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帥現在雖然只有石級二階的修爲,但因爲長期修煉盤古決,其殭屍血液在源源不斷的吸收混沌之力之後,已然不是當初的殭屍血液能夠比擬的,玄冰之氣和魔氣對於此刻的江帥來說,只能是滋補品,根本不會有任何傷害。
揚手在海面上一揮,漩渦再次出現,這一次,那黑色的冥水乖乖地延伸出一條黑色的水柱,嘩啦啦地涌入了江帥左手看不見的納戒之中。
納戒裡已經隔開一個獨立的空間,直到那空間被冥水灌滿,江帥這才滿意地停止了收集。
擡眼再次看向高空的後卿,江帥清澈的眼底依然沒有任何懼怕,輕笑道:“女魃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她是純粹的九昧真火之體,這一點你應該清楚,那不是病,而是天賦。若連你也歧視她這一點,那就活該你單身了。”
“我沒有歧視她,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會擁有九昧真火,是不是和她有什麼關聯?”後卿有些着急地道。
江帥聳了聳肩膀,有些鬱悶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有聯繫,你會相信嗎?”
“得了,不跟你扯了,你關心這些幹嘛?有用嗎?走了,拜拜!”頓了頓,江帥又是大模大樣地說了一句,話畢,便以踏水飛奔。
雖然現在不能踏空飛行,但來個短程的水上漂還是沒有問題的。
很快,江帥便上岸了。而後卿也沒有多問,人家已經說的很清楚,問了也白問,他現在關心的,倒是另一個問題……是不是自己蜷縮在這冥海之中,真的是對的嗎?
“哦對了,有個問題要問你。”就在這時,已經上岸的江帥又停了下來,回頭斜眼望着後卿,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海龜嗎?”
“啊?”後卿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總覺得對面這小子腦袋轉的有點兒快,“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海龜,幹毛成天縮在這海底呢?還是那句話,愛她,就去追啊!她愛不愛別人,跟你沒關係,關鍵是你是否愛她!”
江帥又轉頭離去,邊走邊揮手道:“不用謝我,助人爲樂爲快樂之本嗎。唉,就是這麼瀟灑!”
後卿卻愣在了空中,望着遠去的那一抹黑影,心頭忽然一震,恍然大悟。
“對,我不是海龜,我是後卿!我不能就這樣縮在海底!”他突然朗聲喝道,然後再度看向江帥的背影,心頭涌起一絲感激。
“謝謝你,江帥!以後若還需要冥水,儘管來拿!”他朝着江帥的背影大喊,忽感這修爲不高的小子,倒真是個奇怪的人,他後卿除了對女魃之外,還從未對什麼人有過好感,這陌生的江帥算是第二個了。
開玩笑,江帥是誰,現代穿越過來的好不,那思想自然不是這些洪荒野蠻人能夠比擬的,再說了,黃師父的徒弟,忽悠人的本事那是不用說的,這還沒有火力全開呢,若是江帥將忽悠功夫全部發揮出來,後卿估計得淚奔啊!
聽着後卿善意的叫喊,江帥咧嘴一笑,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心中卻想:“我這麼教人家對一個女孩兒死纏爛打,惡俗的挖牆腳啊,是不是有點兒沒節操呢?”
不過旋即江帥就搖了搖頭,釋然了,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節操算神馬玩意兒啊!
沒有再多想,江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歡兜部落疾奔而去,有了冥水,就可以煉製心中想着那種藥湯了,到時候煉製一批牛逼的弓箭就不成問題了。
冥海距離現在的歡兜部落有着相當的一段距離,江帥來的時候就花費了不少時間。放眼望去,崇山峻嶺,鬼斧神工般的高峰層層疊疊的屹立,或墨黑,或土黃,或血紅,大多都是荒涼一片,猶如拔地而起的無數獠牙。
在這灰黃的大地之上,污濁的空氣之中,這一片無際的羣山,更加顯得荒涼而原始。
“嚓!”
