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奚落江帥的中間,兩支車隊從遠處的公路上駛了過來。
一隊是從東邊的道路盡頭駛來,一隊是從西邊的道路盡頭駛來,一隊是純白色的奧迪,另一隊是純黑色的奧迪。
每一隊都有六輛,陽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精光,極爲的氣派。
汽車的轟鳴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包括邢海和離夢在內,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麼大人物的車隊,怎麼會來這種偏僻的地方。
然而,兩隊車隊卻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一樣,幾乎是在同時,在這家咖啡館門前的道路上停了下來,由於沒有停車位,十二輛奧迪,便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了公路之上,看樣子就非常的霸道,完全不怕影響交通。
大人物,絕對是大人物,邢海眉頭微皺,眼底浮起一抹凝重之色,心中正計算着待會好好巴結一下,如此排場,定然不是簡單人物,若是能結識一下,肯定對自己的生意有好處。
而離夢也是一臉納悶,心想今天可真是怪事連連,這些人又是來幹什麼的。至於那幾個服務員,眼睛裡早就冒出星星來了,這樣的大人物,要是能認識自己多好,那飛黃騰達可就指日可待了啊。
“咔咔…”一連串清脆的聲響,一應奧迪的車門齊刷刷的打開,一衆人物走了下來。那一衆白色奧迪中走下來的,都是穿着正裝,西裝革履的人物,大部分都戴着眼鏡,文質彬彬,氣質高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尤其爲首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雖然兩鬢已經斑白,但卻精神奕奕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和藹的笑容。
而另外六輛黑色奧迪走下來的,可就完全不同了,清一色的黑色立領西裝,每一個都戴着大墨鏡,身材更是一個比一個壯實,一看就都是練過的青壯年,尤其爲首的一位,更是留着錚亮的光頭,額頭上有着一道猙獰的刀疤,直接從額頭延伸到右臉之下,全身皮膚黝黑如鐵,整個人看上去煞氣逼人。
這兩隊人馬一下來,便在面前的衆人面前看來看去,最後,那老者和那刀疤男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江帥的臉上。
這時候,坐在寶馬車頭上的邢海已經完全傻了,他認的這兩隊人馬,那老者,正是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裡的江海市城委書長,江海市首屈一指的人物,而那位一身煞氣的刀疤男,則是江海市黑道首屈一指的人物,金斧幫幫主!
金斧幫,在江海市除了市政府之外,可以說是隻手遮天的存在,在黑道,也只有青龍幫能夠與之一較高下。
別看邢海家財萬貫,跟這些人比起來完全是小嘍囉的角色啊。
邢海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了出來,心中劇烈震顫,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黑白兩道的巨頭怎麼都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要火拼?那自己可要趕緊躲躲。
其餘人也看出了不對頭,畢竟那城委書長可是經常上電視的,誰都認識,而那一羣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這兩路人馬聚集到這裡,真是讓人心中發顫,該不會真的要火拼吧。
然而,在衆人無比驚異的眼神中,那老者和那刀疤男卻都走到了江帥的面前。
“江哥!”
異口同聲的,老者和刀疤男同時彎腰,無比恭敬地喊了一聲。
“嘶……”
望着這一幕,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睛都要驚的掉出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貌似這兩位大佬都是那毛頭小子的手下啊!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人們的大腦跟觸電了一樣,一片空白,傻傻地僵在了原地。而邢海,內心中本能地升起一股恐懼!上帝神父瑪麗亞啊,這臭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啊!這下玩兒大了!
“江哥,是這棟建築嗎?”那老者又恭敬道,轉頭看了看面前的咖啡廳。
“嗯。”江帥斜眼瞟了老者一眼,悠悠地點頭,“小吳啊,你幫哥看看這建築是不是有問題,我咋越看越像是違章建築呢?”
“撲通!”邢海一顆心掉到了寒冰地獄,尼瑪的,那臭小子竟然叫吳城委長爲小吳?而吳城委長還那麼恭敬?這是個什麼情況啊,不科學啊!
更重要的是,江帥口中那違章二字,都要讓邢海嚇尿了,違章代表着什麼?罰款和拆遷啊,這可是他剛剛花大價錢買下來的啊!
“這還用看嗎?江哥說違章,他就是違章,兄弟們,給老子拆嘍!”還沒等那老者說話,另一邊的刀疤男便怒了,粗壯的手臂一揮,就要拆房子。
邢海徹底顫抖了,再也坐不住,軟綿綿地寶馬上滑了下來,汗水溼透衣背了都!
