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海棠

(糾錯,上一章蕭醉翁應該是蕭雲的外公,自己寫暈了,端午快樂。)

清晨,沉寂了一夜的雲浮山在第一縷陽光的擁抱中醒來,鳥鳴蟲叫,溪流風吟,花香飄蕩。

山頂大草坪上停了一列車,一輛軍方牌照卡宴,兩輛普通牌照路虎,兩輛45座的豪華大巴。

狼屠領着堪比黑龍團清殤小組的80名非洲狼士陸續上了那兩輛豪華大巴,李長謀看到這羣黑人個個像洛桑比克叢林裡那些大猩猩一樣,身材雄壯、長相兇猛、目光銳利、神情堅韌,看人的眼神跟豬販看豬的眼神沒什麼兩樣,總透着一股噬血的寒光,薄而鋒利,淡卻冷冽,心裡不寒而慄,暗暗腹誹着這羣從地獄硬擠進凡間的惡魔,一旦張開獠牙,不知道得荼毒多少生靈,估計只有七少爺這個閻王化身才能收拾得了他們吧。..

李長謀不敢多跟這羣狼士對視,趕緊跑回了第二輛路虎,狄綢繆、湯庭、禹墓門都在這車。

“老李啊,你幹啥呢?偷雞摸狗似的。”禹墓門抽着煙,看見李長謀做賊一樣上車,調侃道。

“那羣黑鬼不得了啊,個個看起來都像要殺人似的,沒見過這樣的陣勢。”李長謀心有餘悸。

“蒙誰呢?你昨晚不還跟狼屠灌酒抽菸,稱兄道弟的麼?這麼快軟了?”禹墓門笑得jiān邪。..

“滾犢子!”李長謀在東北呆久了,東北話說得惟妙惟肖,“一個狼屠可愛,一羣狼屠可怕。”

“像恐怖片的厲鬼?嘖嘖,那管着這羣狼屠的人,不是更可怕?”禹墓門枕着腦袋玩笑道。

李長謀轉頭看向了窗外,那個年輕人正在跟他媽媽說話,囁嚅道:“那是恐怖片的導演啊。”

蕭雲正在卡宴車旁,跟他媽說着話,這輛車是許子衿她爸許世說安排的,屬於s川軍區的。

“你昨晚在老爺子房間都談了些什麼,怎麼回來一聲不吭就睡了?”蕭薔薇好奇問道。

“沒啥,他嚴肅批評了我的感情生活,聽完心裡有點堵得慌。”蕭雲摸摸鼻子,一笑而過。

“你也別怪他,他爲你好,怕你桃花劫,成大事必須耐得住寂寞、不着急。”蕭薔薇開解道。

“曉得了,我都快三十了,很多道理都懂。”蕭雲輕笑着牽起他媽媽的手,保養得雪白滑嫩。

“唉,我知道你這輩子過得苦,本來這是大人間的恩怨情仇,卻愣是把無辜的你拉下了水。”蕭薔薇一臉的自責,看着快到而立年齡的兒子,卻還是將他當作小孩子一樣看待,目光柔和,輕聲道,“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媽媽自問不是一個及格的母親,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媽媽也不再反對,只是希望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別讓媽媽我跟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定。”蕭雲肅穆點頭。

“他們都是你的忠臣,要好好對他們,別害了他們。”蕭薔薇看向了後面幾輛車。

“放心吧,媽,他們不僅是我的忠臣,還是我的命,我一定會認真對待。”蕭雲輕聲道。

“確實長大了。”蕭薔薇笑得很美。

“幾年前,我去寧州的時候,你給我的那個黑盒子,鑰匙依然沒找着。”蕭雲忽然提起這事。

“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吧。”蕭薔薇模棱兩可說了一句。

“它會自動找上門來?”蕭雲皺着如刀雙眉。

“會。”蕭薔薇微笑道。

蕭雲摸摸鼻子,也不好再往下問,看了看錶,輕聲道:“媽,差不多了,我該出發了。”

蕭薔薇努力控制着淚花,含笑點頭,鬆開了蕭雲的手,就像老鷹把雛鳥叼着扔下懸崖一樣。

車隊緩緩下山。

一直躲在屋裡不肯出來的許重山這時候才拄着龍頭柺棍,緩步走到蕭薔薇身邊:“哭出來吧。”

