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能夠認出高飛等人是找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爲她站在這兒好大會兒了,只有高飛等人過來後就一直在盯着她看。
眼鏡的女兒倒是挺漂亮,可惜比我兒子大了太多,要不然嫁給我兒子就好了高飛心中惋惜着,快步走上前去伸出了右手:你好,克萊爾,我是高飛,你就叫叔叔吧。
克萊爾很納悶高飛爲什麼這樣親熱,剛一認識就讓自己稱呼他爲叔叔,不過也沒多想,很禮貌的和他握了下手:高叔叔好。
好。
打量着揹着雙肩揹包的克萊爾,高飛關心的問道:今天沒有上課
眼鏡說過,今年十八歲的克萊爾是聖彼得堡大學的一年級學生。
今天禮拜天呢,學校不上課。
克萊爾明顯感覺到了高飛等人身上散發出的善意,剛認識時還持有的些許警惕也消失了,笑着問道:高叔叔,你是島國人還是南韓人
我是華夏人。
哦,對不起。
克萊爾抱歉的點了點頭:剛纔在醫院內我看到了一個島國醫生,看你們樣子都差不多不好意思,高叔叔,喬治爺爺還好嗎
還行,三五年的死不了。
高飛差點脫口說出這句話,也知道克萊爾這是和他索要證明證明他的確是老喬治的人,從揹包中拿出一封信,還有一個紅色小盒子遞給了她:這是老喬治給你寫的信。
這封信,和這件禮物,都是老喬治交給眼鏡的,本來由他來交給克萊爾的,卻因爲怯場交給了高飛。
謝謝,請去裡面坐下說話吧。
克萊爾接過兩樣東西,並沒有急着看,而是擡手請高飛三人去門診大廳內坐下休息。
高飛道謝,和眼鏡相看了一眼,跟着克萊爾走上了臺階。
克萊爾在前面走,卻有種怪怪的感覺:那個戴眼鏡的,怎麼老是偷着看她,等她看過去時,卻又慌忙挪開了目光這幾個人有古怪,得小心些,別被騙了。
哥們,你再這樣躲躲閃閃的話,她肯定會懷疑我們對她沒好意。
高飛在走進門診大廳門口時,低聲警告了眼鏡一句。
眼鏡嘴皮子哆嗦了下,卻沒說什麼。
請坐。
克萊爾請三人坐在大廳內的簡易椅子上後,打開信封。
信是老喬治親自寫得,字跡和之前給她寫得那些一樣,內容也以關懷勉勵爲主,卻沒有說有關眼鏡的話題。
老喬治也擔心,克萊爾不能接受有個怪物的父親,所以就把這個難題拋給了他自己來解決,反正他早就給克萊爾打過預防針了,就是每次給她來信,都會說一些有關三手怪俠的傳說。
看完這封信後,克萊爾確定高飛是老喬治委派來的了,又打開了那個紅色小盒子,眼睛一下子睜大,下意識的擡手捂住了嘴巴,驚呼出聲:歐野,買嘎的
高飛擡頭看去,就看到在盒子裡面放着一個藍寶石製成的心形吊墜。
盒蓋上還有說明書,是世界著名珠寶公司卡地亞的產品。
高先生可是識貨的人,不用去看說明書,也能眼就能看出這個吊墜價格昂貴,最少也得價值幾百萬美元。
看來,這塊吊墜算是老喬治感謝眼鏡這些年的服務,略表心意而已。
這這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
清醒過來的克萊爾,慌忙把盒子合上,遞給了高飛:高叔叔,請你把它交還給喬治爺爺,就說我非常感激他的關心。
從克萊爾懂事以來,就知道她是由老喬治出資撫養長大的,每逢聖誕節之類的節日,也經常收到一些小禮物,但大都是幾百美元或者幾十美元的。
這次老喬治送她一個價值數百萬美金的吊墜,把她給嚇壞了,不敢收。
高飛沒有接那個盒子,搖頭笑着說:克萊爾,老喬治給你,你就收下,要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是啊,是啊,你就收下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眼鏡,也在旁邊勸說,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看了眼眼鏡,克萊爾有些猶豫:這不行的,太貴重了。
高飛接着勸道:我只負責把禮物帶來送給你,至於你收不收下,以後你再和老喬治聯繫好吧
克萊爾一想也是這樣,點了點頭後把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揹包內。
表明自己的身份後,接下來高飛所做的就該幫眼鏡父女相認了,左右看了看就說:克萊爾,老喬治還拜託我和你談一件事,我們找個咖啡廳詳談
好啊,不過。
克萊爾有些爲難的看了眼電梯那邊,抱歉的說:我今天是陪同學來給她母親看病的,要是離開太久了不好。
讓眼鏡父女相認,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還得防備克萊爾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再鬧出點亂子,所以短時間內肯定不行。
你同學母親的病很着急嗎
高飛這樣問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不是急病的話,克萊爾完全可以先給她同學說一聲,等這件事處理完後再回來陪她也一樣。
