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笙。
作爲納蘭家族第二代標杆,他現任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部長,共三兄弟,他行大。父親納蘭盛世是原中顧委委員、軍委副主席、上將,二弟納蘭小洋現任總參三部部長、解放軍外國語學院院長、中將,三弟納蘭乾坤現任總參謀部測繪局局長,少將。而納蘭笙是家裡唯一一個沒有在軍隊中發展的,但也是權力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個。但比起甄青衫他爸,甄射天來說,納蘭笙還是遜色了一點,因爲甄射天現任**委員、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真正的軍隊大佬實權派,也難怪耿青瓷對於兩家的聯姻會這麼看重。
蕭雲完全沒想過納蘭笙會從那間古屋出來,難道他就是名流會的幕後操縱人?那太離奇了吧?
而此時,從西北角一間毫不起眼的古屋裡走出了一羣人,走在最前的是兩男一女,神色匆匆。
他們的目的地恰好是湖心島。
見到這羣人對納蘭笙卑躬屈膝的,蕭雲的眉頭皺起了極好看的小褶子,很想去認識他們。
“老闆,原來您在這呀?害我這一通好找。”剛纔那個旗袍公主忽然出現,言語中有些抱怨。
“天太冷了,就想走動一下暖和身體,走着走着就到這了。”蕭雲回頭,很平靜地微笑道。
“哦,沒事……”旗袍公主突然閉嘴,看到了湖心島的狀況,一臉好奇道,“那邊怎麼了?”
“好像是湖心島上那屋子的玻璃被什麼東西砸碎了。”蕭雲作爲目擊證人,並沒有做假口供。
“啊?不會吧?”旗袍公主嚇了一跳,眉目間有了擔憂,“那裡面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啊。”
“什麼人物這麼彪悍?”蕭雲假裝一無所知。
“具體啥職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是中南海里邊的大官,經常來的。”旗袍公主沒有戒心道。
“他不是你們的大老闆?”蕭雲皺起眉頭,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難道自己想錯了?
“當然不是啦,您看到那個大官旁邊的兩男一女沒有?他們纔是。”旗袍公主小聲道。
“哦?能給我說說嗎?我剛入會沒多久,對名流會還是很陌生的。”蕭雲很自然地撒了個慌。
“這個……不大好。”旗袍公主雖然沒有很深的城府,但也有一定的保密意識。
“我只是想多認識一些人而已。”蕭雲微笑道,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千塊錢,暗自塞給她。
再崇高的保密意識,也抵擋不住人民幣的魅力。
“那您可要答應我,不能講出去。”旗袍公主沒有拒絕那一千塊錢,若無其事地裝進了小包。
“沒問題。”蕭雲輕笑道,這種利益交易,他太熟悉了,只是放下心理底線的一個幌子而已。
“唉,我剛纔見到您在後花園裡毫無頭緒地亂闖,就知道您是生人了。其實我來這的時間也不長,就是中國會被買下改爲名流會時進來的,但那幾個大老闆我都認識,您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的一個好姐妹就是樑總的秘書,她經常跟我講那些大人物的事情的,勾心鬥角什麼的,很刺激。”旗袍公主略帶興奮道,雖然那一千塊錢是她爆料的主因,但能讓她跟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說這麼多,還可能是因爲年齡相仿,再加上他的隨和吧,不像其他的客人,一臉的高傲,對她吆三喝四的。
“你說的那個樑總,全名是叫樑莉莉吧?”蕭雲想了想問道,之前王箏有提起過這個人。
“對啊,您瞧那邊,就是那個女的,是我們的總經理,她很厲害的,把整個俱樂部上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這些姐妹在私底下都封她爲偶像,作爲奮鬥的目標的。她旁邊那個戴着一副眼鏡的男人,就是我們名義上的大老闆,叫麥城牆,名字很有意思,用麥子做的城牆,肯定不堅固呀,哈哈,不過他這個人還是很有能耐的,好多高官富商都是他朋友。但要數三個人中最厲害的,肯定是那個頭有點微禿的男人了,他可是我們真正的大老闆啊,馬王爺,這個大名您有聽過嗎?”旗袍公主帶着一股敬畏之情。
