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開始發餉了,那重新整肅軍紀也是理所當然的,衆人也都無話可說。那位將領再三叮囑道:“都司大人說了,後天就要開始操練了。”
衆人一聽紛紛道:“大人,咱們雖然好久沒有操練了,但是也都沒落下,全都記在心裡呢!”
將領沉聲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都司大人的操練有可能跟咱們以前的操練不一樣,而且十分辛苦,到時候誰都不能給勞資丟臉!知道嗎?”
衆人一聽紛紛叫道:“大人放心吧,再辛苦還能辛苦到哪去?咱們死都不怕,還怕辛苦不成?”
這個夜裡,南山大營的將領們都回去囑咐自己的下屬們,其實不用他們囑咐士卒們也都憋着一股氣呢。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厲害的都指揮使,好不容易看到了翻身的希望,誰會大意?誰會害怕辛苦?
第二天早起的唐寧並沒有急着出去,而是在營房裡忙碌起來,既然要按照他的操練方法來,那首先就是要整理內務。
其實唐寧起的不算是最早的,南山大營的將領們個個都起的比他早,他們心裡有些激動,有些害怕這一切都是夢,睡不着啊。
他們全都聚集在了不遠處,觀望着都司大人營房的動靜,巴望着都司大人起牀了沒,又怕打擾到了都司大人。
唐寧輕車熟路的將內務整理完了,四下打量了一下,不禁滿意的伸了個懶腰,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十分輕鬆拿手。
吱呀打開門來,親兵立即送進來了清水。唐寧洗漱完了,吃完了早飯,親兵這才小聲道:“大人,大營的將官們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唐寧笑道:“他們倒是挺積極的。”
信步走出去,果然就看到不遠處有一羣人,這是各衛的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千戶等將官。
唐寧朝他們招了招手,孫護帶着他們一溜小跑着過來行禮問安。
唐寧笑道:“本官的操練之法,先要整理內務,如何整理內務,你們挨個進去看看,本官是如何整理的。”
衆將依次進了營房,走出來的臉色全都微微變了,不過卻沒有人有什麼疑問,不會問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有什麼用。
唐寧笑道:“南山大營的所有將士都要照本官這個來做,本官可以告訴你們,驍騎衛的將士沒有一個人做不到,咱們南山大營的將士沒道理做不到!”
孫護沉聲道:“大人放心,將士們一定會做到的。”
唐寧點頭道:“好,一會兒本官去各個營地做出個樣板出來,讓他們都照着這個來。”
“然後,將百戶就百戶以上的將官集合起來,本官先操練一下你們,明天你們就本官的操練來!”
唐寧帶着衆將挨個來到各衛的營地,各衛的將士們見到都司大人來了全都恭敬的行禮,發自內心的恭敬。
唐寧親自上手整理內務作爲樣板,每個看到的將士都微微變了臉色,但是沒有人說什麼。
既然是都司大人的規定,那他們就一定要做到,決不能給南山大營丟臉。絕不能給都司大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而且,既然驍騎衛的將士能全部做到,沒道理他們南山大營的將士就做不到不是?
全南山大營的士卒們都朝着被子發狠,而百戶以上的將領們則齊聚在了校場,唐寧要先給他們加訓。
唐寧將自己從驍騎衛的親兵拉出來打樣,然後解釋着動作要領。
大體全都讓親兵演練了一遍,唐寧這才沉聲道:“最要緊,最基礎的就是先把站姿站好了!這個沒別的捷徑,就是靠練,先站半個時辰吧,標準姿勢,一動都不許動!”
將官們分成三列,按照唐寧的標準整齊的站好了,而他們的對面則是唐寧的親兵,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雖然站的沒有親兵筆直,沒有親兵標準,但是他們也不能被比下去,所以包括孫護這個都指揮僉事在內,全都紋絲不動。
雖然已經沒有夏天那麼炎熱了,但是秋老虎也十分厲害。火辣辣的太陽曬着,過不多會兒額頭上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汗順着臉頰開始往下流,那些親兵們仍然筆直的站着,像是紮根在地上的松樹。
包括孫護在內的將官們臉頰上也都有汗水流下,他們終於明白同知大人說的辛苦了,確實辛苦,十分難受。
但是隻要橫下心來堅持,還是一定能堅持下來的。無論多熱,身上多癢,他們都會堅持不動。
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半個時辰過去了,無論是將官還是親兵全都紋絲不動。
唐寧拍了拍手笑道:“很好,全體都有,稍息!做的不錯,接下來開始練齊步走,動作要領都已經跟你們說了,上身要筆直,下身步伐要一致。聽我口令,向右轉!”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唐寧都在操練這些將官們。其實這些基礎要領學起來並不難,難的是認真和堅持。
這些將官們體驗了一下,已經對這些非常有信心。他們覺得這算不上多辛苦,當初都司大人還告知他們十分辛苦,他們還以爲有多辛苦呢。
對飽受磨難的南山大營的將士們來說,這確實算不上辛苦,更不用說他們全都憋着一股氣要好好表現一下。
操練完之後,唐寧帶着衆將巡視營地,檢查各營整理內務的情形,總體來說要比當初驍騎衛的表現要好。
唐寧也不吝誇讚,笑道:“還不錯,比本官預想的要好。不過,還是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整理內務決不能鬆懈,本官會不定期檢查,以後會陸續制定出獎懲的章程出來,各衛都要努力!”
衆將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唐寧又交代了一下明天全體將士操練的事項,這才讓衆將全都散去了。
南山大營的士卒們全都焦急的等待着都司大人抽查的結果,說實話他們的心裡還真有些忐忑。
因爲雖然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還是沒法和都司大人親自整理出來的樣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