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第一天,王耀祖、樂心、鐵頭和毛子,四人在人休息的房間內,搓起了國粹麻將,其他股員也在樓下,麻將、牌九、撲克玩着。所有人都在等石安國的命令,石安國就待在他的辦公室內,辦公室的門開着,對於股員打發時間的方式,不管不問。所有人都猜到,石安國正在等電話。
樂心是被王耀祖拉來的,本來樂心就只想看上消磨時間,看的還是《論語》,古人可是號稱:“半部《論語》治天下。”。可結果樂心看沒幾頁,三缺一的王耀祖就強硬地將樂心拉上了麻將桌。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樂心才能合一桌麻將,石安國絕對不可能來一起打麻將。其他股員,一組的人當然是幫鐵頭,二組的人當然是幫毛子,也就只能是兩個副股長跟兩個組長打公平點。可打了十圈後,王耀祖就開始後悔了,後悔拉樂心進來一起打。
別看樂心平時那麼隨和,又信佛,可到了麻將桌上,一點都不客氣地大殺四方,動不動就來了個自摸通吃!這輸錢是小,有樂心在玩的也只是小錢,可這麼一直輸,也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王耀祖覺得沒面子,可鐵頭和毛子卻無所謂。其實這兩人也在等電話,等他們也有自己的私人的情報網絡,也有自己勉強建立起來的外圍人員,論外圍情報網絡與跑腿的,當然是出身青幫地毛子比較多。一旦電話鈴響。有專門的消息傳來,鐵頭或者毛子就會馬上建議石安國行動。抓共黨、立大功!
“我去下廁所,手氣差得要死,氣死人了。”上了麻將桌,樂心是一心贏錢,鐵頭和毛子輸贏無所謂,王耀祖輸得實在受不了,也可以說是四人之中最看重輸贏的。決定上個廁所。順便洗個手。
“快去快回。電話隨時都可能響,那時候所有人都必須出現在老石面前。”一直贏,卻一臉平靜的樂心邊搓麻將牌,邊提醒王耀祖,王耀祖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時間剛剛好,王耀祖去廁所小便完,洗了手才準備回二樓去。電話鈴就響了。股裡的電話鈴一響,在一樓的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着抓着各種牌等結果。樂心、鐵頭、毛子都從樓上下來了,大家都在等石安國接電話,等石安國接完電話後的命令。
電話鈴不響了,石安國地聲音不怎麼清楚地傳出那小小間地辦公室內。衆人都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直到某個笨蛋。不小心把手中地牌九掉到地上。辦公室內纔出現了雜音。
“警備司令部閻副官的電話,問我們是否需要警備司令部什麼幫助?警備司令部內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隨時待命!”石安國掛上電話後,說出了讓衆人泄氣的消息。面對一羣想來搶功的傢伙,沒什麼好說的。
第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因爲太過失望,鐵頭和毛子玩了三圈就不玩了,都決定去睡覺。那三圈,大部分都是王耀祖在贏,手氣明顯有了變化,只要自己有贏過,王耀祖也就滿足了,也早早地去睡了。就算是半夜,電話也有可能隨時打過來。
結果一整個晚上都沒有電話再打過來,鐵頭和毛子的自信依舊沒有改變,早上跟自己手下地組員每個人都打了招呼,還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兩人都把勝負賭在了這三天之內。當王耀祖刷牙洗臉的時候,兩人分別過來,跟王耀祖說了些閒話。
關於早餐的問題,石安國出乎意料的仁慈,自己親自出去幫衆人買早餐,每個人五個肉包子,一頓早餐就這麼過去了。可關鍵,還是午飯和晚飯,昨天剛開始待命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趁着那一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好了午飯和晚飯,但到了今天,石安國可就準時打電話給警備司令部那邊,讓警備司令部準備午飯。
一想起警備司令部那些難吃的飯菜,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等到閻副官親自送飯菜來時,所有人地眉頭就皺得更厲害了。當王耀祖分到自己那份地時候,很是艱難地動起了筷子,蜂蜜水已經準備好了,這些飯菜再怎麼難吃,也要填飽肚子。王耀祖跟其他人一樣,以難以忍受的表情,把食物放進了嘴裡。
味道還可以!警備司令部的廚子竟然做出了可以入口地飯菜,真是無比的難得。閻副官見衆人都開始吃了,這纔開口說道:“大家都是爲了黨國,大家都辛苦了。對飯菜有什麼要求的話,儘管說,我回去就讓廚子去準備。”
無事獻殷勤,明顯就是爲了抓捕共黨的功勞,調查股內的大部分人依舊是沒有好臉色。也只有王耀祖,很是熱情地站了起來,對閻副官說道:“好說好說,那就麻煩閻副官了,從今天這頓開始算起,明天還有後天,所有的午飯還有晚飯就拜託給你們警備司令部了。我們的要求也不高,頓頓有魚、有肉、有新鮮蔬菜,一半的菜不要重複,最好再來些湯,也就這樣了。”
送上門的,不敲白不敲,連續三天的苦日子,怎麼也要找機會吃點好的。王耀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連閻副官身邊的小兵都明白,可閻鬆依舊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局勢發展得太快,很多人原本都以爲,中原大戰要打上很久,兩三年都沒有結果,上海灘也就不可能出現大的人士變動。可如今局勢發展得太快,很多人一點準備都沒有,正不斷獲得熊司令信任的閻鬆也是一樣。
