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兩門處爭持激烈,形勢無比嚴峻。
府內的客廳,軍務大臣正焦躁的來回踱步,神色頗爲慌亂,而披掛的戰甲,竟然是破碎不堪,顯然是經過一番惡戰。
而帝國的皇帝陛下,此時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面呈青黑色,精神萎靡,一副中毒的徵兆。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一連串事故,饒是軍務大臣一向殺伐決斷、深沉穩健,卻也是不寒而慄。他急速的思謀着,如何來應付即將面臨的危急形勢。雖然現今府邸暫時還算是安全的,但府內的侍衛畢竟人數處於劣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府門被攻破,不過是遲早間事,――當他們全部戰死的時候,也就是城防軍攻入府內的時刻。
皇帝陛下呼吸微弱,喘息着,慘笑對軍務大臣道:“沒有想到,朕竟然中了那奸賊的毒計,被他所暗算。悔恨當初沒有聽從愛卿忠言,落到如此地步,朕完全是咎由自取,只恨拖累了愛卿一家。”
軍務大臣蘧漢慌忙跪到在地,對皇帝道:“陛下,千萬不要如此說,進諫忠言,忠心護主,這完全是臣子的本份。而今形勢,我們還是商議如何突出重圍,召集各路兵馬前來勤王才爲上策。奸佞小人,一時詭計得逞,並不足陛下爲慮。”話雖然如此說,軍務大臣眉間的重憂,卻是未曾稍減。
皇帝長嘆口氣,搖頭苦笑道:“我是不行了,我中了那廝的劇毒,是根本難有生機。而今我耳中轟鳴,雙眼發花,口中腥苦,偏偏又胸口熱血沸騰,明顯是毒發攻入心脈的徵兆,今日,也就是我夏周的死期。‘君不密,則失國’,這又怨的何人?”
軍務大臣慌忙自身旁案牘上,取過一瓶丹藥,匆匆傾出數粒,獻給皇帝,服侍着他吞服下去,顫聲道:“陛下,您命繫於天,是死不了的。而今,我們還是籌劃如何逃出天京城去吧。”
皇帝搖頭:“即使能夠逃生,又能如何?又有那路軍隊能夠前來勤王?丹琢他既然敢作亂,一定是控制了帝國大半的軍隊,我想帝京的聖武軍團、以及天牢城的元武軍團,恐怕都倒向了他,被其所掌控。而今也許只有神武軍團纔沒有被其所控制,可是卻相隔千萬裡之遙,根本於事無補啊。”
軍務大臣咬牙道:“老臣保着陛下殺出天京城,前往地闕城去,到時擁有地闕城四十萬兵力的神武軍團爲支撐,足可以東山再起,重新殺回帝京,靖賊除奸,撥亂反正!”話是如此說,單單憑府內的幾百侍衛,又如何能夠殺透幾萬城防軍的重圍?而拱衛皇宮的八千御林軍,而今已然不是變節投敵,就是被殺,整個天京城內,除了軍務大臣的這座府邸,可以說已經全部被丹琢宰相給控制。
皇帝雙眼一亮,閃現出一抹兒神采,隨即又迅速黯淡了下去,搖頭道:“罷了,而今丹琢關閉天京城四座城門,指揮城防軍作亂,整個天京城已然如同是鐵桶一般,我們又如何殺得出去?唉,是朕沒有事前覺察出他的陰謀,都怪朕啊,只可恨祖宗的基業,卻是要一朝毀在朕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