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站在那裡,腦海裡全部都是賞析她居高臨下冷漠的表情,這次是完全都沒有看到她。
“站在這裡擋着路幹嘛啊?”一個挑夫撞了段梓莘一下一臉抱怨的看了她一眼。
段梓莘這才反應過來:“是你撞的我啊,路是你家的嗎?”她立馬就跳起來了。
穆流川聽到這個聲音回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段梓莘,他還以爲自己產生幻聽了,於是轉身就走了。
“呵,你這女娃娃。”那挑夫放下擔子看着她:“難道這路是你家的,你站在這裡擋着路讓別人怎麼過?”
段梓莘十分氣惱:“你可以繞繞啊?”
“我再繞繞你站在這裡擋路都不對,若是幾個人都站在這裡不動,那我們還要不要走路了?”挑夫理直氣壯的說。
“這是誰家的姑娘啊,一點教養都沒有,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對,長的還那麼醜。”
“可不是嗎,我家兒子要是敢娶這樣的姑娘,我打斷他的腿。”
……
段梓莘環視了一圈人:“明明是他撞我的。”
“你不擋路誰會撞你啊。”一邊的人不屑到。
“我……”段梓莘發現和他們完全無法講理:“我……”她要靠她家裡嗎?
不是靠她家裡,以前她穿的華貴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她,一邊那些穿的華貴的人也沒什麼人敢招惹,只因爲她現在是一個普通人。
“算了,算了,我也是倒黴。”那挑夫挑了擔子就離開。
衆人看那挑夫走了,於是對着段梓莘一陣指點也紛紛離開了,段梓莘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心中那叫一個委屈,這明明不是她的錯,她想說去找徐君正的,可是又答應了她娘不去找認識的人。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人撞了她幾下,她也不怎麼迴避有些踉蹌的走了。
“糯米糕咯,剛出籠的糯米糕咯。”路邊商販叫賣到。
“來一份。”段梓莘有些木然的說。
“好嘞。”商販用芭蕉葉包了一份:“你收好。”
段梓莘一抹錢袋子,發現自己的錢袋子不見了,她瞬間就慌了,雖然這糯米糕只是兩文錢一份,可是她現在是分文沒有啊。
“老闆我的錢被偷了。”段梓莘一臉緊張的看着段梓莘。
“嘁!沒錢就別吃。”那商販直接又把糯米糕放回去了:“十個沒錢的有九個都說自己錢被偷了。”
“我說的是真的。”段梓莘十分委屈,她錢被偷了已經夠委屈了,現在還要被人無解。
“走了,走了,別耽誤我做生意。”那商販說着揮手讓段梓莘離開。
段梓莘正要發脾氣卻找不到自己要發脾氣的理由,自己沒錢本來就不能買東西,別人的態度是別人的態度。
葉青瑤沒有讓段梓莘吃過苦,但是把所有的道理都交給了段梓莘,只是對段梓莘來說是書面上的東西不夠貼切,而現在是自己的經歷,才能明白那是真的。
她繼續往前走,以前對她畢恭畢敬的商販現在好像都沒看到她,甚至有人還會嫌棄她。
她從街頭走到街尾,這條街依然是那麼繁華,可是現在這樣的繁華不屬於她,她和大部分人一樣是這繁華中的一抹灰色。
早上吃的東西不多,到中午就飢腸轆轆了,她身上沒有一件可以變賣的東西,她腦子裡剛冒出了想回家的苗頭就被自己給拍死了。
“我就不信我熬不了七天。”她一咬牙很堅定的說。
首先她要找到吃的,除了在外面買到東西吃之外,她知道怎麼在野外找東西吃,這些她娘很早就帶她做過,只是她自己沒有單獨做過而已。
這個時候芋頭雖然沒有長成,但是也有嬰兒拳頭那麼大了,一些水溝和野地那裡有野生的,然後又抓了螃蟹和魚。
幸好她帶了一把小匕首,要不然這個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用芭蕉葉過裹了魚烤了,還有埋在土裡燒的芋頭和螃蟹,口感都不怎麼好,還有烤糊的,但是好歹能吃。
她剛吃完就莫名的冒出了一羣人,然後直接把她給圍了起來。
“爹,就是她偷我們家的芋頭。”一個小孩指着段梓莘。
“拉她去見官。”周圍的人立馬說。
段梓莘懵了那麼一瞬間,畢竟她之前已經見識過了:“我挖的是野生的,不是地裡種的,這裡的芋頭原本是野生是,是我……”她想說她孃的,突然反應過來不能說:“是後來才種的,所以還有很多野生的。”
“只要在我家地裡長着的都是我家的。”那小孩身邊的漢子很不講理的說。
“哪是你家的地了?可有地契?”段梓莘理直氣壯的說。
別的她不清楚,但是當初這田地劃分的時候她聽了一點,她娘把很多野地都留下共有了,就是爲了有些人如果太困苦的時候還有一點可以找的吃的,也算是留有餘。
“還問要地契?先把她帶回村子裡關起來,就說她是小偷。”那人也不和段梓莘講理。
“你們憑什麼把我關起來,那也是你拿了地契證明是你家的,我們去見官啊。”段梓莘覺得這樣纔是正常程序。
“見官?”那人大笑:“你以爲官老爺那麼閒管這點兒破事啊,帶走,帶走。”他說着拿了繩子就要捆人。
段梓莘一看勢頭不對,左右一推轉身就跑,她輕功不錯,這些普通人肯定追不上她,沒用多長時間就見到後面的人了。
“還想追上我,門兒都沒有。”她一臉不屑的說,摸了摸匕首還在,幸好她有隨手裝起來的習慣,要不連匕首都沒有了。
只是她剛轉身就發現林子裡有東西,於是小心的靠過去看一個究竟,沒想到竟然是一對母女,而那對母女好像沒發現她。
“燕兒不要哭了,你爹要是能把那個人女的抓來你就沒事了。”一箇中年婦女安慰着自家女兒。
“那豈不是要害了另外一個人。”燕兒有些愧疚的說。
“哪管的了那麼多,劉家那兒子眼看就要斷氣了,你過去沖喜肯定沒個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