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魂還在想着剛纔唐安說的話,內心激起一陣漣漪,其實自己也想和師妹在一起,但是自己身兼多職,柳家堡又不易脫身,哪有時間顧得這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人交給他一封信,告訴他如此如此,自己先行回了柳家堡去了。
這個信使拿了信,向萬通山莊趕來,這裡衆人都在爲柳瀟湘沒死而感到高興,柳瀟湘自那日重傷,一直在草房裡養傷,今日傷好,與大家齊聚在一起,衆人無不寬顏,各個都在問柳瀟湘跳崖之後經歷了什麼事情,馳爍雅更是喜出望外,笑道:“四師兄,你沒死,怎麼不提早告訴我一聲呢,害得人家傷心死了”。柳瀟湘笑道:“我也不想瞞着大家的,只是知道的人越多,難免會泄露,至於刑大哥他們也是沒辦法”。刑如風道:“其實你沒死的消息,我是從安姑娘那裡看出來的,那日你跳崖,安姑娘回來便叫你湘哥,我就知道了,後來我問她,她告訴了我”。霍雪凌笑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刑老弟你啊,對了,安姑娘不知去向,瀟湘你現在傷勢已好,應該去找她了”。柳瀟湘嘆道:“那日我真是倒黴,也是我做的不對,笑笑,我得馬上去找,嗨,只因那日我心急憤怒,纔出口傷了夢姑娘,現在想想,真是對不起她,刑大哥,麻煩你去向她表示我的歉意吧”。刑如風道:“好的”。霍雪凌道:“瀟湘,那日傷到了夢姑娘的心裡去了,心病還需心藥來醫,你還是自己親自去,比較合適”。雄萬通道:“是啊,柳兄弟,人家夢姑娘對你癡情一片,反叫你給傷害了,你應該去道歉,這樣也顯的你有誠意啊”。說一不二笑道:“小徒弟啊,兩個姑娘都對你死心塌地,你何兩個都娶了呢,這樣不就沒事了嗎,她們就再也不爲掙着搶你了”。柳瀟湘正言道:“我堂堂君子,豈可奪人所愛,再說,我一心只爲笑笑,夢姑娘這份情誼,我只有心領了”。說一不二笑道:“小徒弟,你不奪人所愛,指的是刑老弟吧”。刑如風道:“不二先生,不可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說一不二笑道:“我哪有胡說啊,我們都看出來了”。雄萬通笑道:“是啊,刑老弟,那日柳兄弟把安姑娘帶回山莊時,我們要撮合她倆,是你給攔下的,對吧,你的目的就是給夢姑娘留機會,足見你喜歡她啊”。刑如風嘆道:“你們到是挺會分析的,是的,我對夢姑娘是有意”。李路笑道:“平日見刑大哥冷漠孤傲,原來你也有喜歡的人啊”。霍雪凌道:“好了,大家別拿刑老弟開玩笑了,瀟湘,你就先去找夢姑娘,道個歉解釋一下吧”。
柳瀟湘獨自一個人來到歐陽夢房前,但不知道說什麼好,站立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敲門叫道:“夢姑娘,是我,請開門,你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這樣會弄壞自己身體的”。歐陽夢躺在牀上,咳嗽幾聲,道:“你還來幹什麼啊,你不是不想再見到我嗎”。柳瀟湘語重心腸,道:“夢姑娘,那日我一時衝動,也是心急,才罵了你,我向你道歉,請你讓我進去”。歐陽夢道:“你進來吧,門沒有鎖”。
柳瀟湘走了進來,見歐陽夢躺在牀上,臉色十分蒼白,知道定是生了病,來到牀邊,道:“夢姑娘,你病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也好給看病啊”。歐陽夢咳嗽道:“沒有用,普通的藥是醫治不好我這心裡的病的”。柳瀟湘自覺難受,道:“對不起,夢姑娘,都是柳大哥不好,請你看開些,你也該找個愛你的人了,刑大哥他.....”。歐陽夢截口道:“別說了,我的命就是苦,我愛你愛的這麼深,拿出了我全部的精力,都是枉費,那晚,我本想把我的人給你,讓你有了對我負責的心,也許這樣我就能從此擁有你,可是我錯了,大錯特錯,終究是我太天真,歐陽夢啊歐陽夢,你就算拿出最寶貴的東西,也比不上安笑伊的一個笑容啊,我好恨啊”。
柳瀟湘聽她說要把身體獻給自己,好生詫異,更是驚呆,心想,夢姑娘如此剛烈之人,竟然能這麼做,可想而知她對自己的愛到了什麼程度,心中猛然間有一種伏罪感,沉沒半晌,良久才慢慢說道:“夢姑娘,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認識了這麼長時間,有悲有喜,在一起的日子的確很快樂,而我也多次蒙你相救,憑樣貌你的確比安姑娘漂亮,我也知道,你爲我什麼都可以去做,甚至去死,這份恩情,我柳瀟湘莫齒難忘,說句實話,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的心裡不是沒有你,我一直也很惦記着你,可是感情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之是不能強求的,你就把我忘了吧,我們做兄妹,不是很好嗎,如果你願意的話”。
