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李中易在場的話,定會一針見血的點出趙匡胤假裝寬仁,實則是借刀殺人的僞善真面目。
高聰打了大敗仗,不僅沒死,反而被張永德保護了下來,周主柴榮可不是個浪得虛名的庸主,他會怎麼想呢?
換句話說,周主柴榮只可能懷疑張永德以權謀私,硬逼着趙匡胤放過了高聰。
掌握重兵的大將,居然只顧着收買軍心,卻罔顧朝廷的法度,柴榮只可能更加忌憚張永德。
趙匡胤還要繼續得利下去!
蜀軍的大寨裡,將士們菜足飯飽之後,輪流提着扁擔,打着火把,到寨牆外面挖土。
挖好的土,添加了許多碎石塊之後,全部被堆到外面的寨牆之上,然後由民夫們大量澆水,再將其底部抹平,以防備敵軍再次火燒寨牆。
如果不是修了棱堡,而是成一條直線的寨牆,李中易這麼幹了,那就是自做孽不可活。
可是,有了棱堡之後,李中易和衆軍官們都已經發覺,只要預防住了敵軍的火攻,寨子裡的弩箭又十分充足,敵軍來多少就得死掉多少,絕無倖免的道理。
所以,防火成了蜀軍大寨的當務之急,防禦工作的重中之重。
挖土的地點,李中易就選在了外寨牆的邊上。這麼一增一減,就在大寨的外面,形成了一道寬約一丈(近三米),向外一側被削平了的陡坎。
這麼幹,其實是李中易從中東戰爭中,以色列人爲了防備阿拉伯聯軍的坦克大部隊長驅直入,特意修建的“障礙坎”上找到的靈感。
當年,埃及軍隊表現得非常愚蠢,在坦克部隊越過障礙坎時,把坦克裝甲最薄弱的底盤,徹底暴露在了以軍的反坦克部隊的面前,結果損失超級慘重。
堆土僅僅是第一步,在李中易的嚴令之下,大寨內的各類設施,不允許出現裸*露在外的木板,都必須貼上厚厚的一層黏土,並隨時澆水。
反正,已經躲到了山寨之中,民夫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幫着加固寨防。
緊張的施工過程中,李中易暗暗慶幸不已,幸好有孟仁毅這個鐵桿好兄弟撐腰,給他準備了足夠五千大軍消耗三個月的輜重物資。
否則的話,李中易就算是修了棱堡,也守不住這座大寨。
已經往山上挪了兩百五十多丈的中軍大帳,如今再也不怕敵軍的火箭襲擊。
李中易回到大帳內,一邊喝着茶,一邊琢磨着,怎樣把趙匡義和慕容延釗,已經落網的消息,悄悄的通知給趙匡胤趙老二。
高聰帶兵來強攻的時候,李中易看清楚了,在周國禁軍的中軍,聳立的大纛旗上,是個碩大的趙字。
嗯,果然是趙老二親自來了,李中易終於確認無疑問。
和現代作戰不同,古代的軍隊交鋒打仗的時候,可沒有電報、電話、無線步話機這些先進的通訊工具。
大軍之間的指揮和聯絡,一靠金鼓號角,二靠傳令兵騎馬下達指令。更重要的是,靠着軍旗之間的配合,才能完成有效的調度和指揮。
經過實際作戰後的李中易,明顯發覺,好多歷史穿越小說中的重大漏洞。
小說裡,“英明”的穿越者——大軍的統帥,居然僅憑大聲喊話,就可以對數萬甚至是數十萬大軍如臂使指,在很短的時候內,就對敵軍發起準確有效的進攻。
咳,這簡直就是扯蛋吶!
就在剛纔,李中易快要喊破了喉嚨,就連近在咫尺的黃景勝,都沒聽清楚,他在喊些什麼。
原因其實很簡單。成千上萬的雙方士兵,殺聲震天,鼓聲大作,巨大的噪音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一個人喊話的聲音,能夠讓身邊的少數幾個人聽得清楚,就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何況是數萬大軍的整個集體呢?
李中易一手訓練的鄉軍,比周軍多了在小範圍內指揮作戰的竹哨之外,就是增加了多名替補的掌旗官。
毫不誇張的說,在作戰中,不管是中軍,還是各營的掌旗官戰死,比任何一箇中層將領戰死,更可怕。
鮮明的戰例就是:遼瀋戰役時,在胡家窩棚的一次小小的戰鬥,共軍僅僅一個排的偶然襲擊,就徹底打亂了廖耀湘的兵團指揮部,使廖部的各軍各師在失去電臺指揮的情況各自爲陣,並最終導致廖兵團被東北共軍全殲。
從敵軍的大纛旗,辨認敵軍的最高指揮官,一直是古代作戰的重要手段。
人的名,樹的影,面對蓋世梟雄——宋太祖趙匡胤,李中易覺得不能大意,必須慎重從事。
就這麼直接的派人去聯繫趙匡胤,李中易始終覺得不太妥當。
首先,派去的人,必須是心腹中的心腹,黃景勝或是王大虎,都可以勝任這個標準。
但是,這兩個人以前所處的層次太低,一個是牢頭,一個是獄卒。
說白了,他們也就是見過一些小世面,卻沒見過大場面,很容易讓精明的趙匡胤看出破綻。
至於郭懷,固然也非常可信,但是,他以前也只是個昭武鎮的戰兵副都頭,對於政治交易的勾兌之道,卻是一竅不通。
腫麼辦呢?李中易覺得異常之頭疼,歸根到底,還是家底太薄,缺乏得用的舌戰人才。
和敵軍主帥在私下裡進行勾搭,一旦走漏了絲毫的消息,李中易的項上人頭,必定會被孟昶砍下來當夜壺。
昨天,剛剛和趙匡胤的大軍血戰了一場,雙方士兵之間的仇恨正深。即使李中易現在派人去聯絡,恐怕還沒走到周軍的大營,就給宰了。
派誰去聯絡,用什麼方式聯絡最好呢?
