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滋味

“什麼好東東?”金小丫着急得問道。我仔細的把罈子抱到桌上,神秘的說:“當然是好吃的,你們從來也沒吃過的好吃的!”

譁!我看到以金小丫爲首的饞貓們都條件反射的開始流口水。十隻眼睛更是眨都不眨的緊盯着我的手。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收回手,笑道:“這東西有點鹹,拿碗筷來,最好再拿些炊餅啥的就着吃。”

“切……”一衆饞貓對我鄙視了下,忙不迭的跑去拿碗筷。

金二少爺觀察着眼前的罈子,猜測道:“苟管家,不,苟兄你這罈子裡裝的莫非是‘東坡肉’嗎?”

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沒見識,難道放在罈子裡食品就一定是東坡肉嗎?

金二少見我不出聲以爲猜對了。得意地掏出扇子,啪!的一聲打開。輕輕的扇着扇子曼聲念道:“黃州好豬肉,價賤等糞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時他自美。每日起來打一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鄙視,嚴重的鄙視!啥人呀?三月天裝酷,拿把破扇子從那裡扇,也不怕感冒!還裝模作樣的念蘇東坡的打油詩。蘇東坡的詩還用你念,誰不知道“蘇文熟,吃羊肉;蘇文生,吃菜根。”知道的是你在向你老婆顯擺文采,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抽風呢!

再次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瀟灑至極的掏出扇子,啪!的一聲打開。瀟灑的扇着扇子,真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斜眼瞟了下金二少,看見沒?帥哥在這兒呢!

看到拿碗筷的美女們回來了,我發現我又成了焦點。瞧瞧,什麼叫桃李不言下自成溪!什麼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什麼叫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看看俺,往那一站,都是想當然的中心點。

“胖苟!別立樁子呀!趕緊!我們都等着吃呢!”這世道到那都有不識趣的人。金小丫頭年紀還小,看不出我有多麼的瀟灑。注意力只望食物上看。哎!小孩就是不懂欣賞帥哥!看來這高雅藝術,還是得有成年人來欣賞呀!瞧!冰冰和香香兩大美女不就一直盯着我看麼。只是你倆也擡擡眼,別老瞧着我的手呀!

雖然俺的手洗的乾乾淨淨,指甲也剪的很整齊。皮膚因爲不幹活了也很細膩,繭子也沒了。可再怎麼看他也只是一雙手呀!比起俺的臉可差遠了。

我還在這裡臭美,小丫頭急了,伸手要來揭泥封。太好了,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我一個箭步跳到十米開外。對了,還是上風頭。

哈哈哈!現在我想起來小丫頭滿臉興奮一臉期待的打開罈子後的表情還想笑。實在是太精彩了。太解恨了。太……

天才一思考奇蹟就出現!耶!

我真是太有深度太有內涵了,我實在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因爲我真是太壞了!這事辦得讓我做夢都會笑!我相信,小丫頭被我這麼一捉弄,至少一天吃不下飯了。因爲,我這罈子裡裝的是“臭豆腐”!

大家該說了,你說的太誇張了。不就是“臭豆腐”嗎!我一天能吃好幾塊呢!至於聞了後不想吃飯嗎?

這是你知道這臭豆腐好吃衛生!宋朝人可不知道呀!他們聞到這臭味後,會把這臭豆腐和某些排泄物聯繫在一起。尤其是金小丫頭,離的最近,打開後還去聞。哈哈哈!這下看她都要哭了。太解恨了。讓你放我鴿子!騙我飯錢!這下什麼仇都報了。

我還在欣賞小丫頭吐阿吐的窘態!我這幸災樂禍的表情就被冰冰看在了眼裡。本來她以爲我只是無意的。可這下就全明白了。

其實當時冰冰離的也很近,只是她的忍耐力要遠遠的超過金小丫頭。被臭氣薰得一肚子火的她,這下可找到撒氣的地方了。根據一般規律,每回我捉弄她時,最後倒黴捱打的總是我,此事頗有舊中國外交上玩花活後就接着被帝國主義欺負一樣。

擒拿手!大背跨!無影飛腿!三十六路鷹爪拳!通臂拳!太祖長拳!小廝撲!通脈打穴手!各式各樣的拳腳功夫齊上。怎麼狠怎麼來。正打着金小丫頭又扔過來根棍子。這下可好。連山東大擂!河北夾槍都使上了。

按說我在武林中也是赫赫威名!能打敗少林第二高手,指點武當太極宗師張三丰,這樣的聲威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敬仰。這可決不是浪得虛名能得來的。

可面對知根知底的冰冰,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只力。被打得抱頭鼠竄!不時還客串把空中飛人!冰冰打的很仔細,避過要害,專挑我皮糙肉厚的地方下手。讓我想裝暈過去都不行。

像這樣只能捱打不還手的局面,阿Q的精神勝利法是背後大喊兒子打老子!可我就是當面喊“老婆打老公!”也沒用。兒子打老子人人唾棄!老婆打老公卻是人人看熱鬧!

冰冰動起手來實在是動作太快!手腳連環擊出就像連成了一片。我被打得連話都來不及說。左躲右跳,都擺脫不了。外人看我就像被條鞭子抽來抽去。

危機關頭,我也顧不上什麼了!一跺腳,我使出了最卑鄙、最無恥、最下流、最陰險的絕招:抓奶龍爪手!