歐陽夢苦笑道:“你喜歡我,心裡有我,那都是在安笑伊出現之前,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爲什麼要生在軍官之家,也許我要是生在平常人家裡,就沒有那份小姐架子,早就把我的愛說出來了,也許我會就此得到你,可惜一切都晚了,我多次給你暗示,你就是不明白,是啊,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也許我們是沒有緣分吧”。
柳瀟湘道:“你病的這麼重,還是找個醫生吧,我去去就來”。剛欲起身,歐陽夢拉住了,又咳嗽了好幾聲,柳瀟湘拿過手帕給她接着,只見歐陽夢咳出來的都是血,頓時大驚,道:“夢姑娘你咳血了,這幾天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來,我幫你運功療傷”。忙把歐陽夢扶起來,自己運起百川歸海,將真氣輸入她的體內,這便是用內力壓住他體內的血氣上衝,將陰陽兩到真氣分開,各歸其處,此乃是急火攻心,導致咳血,半個時辰過後,柳瀟湘道:“夢姑娘,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去叫霍伯伯來,給你看看”。
不一會,柳瀟湘叫來了霍雪凌,霍雪凌給歐陽夢把了脈搏,只覺有一股器官的氣流,像似沸騰了的開水,向上翻涌,已經傷到肝肺,良久,霍雪凌一聲長嘆,道:“這個病說好醫治也好醫治,說不好醫治也真難,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急火攻心導致,稍後我開個方子,按我說的服用,大概,半個月就能好轉”。柳瀟湘道:“夢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明天我再來看你,我先出去跟霍伯伯拿方子”。歐陽夢沒有說話,只是閉着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瀟湘隨霍雪凌走出來,問道:“霍伯伯,夢姑娘的傷勢怎麼樣”。霍雪凌嘆道:“她長期咳血,看樣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給她包脈感覺她體內有一道真氣,正在衝去他的五臟六腑,肝肺都受損了,我估計的沒錯的話,她是從你和安笑伊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咳血了,由此可見,她是爲情所困,請情所傷啊,嗨,夢姑娘,真是一個多情女子,她控制不了內心的情素,愛情籠罩着她的全部視線,她的愛是夠悲壯啊,哎,說這些也沒有用,瀟湘,你是她生病的根源所在,我不是想要你給她什麼,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儘量開解,讓她開心,她一但變的開心起來,自然就會好的”。
柳瀟湘道:“恩。我會常來陪她的”。霍雪凌嘆道:“其實,你去陪她,她會鉤起內心的痛苦,眼見着你就在身邊卻不屬於她,這也真讓人無奈,倘若不去,她看不見你又會失落,兩者都對她沒多大好處,真是左右爲難呢”。柳瀟湘嘆道:“笑笑失蹤,夢姑娘生病,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有的時候,我真想一死了之,我實在沒有辦法解決這些事情,只怪我太笨了,又不會說話”。霍雪凌道:“你不能這麼想,這樣的事情,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發生,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呢”。柳瀟湘道:“霍伯伯說的是,現在還是不想這些了,笑笑去了哪裡,還不知道,如今我傷勢已好,也該去找她了”。
正說話間,說一不二拿了一封信跑來道:“小徒弟,好消息啊”。柳瀟湘忙問道:“有什麼好消息”。說一不二道:“安姑娘在血沙城裡”。霍雪凌道:“這叫什麼好消息”。說一不二道:“這怎麼能不是好消息呢,最起碼我們知道了安姑娘的下落嘛,這不有人送信來說的嗎”。柳瀟湘問道:“這信是誰送來的”。說一不二道:“我不認識送信的人,他說給雄老大的”。柳瀟湘遲疑,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得去一趟血沙城,如果笑笑真在那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霍雪凌疑道:“這有可能是個陰謀,不如爲師陪你去吧”。柳瀟湘道:“此去凶多吉少,我一個人去比較方便,天黑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