就在李中易發愁的時候,黃景勝忽然走到他的身旁,小聲說;“公子,那兩個人已經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由大虎兄弟親自帶人看守着。”
那兩個人?慕容延釗和趙匡義麼?
李中易腦子裡突然象是打開天窗一樣,猛地一亮,嘿嘿,怎麼把這一對寶貝給忘在了腦後呢,真的是該打屁股啊!
“嗯,吩咐擺上酒宴,再把慕容化龍請過到我這裡來。”李中易眨個眼睛的工夫,就來了鬼點子,原本異常糾結的心情,剎那間放鬆下來。
慕容延釗的腿傷未愈,被人擡進中軍大帳,躺到了李中易的對面。
李中易也早已脫下官服,換上一身錦袍,正盤腿坐在榻上,笑眯眯地望着慕容延釗。
“化龍兄,這幾日在下忙於軍務,一直沒空親自替你換藥,不到之處,敬請海涵。”李中易知道慕容延釗的話很少,屬於八杆子打不一個屁來的鐵漢子,所以,他故意選了個慕容延釗不能不回答的話題。
自從,慕容延釗落到了李中易的手上,李中易對他,一不打罵,二不虐待,三不問周軍的軍情,成天好吃好喝的照顧着,優厚的待遇已經遠超慕容延釗的想象之外。
頭兩天,因爲擔心傷口太大會感染,李中易甚至親自出馬,替慕容延釗檢查傷情換膏藥,這人情早就做足了。
“蒙香帥厚遇,在下趕激不盡。”慕容延釗猶豫了好半天,終於吭吭吱吱的向李中易當面道了謝。
李中易看出了慕容延釗的擔憂,故意笑着說:“今天請你來相聚,不談軍務,只聊私誼。放心吧,李某絕不會難爲,抗韃子的真英雄。”
慕容延釗暗暗鬆了口氣,李中易確實對他很不錯,但是要想讓他說出周軍的實情,那也是辦不到的。
見慕容延釗緊張的情緒漸漸放緩,李中易指了指擺在他面前的一隻茶盞,笑道:“剛沏好的峨眉雪芽,嚐嚐吧。軍中條件簡陋,化龍兄切莫怪李某慢待貴客哦。”
慕容延釗也是個相當豪爽的性子,再加上對李中易有了最基本的信任,他這一次倒沒有猶豫,單手捧起茶盞,小小的飲了一口沒加料的峨眉雪芽。
當初李中易承諾不拷問慕容延釗,事後證明,他果真辦到了。
即使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李中易於百忙之中,居然還能夠細心的安排人,把慕容延釗和趙匡義轉移到了安全的後寨。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慕容延釗打定了主意,假如,李中易光明磊落的兌現了承諾,將他和趙匡義平安的放歸周營。
那麼,將來有機會俘虜了李中易,他慕容延釗也一定會照此辦理。不,比現在的待遇還要好上十倍。
到那個時候,慕容延釗不僅僅要讓李中易,錦衣玉食住豪宅,而且還會安排一大羣嬌美的小娘子陪着李中易,必要讓他樂不思蜀。
李中易發覺慕容延釗的臉上,露出詭秘的笑意,他就算是天神下凡,這一次卻也猜不透慕容延釗的心思。
“不瞞化龍兄說,我小的時候,有個最好的玩伴。那個時候,我們倆整天形影不離,上樹抓鳥,偷雞摸狗,有一次還把人家新媳婦的紅裙給弄髒了,哈哈……”李中易嘴上是這麼說,笑得也很開心,心裡其實想的是,另外一件令他非常自得的妙事。
當年,他和大學同學“剛子”,一起做了個很深的局,楞是七彎八拐的把最美的校花給勾到了手,然後就成了李中易的老婆。
那一天,當李中易在宿舍裡,連哄帶騙,把未來的老婆勾上牀的時候,編的理由千奇百怪,異常荒謬。
“咦,別動,你的嘴角上怎麼有飯粒……”李中易藉機吻了校花半個小時。
“別亂動。”校花感覺到不對勁,使勁地摁住他那隻已經摸進裙子裡的魔爪。
李中易超水平發揮,一點也沒着急,不讓碰下邊,他就隔着裙子,把手罩到了校花的胸前。
時間不短的拉距戰之後,校花嬌喘連連,體酥手軟,這時,李中易的大手,終於突破了校花的裙底。
等火候到了,李中易藉機扒掉校花的小內內。在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居然無恥地哄騙校花,“乖,別怕,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真的,不騙你……”
結果,校花輕信了謊言,一不留神,讓李中易輕而易舉的就摘去了紅丸。
嘿嘿,只要一想起這件令他非常自得的往事,李中易就禁不住很想笑。
也許是受了李中燦爛笑容的感染,慕容延釗感嘆道:“是啊,當年我和趙二郎,也是一見如故,心意相通。千里迢迢送京娘回家鄉,就是我陪着他一起去的……”
千里送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