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炳文跟葉文葉武,打小關係就不好,原因很簡單。以葉炳文這種驕傲的性格,最是見不得他們這樣的渣滓,那時候葉炳文還是大哥,兄弟兩看見他躲得遠遠的,做什麼壞事,也只敢私底下偷偷做,一旦被發現,還要被責罰,要不是看在葉劍南的面子上。葉炳文甚至宰了他們的念頭都有。
所以,這仇怨一直結了下來,當初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可現在今非昔比,葉劍南搖身一變成了洪清會勢力最大的人,而他們,甚至已經自詡爲下一任洪清會?頭的接班人,我則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在他們二人的眼裡,我就像是一個被打下神壇的小丑。做夢都想要來踩一腳。
今天這個挑釁,明面上是衝着秦遠,事實上則是要打我的臉,他們是爲了逼我出來。呆私陣弟。
在他們的想象中,現在的我,面對他們應該是跟以前截然相反的態度,卑微,害怕,小心翼翼,正如他們當初對我一樣,可他們這個想法註定要落空了,我不知道真正的葉炳文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會是怎麼打算,我只知道,我現在很生氣。決定要收拾他們!
“葉炳文,你還敢出來!”
“你以爲你還是當初的你嗎?”
葉文兄弟二人看見我之後,一起站了起來,表面上看他們聲色俱厲,但我卻能從眼睛裡,發現他們隱藏的那一絲畏懼。
麻雀到底是麻雀,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我冷冷一笑:“哦?我怎麼就不敢出來了?當初的我怎麼樣?現在的我又怎麼樣?”
葉武冷笑道:“當初的你,是洪清會的大哥,高高在上。現在的你,就像是一隻螞蟻,老子動動腳趾就能踩死你,你說怎麼樣?老子跟你講……”
話說了一半,我就將手上的空酒瓶用力的朝他砸了過去,旁邊的葉文拉了他一把。才堪堪躲過,酒瓶子砸在牆壁上,摔得粉碎。
葉武難以置信的指着我:“你他媽的……”
我抓起一個瓶子,再度砸了過去,這次他沒有躲過,酒瓶砸在他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捂着頭大聲喊疼。
葉文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指着我就要開口罵,但我的手上卻再度拿起一隻酒瓶,他將已經到了喉嚨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寶箱裡面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外頭的兄弟全部都衝了進來,站在四周圍,冷冷的看着他們。
強大的壓力如山一般壓在這羣紈絝們的頭上,作威作福是他們強項,仗勢欺人更是他們的本能,但他們的天賦裡,卻絕對沒有應付這樣局面的經驗,幾個人嚇得瑟瑟發抖,事情出乎他們的預料,心中暗罵葉文葉武兄弟,不是說葉炳文已經不行了,絕對不敢還手嗎,可看看現在的狀況,分明是要弄死人啊!
弄死他們,我的確是不太敢,原因就跟秦遠的顧慮一樣,我還不能將葉劍南得罪死了,何況,洛夫人分別的時候,還跟我說遇事要冷靜,對於這點,我倒是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因爲我現在沒有宰了這羣貨,已經是最大的冷靜了!
我隨意走了兩步,瓶子在掌心掂量着:“罵,繼續罵,我就站在這,哪也不去,你們倒是罵啊?”
砰!
我將瓶子砸在右手邊的富二代腦袋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的父親也是洪清會的元老之一,是葉劍南的死忠。
鮮血從額頭滑落,他慘叫一聲,捂着腦袋在地上打滾,我指了指,就有人把他拖了出去。
我重新拽起一隻酒瓶,繼續往前走去:“罵啊,怎麼不罵了?”
所有人望着我的眼神都像是望着魔鬼,尤其是葉文葉武,他們想到了多年來被葉炳文的管制,原以爲現在能夠揚眉吐氣,可現實卻是狠狠的打了他們一個耳光,葉炳文比以前更狠了!