此招一出,天下皆驚!我的想法很簡單,和冰冰打,我還手根本對她沒有一點威脅。她很輕易的將身子一側,就讓我的拳腳只能跟她擦身而過。一點力量都落不到實處。

可我這招就不同了,相信沒有哪個女子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去襲胸,而不趕緊躲的。就是擦點邊也不行。這樣!只要冰冰躲的動作大起來,她打我的連貫性就沒了。我也就能在這空檔說話了。俺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現在說起來是一大段,可當時這想法只是我腦中的一閃念。說時遲,那時快!我拼着捱了兩拳,手像冰冰狠狠的抓去……

一瞬間,我和冰冰都愣住了。我的手竟然真的抓在了冰冰的胸前,誰也沒想到會這樣。更糟糕的竟然是我因爲思想慣性,還邊抓着冰冰便大喊了聲:“住手!”

伸出鹹溼手的人對受害者喊住手!這種事你見過沒?反正我是這樣幹了。因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還用手捏了捏!

這件事後,我反覆回憶這是怎麼回事。經過無數次實驗證明。雖然我平時的動作是不快,但在搶錢和抓女人時,卻是極有天賦!出手的速度比正常情況下快了三倍還不止。這速度只有金小丫頭搶零食時和我能一拼。按理這種速度冰冰也能躲開。越女們的功夫不是好玩的。可是人都有慣性思維。冰冰和我平時練武時對我的功夫水平了如指掌。全沒想到我能會心一擊。猝不及防下,就被我得手了。

這時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想說的話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只是不斷的去感受那手中的溫軟挺翹。

冰冰本來也被我的這一下給弄愣了。黃花閨女的她也傻傻的任憑我上下齊手。但我捏的那下提醒了她。

她一聲怒叱!也不知用了什麼招。我便飛到了半空中。然後我就聽見她腰間寶劍出鞘的龍吟聲……

據事後冰冰跟我講,是金小丫頭的驚叫救了我一命。當時她可是第一次對我動了殺機。要不是金小丫頭看到她臉上的殺氣而驚恐的尖叫聲,讓她及時冷靜下來,我就不會存活在這個世上了。

而我則反駁道:“你雖然沒殺我,可後面用來懲罰我的招也夠陰損的。竟然想讓我去吃大便!”

冰冰則一臉不忿的說:“那是我當時生氣時的口頭語,又不是真的讓你吃。何況當時你吃的是幾塊臭豆腐。虧你還是個男人呢?這麼小心眼。這點小事還老念念不忘。我現在想吃還不能吃呢!對了,今天我要吃油炸臭豆腐。你快去給我做!”

於是,這件事的討論就此結束,雖然我想反駁她當時可不知道臭豆腐好吃。可考慮到我還真打不過她。孔老夫子雲:君子動口不動手。可他老人家還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就是說,冰冰並不屬於君子這個範疇。理論上,她會先動口,如果動口無效就會接着動手!面對強權,我這真理只好選擇乖乖的閉嘴。

當時關於吃臭豆腐的事件發展是這樣的,在場的幾個人中,金小丫頭唯恐天下不亂,但也認爲太噁心了而不贊成對我使用這一革命的暴政。主張對我從寬處理。因爲在她的心中雖知道我這事做得不好,可不好在哪裡她就不清楚了。

香香畢竟和我有夫妻之情,打心眼中不希望我受此虐待。可她又氣不過我招花惹草,妒忌心又使她想讓我受到教訓,所以象徵性的求了下情後便袖手旁觀。

金二少則大怒,這吃不到的葡萄竟會被別人吃了。這種心情當然是壞透了。表面上,他一副主持公道的架勢,其實就是在藉機報復。灌我臭豆腐就是這個壞蛋想出來的。他還一口口的說這是給我灌“金汁!”

這“金汁!”我明白,就是糞便藥用時的好聽說法。宋人喜好吃河豚魚,但河豚魚有毒。便經常有河豚沒處理乾淨吃了中毒的事情發生。而宋人認爲,這時候給中毒者灌點糞汁,讓肚子裡的河豚肉吐出來就沒事了。一些文人中毒喝了糞汁後,爲了好聽,就跟人說是喝了“金汁!”金二少就用這個典故力圖證明,讓我吃點臭豆腐不算什麼。

王小姐的意見可以忽視,因爲她是典型的夫唱婦隨。金二少既然贊成,她就不會反對。

這樣就是當場的比例贊成便佔了上風。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金二少便飛快的用筷子夾起了塊臭豆腐塞進了我的嘴巴。

哈哈!冰冰的豆腐我都吃了。你這塊臭豆腐我還會害怕嗎?就着炊餅,我連吃了兩塊,真是太好吃了。就是這個味!我都好久沒吃了。

可能是我吃的太香,本來看我吃的幾個人都在吐。但我主動吃第二塊時,他們就起了疑心。

金二少先是拿了塊給門外的乞丐吃。然後又讓僕人吃,最後,纔在僕人的連聲讚歎下自己小心翼翼的嚐了點。於是,我這一罐臭豆腐我再也沒機會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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