“有聽過,但不瞭解。”蕭雲淡淡道,視線卻死死鎖定了那個頭有點微禿的男人。
“他在北京城很有名的,上流社會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不是什麼大官,也不是什麼富豪,而是黑社會的大佬。同袍會知道吧?統治整個北京的黑社會,就是馬王爺家的。據說他上面有人,沒人敢動,動也動不了。厲害吧?哎呀,你瞧,跟您聊了這麼久,差點忘了正事兒了,老闆,房間我已經給您開好了,那個日本女孩也在那了,很漂亮喔。”旗袍公主眨着曖昧的眼睛。
“好,麻煩你給我帶一下路。”蕭雲深深望了一眼馬王爺之後,收回視線,微笑道。
“老闆,這邊請。”旗袍公主職業化地往前帶着路。
七拐八彎,終於來到了一間臨湖的古屋,依然是仿明清建築,只是紙窗換成了玻璃,防寒。
“好了,老闆,我就不進去了,祝您今晚玩得開心。”旗袍公主微微鞠了一躬,轉身而去。
“等一下。”蕭雲喊住了她。
“還有事嗎?”旗袍公主疑惑道。
“跟你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蕭雲帶着一抹燦爛的笑意。
“芊芊,區芊芊,謝謝您的一千塊錢,再見,老闆。”旗袍公主晃了晃手裡小包,翩然而去。
蕭雲靜靜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在門口站了一分鐘,深呼吸了一口,才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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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倒是可以無憂無慮地瀟灑快活去了,但湖心島那些人卻仍在提心吊膽,未弄清發生何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納蘭笙所住的那間古屋被打碎玻璃之後,馬王爺怕驚擾到其他的住客,就不敢過於聲張,只派了二十個人在屋裡屋外找原因,全程不能發出半點聲音。那二十個人本着掘地三尺盜墳墓的精神,仔細搜尋着。十多分鐘後,一個人從屋裡跑出來向馬王爺彙報,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顆圓潤光滑的小石子。
馬王爺拿在手裡,真後怕,如果是子彈,那自己就該完了。
“老馬。”納蘭笙輕聲喊道,他面相莊肅,五官端正,看上去便知道性情沉穩,不苟言笑。
“哎,納蘭委員,您說。”馬地藏恭敬道,十多年的圓滑生活,早令他褪去了軍人的作風。
“虧你還吹噓你這裡是最安全的私人會所,瞧見沒?石頭砸窗戶的事兒都發生了。”納蘭笙冷笑道,似乎很生氣,手掌放在大衣口袋裡微微用力,青筋隱現,半晌後,卻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畢竟這裡還是爲他提供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偷情場所,而馬王爺這個人對他也算是惟命是從。
“真的非常抱歉。”馬地藏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這種事情,我不想發生第二次,你明白嗎?”納蘭笙最終沒有深究,只冷冷地看着馬王爺。
“明白明白,以後我會加派幾個人在湖心島周圍守護,絕不會打擾到您的。”馬地藏趕緊道。
“嗯。”納蘭笙很滿意,擡頭望天道,“今晚被這麼一弄,啥心情都沒有了,真是掃興啊。”
“那要不我再給您安排安排?”馬地藏趨炎附勢道,在歷歷寒風中,他的頭髮愈加顯得稀疏。
“算了,太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讓小夢今晚就在這屋睡吧。”納蘭笙指了指屋裡頭。
“好嘞。”馬地藏爽快答應道,沒被這位大人物罵個狗血淋頭,他在心裡覺得非常慶幸。
“小謝。”納蘭笙回頭喊了一聲自己的秘書。
“哎。”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青年趕緊拎着公文包跑過來。