就在江帥繞過一座高峰的時候,暴衝的身形忽然停了下來。
腳尖沒入大地,激起一片灰黃的沙土。
劍眉微凝,江帥目光瞬間變的銳利,看向了正前方的遠處。
灰暗的天光之下,兩座黑色高峰之間,一羣人正緩緩行來,先前江帥急着趕來,並沒有刻意用精神力探測,而且這羣人的周圍本就有着精神力遮擋,好像也不想被人發現一樣。
這倒是正常,在這羣山之中,妖獸橫行,萬一碰到強者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還是小心爲妙。
不過現在,雙方顯然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臭小子,看什麼看?見了嬴勾大人還不下跪!”一名裸露着膀子,披着獸皮的壯漢瞪眼盯着江帥,粗魯地呵斥道。
江帥沒有理會,而是眯眼打量這羣陌生人,爲首的是一名身着黃色粗布長袍的男子,有着一頭束起來的綠色長髮,臉色白皙瘦削,雙目微微凹陷,那陰戾的眼底,不時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冷芒。
他的身後,一共有着十幾個壯漢,看上去都是部落之人,類似隨從。
“嬴勾?”目光又聚焦在那爲首的男子身上,江帥心中呢喃了一句,識海里自動浮起了一些關於嬴勾的記憶。
這嬴勾,絕壁不是什麼善茬,在鴻鈞殘念的描述之中,嬴勾多次冒出他人身份,對別的部落進行秘密屠殺,也就是嫁禍栽贓,借刀殺人,可謂陰險之極。
可以說,此人就是典型的攪屎棍類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不敢露面,便無所不用其極。
而這貨扮演時間最長的角色,便是冥海之主!以冒充後卿冥海之主的身份多次對軒轅部落的人進行暗殺,造成軒轅部落一度和後卿不共戴天。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鴻鈞那殘念的記憶裡,對於後卿和女魃這些特殊存在的悲慘結局的原因並沒有詳細的畫面,甚至連描述都沒有,可屁股也能想到,女魃最後死亡,後卿被封印,這其中定然跟這個嬴勾有所關係。
因爲,鴻鈞記憶裡有一句非常明確的話……如果神魔大戰無可避免,洪荒大陸生靈塗炭無法挽回,那嬴勾,就是將這一切提前發生的存在。
對這種陰險猥瑣之人,江帥天生就沒有什麼好感。
“不要那麼粗魯。”這時,那爲首的嬴勾回頭輕聲呵斥了旁邊的壯漢一聲,然後擡眼看向了江帥。
江帥不由冷笑,從這貨陰陽怪氣的聲音裡,也能聽出那自大又猥瑣的德行。
“這位小兄弟,不知是哪個部落的?是軒轅部落的嗎?”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嬴勾往前走了幾步道。
說話的同時,他眼底不自主地掠過一抹殺意。
“是又如何?你又是誰?”江帥笑的比嬴勾都陰險。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江帥的最愛。
果然,嬴勾笑了,眼底難以掩飾地浮起一抹興奮,不過那有些煞白的臉色卻依然保持着陰沉的笑容,悠悠道:“原來真的是軒轅部落的兄弟啊,呵呵,就你自己嗎?”
說着,他又看了看江帥身後,再確定並沒有其他人之後,臉色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剛纔也聽到了,我所屬神農部落,我叫嬴勾。不過同時,我也是冥海之主。”稍微一頓,嬴勾笑的更加陰森。
“冥海之主?你腦袋進水了吧?我怎麼聽說冥海之主叫後卿呢?”挑了挑劍眉,江帥以質問的語氣道,沒有任何懼怕。
“臭小子!放肆!”嬴勾身旁那壯漢怒了,從未見過這麼猖狂的小子,敢跟嬴勾大人如此說話,誰不知道嬴勾的地位,在整個神農部落都是赫赫有名的,就算是神農部落首領,炎帝親臨,也要給幾份面子。
這壯漢憤怒的同時還有些嫉妒,像他這樣的小嘍囉在嬴勾面前屁都不是,可對面這個看上去瘦弱無比的傢伙竟然表現的這麼狂妄,他很不服氣,若不是嬴勾還沒有下令,他已經衝上去將這小子撕成稀巴爛了。
不屑地掃了一眼那正陰毒地盯着自己的壯漢,江帥又看向了嬴勾。二人對視,又是同樣陰險地一笑,如同兩條毒蛇。
“我小瞧你了,竟然知道冥海之主是後卿。”嬴勾笑道,“不過哪有如何,等我殺了你,再在地上寫上是後卿所爲,你說軒轅部落的人發現你的屍體後會怎麼想?呵呵,他們定然會將這筆帳毫不懷疑地算在後卿的頭上,別忘了,後卿當初可是被黃帝以及一衆高手趕出軒轅部落的,臉都丟光了,以這種關係,他們沒有理由去懷疑的。”
“你說夠了嗎?”江帥眼底浮現一抹戲虐,“不就是想嫁禍後卿嗎,嘖嘖,夠猥瑣的呀。不過可惜,碰到我,你未必能如願啊。”
“呵呵,”嬴勾的笑容裡多了一份鄙視,旋即他微微偏頭,陰惻惻地道:“給他證明一下我們是否能如願。”
聞言,那壯漢頓時笑了,笑的滿臉猙獰般的興奮。
“嘿嘿……”他足有兩米的魁梧身形朝着江帥大步走了過來,嘴巴咧開,現出兩排森白的牙齒,有些泛紅的眼睛裡滿是狂熱嗜殺的樣子。
邊走,他邊抽出了背後的一根木棍,足有手臂粗細的木棍卻並沒有尖端,而是在頂部有着一個腫起來的堅硬木瘤!
江帥就一動不動地站着,神態自若,笑容如風,等着這貨過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