“我對不起小七。”蕭薔薇的淚水終於突破眼眶的阻礙,氾濫而下。

“我們都欠他太多,幾輩子估計都還不清,我歸天之後,所有遺產都給他。”許重山平靜道。

“老爺子……”蕭薔薇訝異道。

“許世說現在爬到中層,夠他這輩子享樂了,我那孫女,就更不用說了吧。”許重山自豪道。

“子衿什麼時候回國?”蕭薔薇問道。

“快了吧,就這幾天的事兒,她剛跟我說在維也納金sè大廳表演完。”許重山慈祥道。

“這孩子也很苦。”蕭薔薇黯然道,感情太折磨人了。

“她回來之後,我就讓她跟小七,許世說要敢再反對,老子第一個斃了他!”許重山嚴肅道。

蕭薔薇久久不語。

寧州,城西北國家級高新區。

這塊致富寶地座落於西江之濱、寧州市區的西北部,1992年成立,到2010年升級爲國家級高新區,可開發面積爲33平方公里,在已開發的18平方公里土地上匯聚了約500家企業,其中已投產的383家,工業總產值從2001年的7.3億元到2013年的515億元,可以稱得上是寧州境內頗爲重要的一棵搖錢樹。

由於受到近年來國家發改委關於暫緩批覆工業類企業工業用地的政策,寧州高新區二期還沒有正式開發,只是在外圍修了一條環狀的2車道柏油路,中間是一塊塊豆腐狀雜草叢生的空地,一到晚上,這裡便是烏漆抹黑一片的三不管地帶,只有那蛙鳴不斷。因此,這裡也成了富家子弟玩極速飆車的天堂,路面上留下了一條條黑森森的輪胎剎車印。

今晚,這裡就聚集了一羣富有冒險jīng神的富家子弟,大多數是SCC會員,但也有HAC會員。

所謂的SCC,Sports-Car-Club,全國超跑俱樂部,其會員一般是豪華超級跑車的車主,成員多是身價上億。各省份都有他們的會員,入門級跑車是保時捷911和rì產GTR。而HAC,Hyper-Auto-Club,則是SCC超跑俱樂部的升級版,兩者區別就是,SCC會員大都身家過億,HAC會員身家過百億,目前只有10位會員,入門級跑車是1000W以上的限量版跑車,例如卡雷拉GT或者是蘭博基尼LP700以上等豪車。

那些經過改裝的名車整裝待發,分別有勞斯萊斯跑車、法拉利599、奔馳G55、蘭博基尼LP640黑、蘭博基尼LP640敞篷白、邁巴赫62、賓利GTSPEED、阿斯頓馬丁DBS等等等等……現場還有不少富家公子帶出來的308/女人,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長髮飄飄,身材惹火,皮膚白皙,衣着暴露,也爲這些本來就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公子哥好好添油加醋了一把。

納蘭葬花也混在其中。

她本來是去杭州看她哥的,卻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閨蜜韓雪硬拉來了這裡,享受賽車刺激。

“怎麼樣,小花,賽車發出的轟鳴聲是不是很動聽?”韓雪一臉的小興奮,站那手舞足蹈。

“你家燕青一不在,你就狂野了。”納蘭葬花無語道。

“切,就是因爲在他身邊要賢良淑德,我纔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出來瘋狂一把。”韓雪辯解。

“你怎麼知道這兒有賽車玩的?”納蘭葬花好奇問道,她還不知道,因爲她跟韓雪的出場亮相,已經讓很多牲口頓時兩眼發光鼻血直流了,尤其是她,黛山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樑,不染而朱的嘴脣,一頭烏黑的長髮直達臀際,披散在一條潔白頎長的白蓮連衣裙上,裝點出妖魅般的美麗。

“臧青酒的兒子邀我來的,吶,就是那個,開邁巴赫62的那個帥哥。”韓雪衝那邊招招手。

“確實挺帥的。”納蘭葬花看過去,有一個打扮得光鮮儒雅的青年正向這邊微笑招手。

“有興趣不?絕對優質的潛力股。”韓雪擠眉弄眼道。

“少來。”納蘭葬花翻着白眼。

“不識好人心。”韓雪撇撇嘴,她下身穿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小吊帶,清涼至極。

“有本事把前半句也說出來!”納蘭葬花掐了掐她的腰肌。

韓雪大笑躲着,還真是不服氣,把前半句說了出來:“狗咬呂洞賓!”

