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闢公爵乃現今皇帝的近身寵臣,對皇帝心思知之甚深。現今皇帝最崇慕敬仰的,就是他的祖父、這柄寶劍的主人高昊皇帝。皇帝屢屢言及祖父的偉業功績,讚歎追慕之下,一直將其作爲自己的標榜,更屢次下旨,凡高昊皇帝的旨諭,自其以下,都要奉行不渝,不得違抗,否則以大逆罪論處。——如此,即使皇帝現在親臨,面對祖父的欽命寶劍,亦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又豈會救自己?況且上面尚明煌煌言道“自皇帝以下”。
廉闢公爵真個慌了神,戰慄道:“不、不能。求、求大人饒了小的狗命,小人的血,只會污了高昊皇帝的寶劍。親王閣下,求、求你代爲求求情……”
見廉闢公爵一副乞賴樣兒,衆將領又是暢快,又感厭惡。親王亦眉頭大皺,他自知曉自己的侄兒,亦算的上是個一心圖治的皇帝,只是有些操之過急,但卻怎麼一心寵用這等窩囊廢?
親王知此時如殺了公爵,雖出了一口惡氣,卻等於徹底得罪了皇帝,將更招皇帝之忌,會令皇帝加快收回神武軍團軍權的步伐,當下對浩泊使了個眼色。
浩泊會意的點了點頭,放緩語氣道:“公爵大人,現在你還認爲你有參加軍事會議的資格嗎?”
廉闢公爵苦着臉,知一言答不好,立馬將腦袋落地,他只覺的後頸發涼,似乎感覺到浩泊那森冷打量的目光,也許正盤算着一劍下去能不能砍得斷呢。想到這兒,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用力縮了縮脖子,乾澀着嗓音道:“小人主、主管神武軍團的督軍與軍需,責任是督查軍隊有無違紀,以及供應糧草器械,不致有缺。至於機密軍事會議,不在小人職責的範圍之內,小人、小人無資格參加。”公爵越說聲音越低,神色間大爲沮喪,心知自己如此一認錯,以後在神武軍團將再也擡不起頭來,一切都要看夏秦親王與浩泊軍師的臉色行事了,但爲了保命,他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過他所說的倒也全是實話,如此看來他也甚爲明白自己的職責與權限,想來其自持皇帝的寵信,加上帶有皇帝的期望,故成心無禮取鬧來着了。
浩泊一笑,繞着廉闢公爵踱着步道:“你倒是很明白啊!如此說來你豈不是無理取鬧、成心搗亂來着?再加上藐視長官、擅闖軍機大殿,這數罪併罰,殺你一命並不冤屈吧?”
廉闢公爵“啊”的一聲大叫,直被唬的面如土色,俯地哭叫道:“軍師饒命、饒命、饒命啊!親王閣下,救命啊!”
親王見剛纔還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公爵大人,此時趴地上全身如同篩糠般不住顫抖,幾乎要屁滾尿流了,不由大搖其頭,強忍厭惡,對浩泊道:“軍師,瞧在小王面上,還望放過公爵大人。”
浩泊故作姿態道:“既然元帥爲你求情,倒是不能不留你一命。不過,我想你回去就好怨恨元帥與本軍師,而寫信告知你那主子皇帝陛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