離夢和那幾個服務員愣愣地站着,目光已經聚焦在江帥的身上,一雙雙美眸中全都是過分的驚愕,尤其那幾位服務員,更是捂着小嘴,眼睛裡已經冒出了星星,太帥了,如此年紀,竟然有這樣驚天的勢力,這是要逆天哪!
“小杰!”江帥凝眉冷喝了一聲,頓時,那刀疤男眨巴了幾下眼睛,眼底生出一絲怯意,又一揮手,制止了要上前拆房子的一衆西裝男子。
小吳和小杰,都是江帥的手下,小杰姓樑,樑家和吳家世世代代都是效忠江帥的,江帥都記不起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兩家祖先了。
不過,江帥對他們也不錯,他們爲江帥辦事,江帥就保他們輝煌的前程,沒辦法,誰讓咱講義氣呢,自家兄弟,不能虧待!
“小杰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淡定。這種事情,還是得按法律來,咱們都是講道理的,所以就交給小吳吧。”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江帥老氣橫秋地道。
站在江帥跟前的離夢,望着眼前這一幕,都要窒息了,小杰這個名字,江海市人誰不知道?那可是煞神,政府都沒辦法,此刻竟然被江帥這個小夥子教訓。
“這男孩,到底是什麼人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離夢心中也在猜測,此刻再想起自己先前對待江帥的態度,實在是太羞人了,還以爲人家只是一個莽撞不懂事的小孩,卻沒有想到……
“江哥,這建築確實違章,第一離公路太近,第二,這裡已經被規劃爲開發區,是不允許有建築的。按照法律程序,要予以建築法人拆遷和罰款的處罰。”吳城委長又看了看這咖啡廳,然後笑眯眯地道,聲音極其溫和。
“哦…”江帥點了點頭,然後,他薄薄的嘴脣浮起一抹邪笑,目光慢慢地挪到了邢海的臉上。
“哎呀呀,邢老闆呀,真是對不住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剛買下這咖啡廳吧。不過沒關係,你有錢嗎。啊哈哈……”
說到最後,江帥哈哈大笑,笑的中間,擡手朝着一旁的小吳揮了揮。
看見江哥手勢,小吳心領神會,又轉頭對着那一幫眼鏡男揮了揮手。於是後,兩個比較年輕的官員上前,一人手裡拿着油漆,一人手裡拿着一張白紙。
一名年輕官員直接無視邢海的存在,在咖啡館乾淨的玻璃上用油漆畫了個大大的紅圈,圈中書寫一大字……拆!
而另一名年輕官員則是拿着那張白紙,站在了咖啡廳面前的臺階之上,然後郎朗宣讀起來。
“由於此建築涉嫌違章,將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被拆除。現勒令所有工作人員撤離此地,並予以建築法人三千萬罰款!”
郎朗的聲音在金燦燦的陽光中迴盪,邢海沉沉地嚥了口唾沫,徹底懵了。
完全出於本能的,邢海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吳城委長的面前,顫顫巍巍地道:“吳,吳城委長,別這樣,能否通融一下,我,我剛買下來啊!”
花三千八百萬買下一片廢墟,而且廢墟也將在二十四小時之後不屬於自己,若是被別人知道,邢海就不用哄了,更何況,三千八百萬,就算對他,也不是小數目啊。
“你他媽誰呀?”小杰皺了皺眉頭,刀疤在太陽下無比顯眼,他煞氣畢露的目光盯着邢海,怒喝道:“往後站!”
而吳城委長也只是淡淡地看了邢海一眼,二話沒說!
邢海的臉都成了豬肝色,可也不敢造次,眼前金斧幫幫主,動個手指都能要了他的命,於是乎,邢海只能無比尷尬地往後退了兩步,等待着殘酷命運的到來。
這一刻,邢海好像一下子老了一樣,徹底蔫兒了,所有的氣勢都消失殆盡,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對了,江哥,不知道這位是否就是離夢小姐。”忽然,吳城委長轉頭,含笑望着江帥道。
聞言,江帥得意地一仰頭,朗聲道:“沒錯,怎麼樣,漂亮吧!”
“呵呵。”吳城委長溫和一笑,很是正派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離夢,道:“離夢小姐果然清新脫俗。不知道離夢小姐願不願意當城委辦公室總管一職?”
離夢圓瞪着美眸,嬌軀劇烈地一顫,那感覺,就跟雷劈了一樣,城委辦公室總管?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離夢小姐不用怕,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做!沒關係的!”江帥劍眉一挑,表情無比活潑可愛地道。
“呃…”離夢木訥地點頭,完全無法拒絕,不是她很想當這個城委辦公室總管,而是完全被江帥這一番表現嚇到了,此刻江帥說的話,她不敢有半點兒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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