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墨這話剛一出口,千仞雪便反應了過來。
他這點小九九千仞雪若是猜不出的話,那他也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幫他調教兄弟,是想讓老子白教這小子吧。一位修着若是能得到前輩的指點或者喂招成長的速度想慢都慢不下來。這明擺着是想讓老子給他幹苦力啊,虧這小子能說的出來。千仞雪心道。
他那個兄弟資質那麼好,誰知道自己這一不小心就教到什麼時候了呢?萬一自己心血**在收個徒弟,那豈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些年來手下的白旗風團槓上了城外那麼多盜匪,這若是真讓他們知道了這層關係,不光是跟着自己修煉的這小子得倒黴,這一笑堂也一定會跟着遭殃的。
但呂墨既然索要這報酬了,那他就不得不表示點什麼。誰讓他有求於呂墨呢,既然有求於人就不得不考慮呂墨的感受。
若是自己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的話,這李衛到時候會不會讓自己的妻子留下什麼後遺症呢?萬一因爲自己的原因給自己的愛人穿了小鞋,那豈不是得悔青腸子?千仞雪想到。
心念一轉,千仞雪的腦海中生出一計。
只見他正襟危坐,兩手捋過兩鬢的斑白髮髻。
“我勸你還是遲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可是天涯海閣的人,閣主肯定不會同意的。而且我的身份太過特殊,和任何一個人或者勢力靠的太近,都難免話留人話柄。所以,我能答應你的條件,但是隻能有一年時間。”
呂墨的右手托起下巴,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的本意原本就是三個月,沒想這千仞雪竟然這麼夠意思。張嘴便是一年之久。
這下倒是把呂墨給高興壞了。心道:既然你敢答應我,那等你知道我煉丹的本事以後想必就算是趕他走他也不會走了。
“你放心吧,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在這稍等幾日,只要我備足了材料,確保萬無一失以後,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您的妻子現在身前那片位置現在是什麼顏色的?”呂墨衝着千仞雪的胸口前筆畫着,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現在應該還是淡紫色的,畢竟玄冰冰棺這東西還能支撐幾日。”
這玄冰冰棺的功效和城主李明朝身下的那塊差不多,但效果卻要比城主身下那個好很多。
若是不然的話,千仞雪的妻子被魔氣折磨整整三年多的時間,又怎麼能忍受的了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呢?
呂墨點頭沉思,兩手托腮趴在院中的石桌上,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明白了。”
千仞雪曾經踏遍天涯海角爲他妻子尋覓神醫都絲毫沒有結果,現如今不費吹灰之力竟然就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他是真的想不通這世界爲什麼會是這樣。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真情感動了上天嗎?
千仞雪高興之餘,嘆息道。
“你我本就是互利的關係,若是一個月後你救不了玉兒,我不管你有什麼背景,我都要送你回老家了。”
見着脾氣古怪的老頭這麼一說話,呂墨倒是被他給逗笑了。這麼大脾氣你倒是別賴着我啊。留在這蹭吃蹭喝還沒給你要飯錢呢,呂墨心道。
伸手拿出了一個茶杯遞到了千仞雪的面前,呂墨的眉毛一挑,示意千仞雪接住。
“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霧隱宗我是一定要去的,有生之年,我還要去踏平元寶山啊!”
一想起霧隱宗,呂墨體內的靈力就會越發的興奮。想起遠在北方的夢非凡,呂墨的心中就是一緊。
這都快半個月了,我的非凡過得還好嗎?
苦笑着搖了搖頭,望向雨後那空曠的藍天,呂墨的心中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孤獨。
那種感覺並不是說來自周圍環境的,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孤獨。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所以的一切和他所理解的完全背道而馳。
但是現在,呂墨沒有那麼多心思去關心這些,眼下唯一值得讓他上心的,那便是摘下秦嵐的腦袋!
千仞雪結果呂墨遞來的茶杯,神情竟然有些不自然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怎麼注意,直到他認真端詳了一番之後他終於確認自己手中的茶葉竟然是卯山仙茶。
這卯山仙茶乃是中州一大勢力特供中州皇室的貢茶,每年的茶產量也不過一方。如今,李衛這麼一個小小的靈境修者竟然能拿得出這卯山仙茶,這李衛到底是什麼來頭?
左思右想,在他的腦海深處突然出現了四個大字。
千仞雪的瞳孔頓時放大十幾倍,冷汗直流,滿臉驚愕的想到了中州的一方勢力,喃喃自語的說道。
“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嗎?怪不得這兩個小子如此的狂妄!”
呂墨見千仞雪頓時不在說話,倒是摸不着頭腦了。難道白老的茶葉很難喝嗎?聽白老說着東西可珍貴呢,要不是自己膽子大拿的多,千仞雪可是沒有這等口服的。
這卯山仙茶可不是因爲稀少才珍貴的。真正金貴的,乃是這卯山仙茶內富含一種溫養元神的力量。
也正是因爲這一層原因,這卯山仙茶在元丹境以上修着的眼裡,才彌足珍貴。
僅僅一片完整的茶葉都能在中州的拍賣行中拍出天價。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千仞雪巴巴的湊過來了臉,將一開始的桀驁和狂妄完全收入心底。什麼“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完全被千仞雪拋擲到了腦後。
這小子一看就是和那位前輩的傳人,之前還想用強問一下的,這下倒好,根本就不用問就看得出這小子的背景了。
“李衛,你這東西是哪來的啊?”千仞雪笑嘻嘻的看着呂墨。
呂墨看着千仞雪如此大放殷勤,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那些要不是給南宮劍這個笨蛋拿水給泡了,哪裡會像現在似的喝個茶葉緊巴巴的。”呂墨抱怨了一句。
呂墨一想起那些僅剩不多的茶葉,就不住的嘆息。
“你是說以前你們倆有很多這種茶葉?”千仞雪再一次陷入了震驚。
“對啊。”千仞雪簡直要被呂墨嚇傻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心道:只夠喝兩年的了,看來沒事兒了一定得去白老那轉上一圈。順便看看爹孃。
呂墨這話要是讓千仞雪知道的話,那他肯定得驚掉下巴。呂墨這喝茶可不是喝茶啊,那可是造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