“好的,小事一件,那我就不打擾諸位了。有什麼需要,警備司令部五十名士兵隨時待命!”閻鬆就這樣離開了,調查股裡一羣人在爲王耀祖叫好。吃了那麼多警備司令部的垃圾食物,終
機會出了一口惡氣,大家當然高興了。至於閻鬆那還算客氣地,再大的侮辱,他也得忍下。
吃好、喝好,就差來點酒了,可讓衆人泄氣的是。一個白天打來的幾個電話。都不是要等的。鐵頭和毛子也一直等不到他們要的電話。也沒辦法用電話跟外面的人聯繫,對外的所有聯繫全部控制在石安國手中,就算得到對外聯繫地批准,也要擔上泄露情報地嫌疑。
太陽又落山了,這天晚上,股裡地一羣人還在賭,用賭博來消磨時間。所有人的情緒都不高。玩得也是有氣無力,鐵頭和毛子兩人摸一張牌,打出一張牌,都要停上一段時間,打得那個慢啊,王耀祖也只能跟樂心一起,無聊地打發時間。
又一個晚上還是沒動靜,鐵頭和毛子開始沉不住氣了。最終兩人一起去找石安國。請求石安國讓他們打電話給外面的人聯繫一下,確定各自掌握的線索如何了?石安國在沉思過後,很快就答應了鐵頭和毛子的請求。
鐵頭和毛子先後在石安國的辦公室內。在石安國的監督下打了電話,可最後地結果卻是兩人分別垂頭喪氣地走出來。他們所得到的線索,也就是發現出的共黨嫌疑都失蹤了,毛子在外圍收買的那些青幫兄弟,也死了兩個人,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發生如此的情況,鐵頭和毛子都無話可說,很是無奈地回到了樓上,兩個人都輸了,共黨明顯是發覺到了危險所在,在最快的時間內撤離了人員。看着鐵頭和毛子垂頭喪氣的樣子,樂心和王耀祖都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時候地安慰只會被認爲是嘲笑,看書什麼都不管纔是正確地。
三天待命時間,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晚上原本玩牌玩得十分熱鬧的調查股,也靜了一個晚上,大部分人哪裡還有心情玩下去,是否有大功可立,升官發財,全都寄託在了石安國一人身上。
第二天白天,中午來給調查股衆人送飯的閻鬆見到股內氣氛不怎麼對,忍不住就向王耀祖詢問了一下:“王副股長,耀祖啊,我們倆地交情沒得說吧,你可千萬別把我當外人。有什麼困難直說,大家都是爲了黨國,需要警備司令部出力的話,千萬別客氣。”
“當然了,都是爲了黨國,調查股也是嚴重人手不足,需要警備司令部協助的話,我們當然會請求警備司令部協助。好了,就這樣吧。”王耀祖這個時候可不敢跟閻鬆多說什麼,說了能說的,也就只吃飯不說話了。閻鬆也無法多問,靠自己的猜測恢復覆命了。
第二天晚上,這一次鐵頭和毛子竟然主動邀請王耀祖和樂心繼續玩麻將,股裡的電話在白天也響了五六次,可都不是大家所要等的,所有人的眼睛就盯着石安國,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士氣開始出現問題了。面對如此的情況,石安國卻依舊沉穩不動。
這一次打麻將,鐵頭和毛子可是一心只爲打麻將,並且還是一副專吃對方的樣子,似乎要把原本的較量帶到麻將桌上,王耀祖與樂心反而成了陪襯。對此王耀祖與樂心都沒有說什麼,就當是賭桌上一次普通的較量罷了。這一天晚上,王耀祖與樂心一直陪着鐵頭和毛子玩麻將玩到了凌晨三點才睡。
最後一天了,警備司令部那邊明顯不耐煩了,最後一餐晚飯,閻鬆送來飯菜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衆人沒有一點戒心地大口吃着警備司令部的飯菜,結果第一口所有人都吐了出來,又鹹又辣,鹽和辣椒都不用錢的。就連石安國也受不了,直接命令所有人把飯菜扔出去,石安國親自打電話到外面叫了一大份股裡所有人吃的飯菜。
“耀祖,你怎麼看?熊司令那邊,態度變得太快了吧。”樂心喝上一口蜂蜜水,剛纔的味道連樂心都受不了。
“熊司令怎麼說,跟我們的老石頭,心結實在是太大了。這一次估計是有人在其身邊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試着緩和一下與我們的關係,找準機會撈點功勞。可惜這都第三天了,看着我們依舊沒動向,熊司令那邊馬上就忍不住了,這兩天熊司令的面子可算是丟大了,也就不在乎我們這邊這點抓捕共黨的功勞了。”
王耀祖對此並不怎麼生氣,這種事情很平常。再說了,白吃了對方那麼多好吃的,多少也要付出點代價。王耀祖現在想要知道的,石安國到底想要做什麼?
石安國沒有對股裡的人說什麼,吃完了晚飯,石安國直接一道命令:“所有人回家,明天正常上班!”說完後,石安國就自己帶頭離開,衆人什麼都不敢問,一直在觀察石安國的王耀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石安國的憤怒,這讓王耀祖更加的不敢鬆懈了。
提着大皮箱回家,王耀祖一點都輕鬆不起來,等到家的時候,看到家裡兩個女人,他就更輕鬆不起來了。戴梅和上官惠都在,兩人坐在同一張桌上,正教小山和小月認字,上官惠負責教的是小月,戴梅教的是小山。
“耀祖哥,你回來了!”看到王耀祖回來,上官惠很高興。可另外一邊,戴梅卻沒再教小山讀書識字的意願,什麼都不說,直接就進了吳媽的房間,把門關了起來。
“回來了,家裡沒出什麼事吧?”王耀祖的皮箱被小山接了過去,小月爲王耀祖端來了茶水。
“沒有。只是梅姐知道少爺三天不能回家後,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去上班。”小山已經跟王耀祖一樣叫戴梅“梅姐”了,之間的關係多少還算不錯。硝煙無聲 第二冊 第六十章 苦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