了一口茶水,便不在說話。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先聽哪個?。”
千仞雪問道。
“像我這種風一般的男子,當然是先聽壞消息!”
老人眉毛微微一挑,握杯的右手卻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你這是爲了讓好消息有個盼頭吧!”
千仞雪說道。
“您兒子的消息已經查探到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確確實實是在這下域沒有錯。只不過他的容貌和身形已經改變了。”
“我就說嗎,就憑我兒子那一身神魄境的修爲又怎麼會跟着那個小王八蛋一塊兒消失呢?”老者揪着的心落實之後隨即開口繼續說道:“那好消息是什麼?”
“您可以把搜索的範圍縮小到整個下域了,因爲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過他神魂的波動!”千仞雪說道。
“這算個屁的好消息,這事兒不用你說我都知道好吧?要不然我爲什麼費勁千辛萬苦從上域一路趕到下域呢?”
“哦對了,從現在的形式來看中州的那位新晉大帝可是個小暴脾氣啊,他現在都已經知道了上域的聖戰一觸即發,沒想到現在卻依然想着整合中州和下域的所有世俗勢力,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坑?”
“我倒是覺得他這麼做有他這麼做的道理!試想到時整個三域完全是一片散沙,不用敵人動手就得將這大好資源拱手相送。”
“您這一次來的目的難道真的只是爲了咱們玄黃大陸的尊嚴嗎?我怎麼聽着不像啊?”
“作爲三域至尊的後人,難道爲家族出戰不應該嗎?”
老者反問道。
“我倒是覺得只要你現在敢暴露你三域至尊後人的身份,你就一定會像一隻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當老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他作爲獨孤一族的最強者,竟然被自己的一個徒弟給鄙視了。
雖然他說的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有那麼慫嗎?不是,老夫難道就非得和那些晚輩一般見識嗎?”
老者摸過額頭的一把冷汗,太陽穴附近暴起的青筋不到片刻就將他給出賣了。
他現在若不是不能使用靈力的話,何必卑躬屈膝躲在自己的徒弟身邊呢?
又何必在中州利用一個假身份渾噩度日?
千仞雪見獨孤問天還在狡辯,心中的不滿隨即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同輩兒您也打不過啊?要不是您當初的靈力全部都給了……”
就在此時,老者看向千仞雪的表情突然變了。
當年一事已經過去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了,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的孩子現在纔會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三域至強者,一步走錯摔落萬丈深淵。
若不是這件事他們的生活也許和那些普通的家庭一般,盡享齊天之福。
“您冷靜點,冷靜點,我只是開個玩笑師父……”
……
此時此刻的玄黃大陸,冬季的寒冷已經被一股春風吹走,剩下的便只剩下了勃勃的生機。
山澗中,瓢潑的大雨打在涼亭的瓦片,四散的積水從瓦片上滑落,激盪而起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茁長的鮮草褪去了冬季的戎裝,一身翠綠的皮囊貪婪的享受着這春天的第一場雨。
身穿白色勁裝,腰插藍鞘靈劍的霧隱宗弟子,不停的巡視着東臨密庫最爲安全的一處。他們的步伐統一而又整齊,就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一般。
他們走過了散漫落葉的石階,停在了一間樣式古樸的山神廟前,在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少年背後站住了身形,跪下行禮三次,而後分爲兩隊分道而立。
緊接着,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手持着花色的油紙傘站在這春雨之中,眼中的疲憊之色揮之慾出。
這座山神廟樣式十分古樸,說是幾千年前山裡的居民爲了平息山神的憤怒而建造出來供奉山神的。
歲月如梭,當人們漸漸的從深山遷往平原之後,這間山神廟也逐漸的破敗了。
經過霧隱宗弟子的細緻翻修,這間氣勢恢宏的山神廟終於又出現在了世人的眼中。
當初的愚昧被現代人再一次表現的淋漓盡致。
唯獨沒有修繕的卻是當初用來祭祀用的香堂和硃紅色的石壁了,它們現在依然保持着當年的模樣,甚至有人不止一次的想要將它們從本應該屬於他們的位置清理出去。
大顆大顆的雨點將這座山神廟窗戶上的附着的油脂打的嚶嚶作響,就好像不把它打的粉碎誓不回頭一般。
在這山神廟的正中央,那位端坐的藍袍少年突然臉色一變。
“不是說表演開始了嗎?我的演員都特麼上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