倒不是很急,不過我答應莎娃要在這兒等她父親的,他應該快來了吧
克萊爾擡起右手手腕上的卡通手錶時,幾輛轎車就停在了門診大樓門前。
大家擡頭看去,就看到七八個人從車子上跳下來,手裡都拿着話筒,或者相機之類的東西,站在臺階前向門口處眺望。
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記者,他們提前來這兒可能是要採訪某位來馬丁醫院的大人物。
高飛等人沒心思關心什麼大人物,不過克萊爾既然說要在這兒等人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陪着她一起等,反正眼鏡等和女兒相認已經等了十八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這點時間。
不大的工夫,又有十幾輛車子駛了過來,下來的全是記者,有男有女,紛紛搶佔採訪的有利位置。
看到這麼多記者出現後,醫院那些散步的患者等人,也都湊了過來。
一時間,剛纔還很清冷的門診大廳前,就聚集了數十人,醫院保安生怕會有什麼亂子發生,也派來了十幾個人,站在一旁防備着。
等了七八分鐘後,記者倒是越來越多了,但始終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大人物。
克萊爾正值好奇的年齡,就湊到大廳玻璃門後向外張望。
高飛和眼鏡對望一眼,搖了搖頭也走了過去。
下意識的拿出煙盒時,高飛纔想到這是醫院門診大廳,在這兒吸菸好像很沒素質,只好又放回口袋,無聊的向外看去,眉頭卻微微皺起:咦,她怎麼也在這兒。
誰
跟在高飛身後的眼鏡,順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笑了:嘿,還真是她啊。
那個她,眼鏡也認識,不過卻不知道她的名字,當初在美國拉斯維加斯,尼科夫和妮兒的結婚典禮上出現過。
丘荷露。
那個自詡爲高素質的華夏記者丘荷露。
對於丘荷露,高飛只有走路看到路邊一坨屎的討厭,倒沒打算把她怎麼樣,只是佩服她的無處不在。
丘荷露並沒有發現高飛,在那兒調試着相機,不時的向醫院門口那邊看一眼。
隨着圍觀者,記者的越來越多,門診大廳門前被擠的水泄不通。
高飛等了七八分鐘也沒看到什麼大人物出現,有些無聊的靠在牆上回頭向裡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樓蘭王,正在用手指按着臉頰,眉頭還微微皺着,好像有些痛苦似的。
高飛剛看過去,就被她發現了,馬上就放下手擡頭看向了牆上掛着的醫院示意圖,擺明了是不想搭理高飛。
高飛也懶得搭理她,回過頭擡手打了個哈欠時,眼角餘光好像看到個熟悉的身影,趕緊向外面看去,卻又看不到了。
奇怪,難道看錯了
高飛瞪大眼睛向外麪人羣中搜索,除了丘荷露外,就再也沒發現認識的人了。
那個只在高飛視線中閃了一下就消失的人影,是個小孩子,很像把他和樓蘭王都算計了的蘇櫻。
就在高飛從人羣中找蘇櫻時,外面有人嚷道:來了,來了
人羣馬上就像水沸了那樣,記者們都紛紛先前搶去,手裡高舉着相機和話筒。
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緩緩駛進了醫院大門,來到了門診大廳臺階前。
三四個身穿黑西裝的俄羅斯大漢,從第一輛車上跳了下來,右手抄在西裝裡握住槍柄,毫不客氣的把圍在第二輛車前的記者們推開,站在了後車門前。
車門打開,一個灰白色頭髮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那些記者馬上就向前擁去,高舉着手裡的話筒和相機,大聲嚷着什麼。
中年男人根本沒有理睬這些記者,微微低着頭快步走上了臺階。
嗨,這就是我同學的爸爸,我去和他說幾句,然後我們就去喝咖啡。
克萊爾從高飛旁邊鑽了出來,擠到門口揚手叫道:卡諾維奇先生,卡諾維奇先生這兒,這兒,我是克萊爾
卡諾維奇
他就是卡諾維奇
高飛聽到克萊爾喊出這個名字後,眼睛一亮:靠,不會這樣巧吧
高飛和樓蘭王來俄羅斯,就是爲了找卡諾維奇,想辦法銷燬他從破軍組織中購買到的生化炸彈。
要不是因爲要陪着眼鏡找女兒來到聖彼得堡,他們就去莫斯科了。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一個叫卡諾維奇的,而且還是克萊爾同學的爸爸。
在俄羅斯叫卡諾維奇的,沒有一千個估計也得有八百個了,高飛剛開始時還不確定這個卡諾維奇,是不是那個他要找的人,但很快就確定這就是要找的人了。
樓蘭王從柳崇山那兒得到的消息,購買生化炸彈的卡諾維奇,是俄羅斯總統的經濟顧問,在俄羅斯也算是政治風雲人物了。
政治風雲人物出現在大衆場合,總能吸引記者來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