他們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天真的來到這裡,但他們的後悔,並不能改變我將酒瓶雜碎在另一個人的腦袋上。
還是熟悉的玻璃碎裂聲,這人應聲而倒,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暈了過去,只有不斷涌出的鮮血,和滿腦袋的碎玻璃渣,警醒着在場所有人。
有一個人被拖了出去,我左右手各自拽起一隻酒瓶,朝着坐在沙發邊緣的兩個人走去,他們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其中一人噗通一聲跪下來,嚇得喉嚨裡吐出的聲音都有些含混,但我卻能依稀分辨,他說的是:“文哥,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兩隻手同時舉起,二人驚叫一聲,想要逃跑,卻被旁邊的小弟死死按住,我如願以償的將酒瓶在他們的腦袋上砸碎,於是又有兩個人被拖了出去,我走向其他人。
“讓你們罵我,你們居然敢不聽,這是在挑釁我嗎?”
有個人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張口喊道:“葉炳文尼瑪比,求求你放過我!”
見鬼了!
所有人都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我提溜着酒瓶子過去,嘖嘖讚歎:“有種,還真敢罵我!”
他臉上堆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也笑了,然後狠狠的將他砸到在地上,一瓶,兩瓶,三瓶,我砸爛了五個空瓶子,一直砸到他躺在地上再也發不出聲音才住手,然後我看向葉文兄弟兩:“該你們了。”
葉武也不捂着腦袋叫喚了,他已經被嚇破了膽,張大着嘴巴說不出一個字,葉文瑟縮着,用一種很卑微,很討好,甚至說諂媚的聲音說道:“文,文哥,到底罵還是不罵你。”
我抓着酒瓶子走過去,笑呵呵的說道:“你覺得呢?”
葉武嚥了口唾沫:“你到底想怎麼樣,罵你也不對,不罵你也不對。”
從我進入包廂,只不過用了短短十幾分鐘的聲音,但這一地的玻璃渣都沾染着絲絲點點的血跡,秦遠深怕事情鬧大,過來拉住我的胳膊,說道:“文哥,算了,我們要以大局爲重,不能因爲他們得罪了葉劍南……”
哪裡想到,秦遠的這話就像是提醒了兄弟二人一樣,讓他們瞬間高chao起來,似乎纔想起來,對啊,我爸這麼厲害,你居然敢得罪我?
葉文心中無比後悔,都是被葉炳文這個王八蛋裝腔作勢嚇住了,他哪裡敢動我們?除非他不想活了!越想越是認定這個想法,葉文指着我說道:“葉炳文,你不敢動我,你肯定不敢!你要是動了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旁邊的葉武很震驚的看着葉文,心中說道,可他已經動我了……
我露出思考之色:“是哦,我的確不能動你。”
葉文露出驚喜之色,站起來說道:“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
砰!
酒瓶重重的落在他的腦袋上,這次不是空瓶子,黃色的酒水夾雜着一絲絲的血跡,從葉文的頭頂流淌下來,他震驚的忘記了疼,喃喃說道:“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我冷笑道:“因爲我不爽啊!”
什麼大局觀,什麼狗屁!秦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謹慎,葉劍南對我的算計,早就展開了,我們是遲早的敵人,犧牲了尊嚴換來的不是好處,而是恥辱!
如果我連葉劍南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都不能收拾,底下的兄弟要怎麼想?他們還能心甘情願的跟着我出生入死?何況,這件事情是我們佔着理,葉劍南就算要對我出手,也不能以這件事情爲理由。
看着瞠目結舌的秦遠,我輕聲說道:“對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尊嚴,是臉面!你能爲我忍辱負重,我很感動,但我若是能夠看着你爲了我,被人踩在腳下,那我就不配做你的大哥,秦遠,記住今天,給我記一輩子!”
秦遠眼裡涌出淚來,囁喏着嘴脣說不出話,那頭的葉文,終於被痛感擊垮,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
我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安靜下來,說道:“叫夠了?叫夠了的話,咱們兄弟三人,就好好玩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