“納蘭委員,我送送您。”馬地藏這種謙卑態度很讓人舒服,即便再大的火也發不起來。
“不用送了,你就在這呆着吧。”被打擾了興致的納蘭笙不願多逗留,帶着秘書就離開了。
等這號大人物一走,馬地藏無需再裝孫子,腰桿立馬就挺直了,揹着手,來回踱着步,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重大問題,眼光始終冷峻如刀。他這樣走法,還算運動着,有熱量的產生,不至於感覺到冷風刺骨,可他後邊那幫人就不行了,老大不走,誰也不敢動窩,就這麼站着吧,那些冷空氣就像錐子一樣扎着皮膚,很難受。
同袍會二號人物麥城牆就有點受不了了,向深得馬王爺信任的樑莉莉使了個眼色。
樑莉莉心領神會,搓着那雙柔手,輕聲道:“那個,王爺,小夢她還在屋裡呢,您看……”
“剛纔納蘭委員不是說了嗎?讓她在屋裡睡一晚,明天再派人送她回去。”馬地藏輕聲道。
“那你覺得這打碎玻璃的事兒,是誰幹的?”樑莉莉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窗戶,輕聲問道。
“除了蕭公子,我還想不出有誰這麼無聊砸窗戶玩。”馬地藏脣角微翹,一個笑容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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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爲可以瞞天過海的蕭雲並不清楚自己的行蹤已然暴露,此刻,他正沉浸在曖昧的氛圍中。
當他推開那間臨湖古屋大門的時候,室內迎面而來一片溫暖,讓人硬生生地感覺到大地回春一般,一角的木几上擱着盆假花,花瓣全由南絲所繡,精美異常。隨後,陣陣膩香就撲鼻而入,蕭雲皺了皺眉頭,定睛看去,一個琉球尤物正羞羞答答坐在椅子上,流動的眼睛,軟潤的頷頰,玉蔥似的鼻,柳葉似的眉,桃綻似的脣,見到蕭雲的突然闖入,怔了一下,隨即就迅速起身,微微一福。
果然是日本娘們,夠溫順。
蕭雲心裡想着,微笑着向她點了點頭,然後脫下外套,那日本娘們趕緊手腳利落地接了過去。
“啊呢啊噻呦。”蕭雲說了句外國話,真誠地打了一個招呼。
那日本娘們不領情,一愣,隨即捂着嘴輕笑而起,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笑出了淚花。
“吶呢?”蕭雲摸了摸鼻子,用日語問她爲什麼笑。
“老闆,‘啊呢啊噻呦’是韓語,日語應該是‘恐你期挖’。”日本娘們竟然講一口流利中文。
蕭雲老臉一紅,撓頭笑了笑,坐到了一旁類似龍牀的軟榻之上,問道:“你是日本人?”
“是。”日本娘們恭順道,一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上去非常順眼。
“那你的國語爲什麼講得這麼好?”蕭雲伸直了腿坐着,好奇問道。
“因爲我是留學生,主修漢語的。”日本娘們溫婉道。
“那敢情好。”蕭雲讚了一個,心裡頭直感慨這裡的小姐素質真高啊,連留學生也有,牛逼。
“謝謝老闆誇獎。”日本娘們輕輕一笑,然後去給蕭雲沏了一杯上等普洱茶,還端了幾盤北京冬天難得一見的時鮮果子,這才羞澀地半跪着爬上軟榻,一雙柔夷輕輕搭上了蕭雲的雙肩,輕重如意地緩緩捏着,鼻子湊到蕭雲的耳垂處,有意無意地噴着熱騰騰的鼻息,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但蕭雲不爲所動,依然保持着冷靜剋制,沉默稍許後,輕聲問道:“你怎麼稱呼?”
“叫我小蟲吧。”身後給蕭雲揉肩的日本娘們很聰明,薰香的雙袖搭在蕭雲胸前,越伏越低,兩團柔軟豐滿的胸脯直接抵着了他的後背上,微微蹭着,軟綿綿的,回話的聲音柔媚至極,就在蕭雲的耳邊響起,那微熱的氣息都吹到他的耳孔裡了,要換作一般的男人,早就一轉身,將這日本娘們壓在身下,開始辛勤耕作了。
但蕭雲不是一般的男人,伸手極煞風景地撓了撓耳朵,阻止她吹氣,微笑道:“怕癢。”
“我也怕癢,現在我的下面就很癢,老闆,你能幫我止癢嗎?”小蟲臉紅耳赤地小聲道。
蕭雲又摸了摸鼻子,說了一句讓人當場吐血而亡的話:“對不起,我今天身上沒帶癢癢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