納蘭葬花掐得更重了一些,兩位頂級美人就這樣嬉戲打鬧,讓很多牲口眼睛都看直了。

臧天闕,臧青酒的親兒子,雖然在江南一帶奇聞軼事頗多,但行事一直頗爲低調,不顯山不露水。他有很多擅長的手藝,騎馬、shè箭、高爾夫這些貴族運動順手拈來,但賽車始終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強項,多次獲得CTCC全國房車錦標賽冠軍,證明牛逼不是靠吹出來的。儘管枕邊的女人如壽司流水轉盤,多得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但他就是一直對一年前在s海一個派對上一見鍾情的納蘭葬花念念不忘,今晚之所以邀請韓雪來,主要目標也是奔着納蘭葬花來的,他要用高超的駕車技術,征服這個燕趙美人。

這時候,一輛白sè保時捷從遠遠的黑暗處緩緩開了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龐超羣從司機位置下車,很多人都認識,紛紛打招呼,但副駕駛下來的那個人,卻很陌生。

沒有人認識他,只有納蘭葬花與韓雪驚訝得不知所措,差點把“活見鬼”三個字喊了出來。

臧天闕看到了兩位美人的反應,皺了皺眉頭,接着笑着走過去:“超羣,好久沒見你來了。”

“我今晚整好有空,帶個朋友過來。”龐超羣平靜道,看了看身邊的人,“你自我介紹?”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怎麼叫都行。”那個陌生人戴着一副有點木訥的黑框眼鏡,微笑道。

“有意思。”臧天闕嘴角朝上揚了揚。

陌生人只是好奇地四處張望,並沒有打算再往下自我介紹。

“臧天闕。”臧天闕主動伸出手去。

“你叫我小七就行。”那個陌生人根本無視臧天闕伸出的友好之手,只是推了推黑框眼鏡。

臧天闕心裡惱怒,但龐超羣在場,面上不好發作,悻悻收回手,淡笑道:“有沒興趣玩車?”

“好啊。”那個陌生人根本不客氣,眼睛甚至已經轉向了納蘭葬花那一邊,同樣也是愣了。

臧天闕見他如此沒禮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更是憤懣,幾乎咬着牙道:“你去挑一輛車。”

“不用挑了,這不有嗎?”陌生人指了指龐超羣開來的那輛保時捷。

臧天闕大笑了幾聲,順順頭髮,輕聲道:“這輛保時捷是沒改裝過的,你確定?”

“能贏就行。”陌生人聳聳肩道,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祝你好運。”臧天闕不屑一笑,然後開口道,“按規矩,玩車得有個女伴相陪,你有嗎?”

“你等會兒。”陌生人沒有任何猶豫,直奔目瞪口呆的納蘭葬花與韓雪而去。

“超羣,你朋友什麼來頭?太沒自知之明瞭吧?還想邀請葬花她們?”臧天闕輕蔑道。

龐超羣一臉苦笑。

但讓臧天闕大跌眼鏡的是,一直對他冷淡如冰的納蘭葬花竟然答應了那個自大狂的邀請!有幾個知道臧天闕目標的朋友都不懷好意地笑了,他們在等着一場好戲的上演。臧天闕更覺着臉上無光,對那個陌生人恨得牙癢癢,也不顧他是龐超羣的朋友,看他帶着仍然有些驚魂未定的納蘭葬花走到跟前,冷嘲熱諷道:“小七兄,既然你邀請到了葬花作你的女伴,要不要搞點彩頭?”

“好啊。”陌生人順嘴答音。

“你想下什麼彩頭?”臧天闕yīn笑道,全國賽冠軍的頭銜光環,還是讓他充滿了自信。

“隨你唄,我無所謂。”陌生人掏出煙,詢問了一下身旁的納蘭葬花介不介意,才點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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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就玩大的,誰輸了,待會兒就到市中心中山路從街頭裸奔到街尾。”臧天闕眯着眼道。

“不好吧?”陌生人猶豫了一下,吐出一口濃煙。

“怕了?反正我不勉強你,咱是爺們兒。”臧天闕在納蘭葬花面前,終於擡頭挺胸了一次。

“現在都這麼晚了,中山路哪還有人?要不明天中午十二點吧,怎麼樣?”陌生人輕聲道。

臧天闕差點沒摔跤,納蘭葬花卻掩嘴輕笑,恰似一朵海棠開得正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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