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地下宮殿裡,遊弋着幾道異常強大的神魂。
在他們遊弋的這地下走廊中,無數元丹境的強者都手持着特殊材質的黑色靈劍,一身靈力澎湃翻涌以備不時之需。
沿着走廊繼續向前深入,在這地下宮殿的走廊裡無數通往他處的陷阱和迷宮與安全的走廊交相輝映,形成了一處特殊的入門陣法。
只要是在這陣法中走錯一步,那麼下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堂皇的宮殿內部,鑲嵌着各式各樣的特殊晶石。那白色透亮的夜明珠散發出的柔和光線雖說暗淡,但卻勝在數目繁多。
僅僅不過百米的距離,就不下一百多枚夜明珠和其他各式各樣的寶石。
宮殿內靜靜的站着三三兩兩身穿霧隱宗道袍的弟子,他們手持黑色靈劍,身上散發着的冰寒之氣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既視感。
在這座宮殿的正中間,冷冰寒依靠在牀榻上似乎有些憔悴。
“魔君這一次親自過來所圖不小,可十二把鑰匙現在依然在出雲宗裡那又拿什麼來開啓魔界的大門呢?聖戰在即,對於那些戰利品他們想必也是勢在必得的啊,既然如此,那麼毀掉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纔是至理。”
冷冰寒若有所思,思考着剛剛他與魔君回來路上遇到的反常。
“一個人想要逃避世界上所以的魔鬼,那麼他就越是逃脫不出那些魔鬼的手掌心。你只有勇敢的站在他的面前擊潰了他,那麼你才能取代他的位置,不在需要逃避任何!”
回想起這句忠告,那時候的冷冰寒還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當初他這麼選擇的時候,他也朝着這個方向這麼做了。
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就算是付出更多的東西也是值得的。
他從牀榻上緩緩的起身,朝着大殿內的趙文卓走了過去。
“真是太傻了,你難道就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永生嗎?你這麼做你以爲能挽回什麼,不過是白白送上你的性命而已。可你就算死了,你以爲你真的就能逃脫的了我的控制嗎?”
砰……
隨着一聲悶響,冷冰寒手中靈力翻涌,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宮殿內便充斥了一種黑色的煙霧。
呂墨若是在此的話那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就是魔族之中特有的魔氣。
冰寒之力伴隨着凌冽的寒風蕩起千重“浪花”,伴隨着赤地千里的冰霜,整個地下宮殿完全處在了冷冰寒的控制之中。
“屠龍刃、剔骨刀,現!”
隨着冷冰寒這四個字的脫口而出,一把又一把造型各異的靈力飛刃不過多時便將趙文卓的身體整個包裹了起來。
“刺啦”……
一道又一道破空聲起,接連四聲之後半空中漂浮着的先後四把飛刃僅僅一個愣神的功法便已經開始在趙文卓的身體內來歸翻滾起來。
此時的他除了憤怒,伴隨着沉重的悲傷似乎有些喘不上氣來。
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手足兄弟,這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這個自己相信了半輩子的男人,竟然還想着聯合其他人取下自己的項上首級。
這除了是一種悲哀,更是一個時代的不幸。
可若不是因爲冷冰寒,那趙文卓又何必要與昔日的兄弟反目呢?
一切還不是因爲自己的女兒?
你的女兒是女兒,是寶貝兒,是霧隱宗的掌上明珠,可我的兒子難道就不是寶貝,不是手心裡的寶了嗎?
誰不是對待自己的兒子放在嘴裡怕化了,抱在懷裡怕丟了?
“生意河岸死亦何苦,兄弟,你怎麼就想不通呢?我這麼做完全是想讓歡歡變得更強啊!”
冷冰寒的雙眼開始變得深邃,瞳孔也漸漸的開始由圓形化成了閃爍着銀色的十字星芒。那燃燒的瞳孔配合他那一頭飄逸的黑色頭髮怎麼看怎麼像是一位浴血歸來的魔神。
他手中飛刃上下翻飛,不過多時這幾把飛刃便已經在趙文卓的身體上游弋了不下三圈。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背叛我!”
冷冰寒冷哼一聲說道。
他的嘴裡一邊大罵着,不過手中法印連結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且冷冰寒右手上的寒冰劍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搖擺起來。
這是排斥的先兆!
“怎麼了老夥計,難道你現在就不願意爲我所用了?”
宮殿內擺放的各種飾物和房樑上垂下爲數不多的幾盞吊燈已經在這寒冰劍的劍吟下漫無方向的搖擺起來,隨着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劍鳴之後,它終於突破了冷冰寒的設下的桎梏,衝向了宮殿的大門之前。
最終……
寒冰劍斜刺入了地面,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哀鳴。
似乎是在對他投身魔道而感到惋惜。
“什麼是魔?什麼是道?我舍道休魔從未殘殺一人,全部都已另一種方式讓他們得到了重生,我有什麼錯?”
冷冰寒此時就像是有了錯覺,他生平的那些對手就在此刻幻化出了形體同時舉劍刺向了發了狂的冷冰寒!
幻覺?一定是這樣的!
但是,這幻覺爲什麼會如此的真實呢?
冷冰寒想到。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匹敵魔鬼,那麼你就必須化身魔鬼!想要與他們爲敵,就一定要像他們那樣去戰鬥!”
冷冰寒一身靈力狂涌,體內屬於霧隱宗的力量已經被魔功吞噬的點不勝。
現在對於冷冰寒來說,想要殺死他的話不過是相遇不想的事情。
此刻,冷冰寒心魔入侵,境界不穩,就連最基本的常識性問題都開始漸漸的把握不住了。看來這種情況的結果只有一種,那便是冷冰寒的失敗!
現實中,冷冰寒凝聚而出的那幾把靈力飛刃依然在趙文卓的身體上下來回翻轉,不過多時,趙文卓的屍首和一身骨頭便徹底與肉體分離。血肉紛飛的同時,一道又一道可怖的黑氣也在緩緩的朝着失去血肉的骨架。
砰……
砰……
砰……
接連三聲巨響,趙文卓原本的頭部以下的軀體,自下而上漸漸的飄浮了起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冷冰寒的憤怒和無盡的悲傷才逐漸的開始慢慢消散。彷彿他剛剛所經歷的心魔不過是跟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