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被那個黑衣人跑掉了。
蘇季菲注意到,當衆人聽到這個消息時,古尼帕明顯露出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而寧珂的反應很奇怪,她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樣子看起來很擔心。而古尼帕剛好就坐在那個方向,難道……寧珂是在看他?
這個發現,讓蘇季菲心頭一凜。
於是第二天清早,她就讓藍景去找闕修堯和閻華找來,並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們。
昨日的事,在深夜的時候已經就有人分別向他們稟報了。
當時廷尉府有人跟這個黑衣人交過手,從對方武功的套數,以及古尼帕的反應,闕修堯和閻華都斷定這個人肯定是受古尼帕指使。至於他半夜三更跑到寧珂的屋頂去做什麼……閻華大膽懷疑,會不會是殺人滅口?
聲音響起的瞬間,三人心頭一震,一致沉默了。
閻華同時也帶來幾個消息,經過查證,那就是案發當日,寶賽國的人確實有出去過,因爲邱駱王子和靜雙郡主出去狩獵,所以他的人都全程跟着。而車樑國,樑鑌王子那邊,城門守將也證實了當天他們確實有出城,時間在巳時前一刻,也就是說當天他們比英恪更早離開驛館。至於其他人,目前沒有其他的進展。
不過,閻華最後帶來的消息很重要,那就是——寧珂的侍女當天並沒有去過明月樓。
這個消息,無疑把所有嫌疑都指向了寧珂。
經過這幾天的調查,在桃色糾紛這方面,英恪非常的潔身自好,除了蘇季菲外,他自進入北闕國境內還沒有勾-搭過別人。這讓衆人不禁有些驚詫。至於說到仇人,這就有點難說了,英恪爲人有點囂張,再加上東盛國和各國的關係,表面看着和睦實際都不是很好,所以看他不爽的人有很多,但如果真恨到想弄死他,目前倒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所以這個寧珂,反而成了現在最可疑的人。
“可是兇手真的是寧珂和古尼帕兩人,那麼他們的動機是什麼?”蘇季菲倏地道。
闕修堯想了想,話鋒一轉道:“想知
道他們的動機是什麼,我們必須先解釋清楚以下這幾個疑問:第一,古尼帕的那件血衣是怎麼回事?;第二,他和寧珂之間是什麼關係?是感情糾葛?還是利益關係?;第三,就是他們的不在場證明。”
說完,他聲音頓了下後,才繼而又道:“如果能解決這三個問題,我們應該就能知道他們的動機了。”
閻華道:“不在場證明,這一點我們昨日就已經分析過了。古尼帕,他本身的說辭就是漏洞百出,所以他的不在場證明自然沒有用。而寧珂郡主的,大家只看到她在房間裡舞劍,可是她睡午覺的那段時間卻沒有人能證明。”
闕修堯點頭:“所有我們目前只要查清楚前面兩點就行。”
語畢,他又扭頭看了閻華一眼:“昨日古尼帕說他是和手下練手時,被劃傷的。一般來講,奴才冒犯了主子,這事當然應該鬧出些動靜纔對。你派人查問過沒有?”
閻華道:“有,除了他自己的親信說有此事後,其他人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闕修堯宇眉瞬間擰了起來:“這樣問,看來是問不出什麼的,我們只能走捷徑了。”
閻華眉一挑:“你想幹嗎?別忘了,從不正當手段弄到的證據,在我這裡是沒用的。”
聞聲,闕修堯氣定神閒地掃了他一眼,聲音清冷道:“你可以當自己不在。”
閻華:“!!!!!”
王爺就了不起了是嗎!這麼明目張膽!
闕修堯把藍景叫了進來,讓她進廟燒香進屋喊人,跟各國使節們帶來的侍女聯絡聯絡感情去。然後指名道姓,讓她重點觀察寧珂一夥人。
藍景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一聽就懂:“明白,我現在就去。”
閻華看着調-教有方的闕修堯,簡直是無比羨慕。
闕修堯回過神來,就發現蘇季菲正在看他,眼睛彎彎,脣角含笑的,心情像是十分愉悅。
“在想什麼呢?一直都沒見你說話。”
蘇季菲狹促道:“昨天還沒有被你們玩嗎?現在,看你們的
表現就好。”
闕修堯和閻華聞聲,同時一默:“……”
這是還在記仇呢?
……
藍景有張能把樹上小鳥都哄下來的嘴,嘴甜不說,還特別會說話,於是出去轉悠了不到一個時辰。寧珂的侍女倒是沒高攀,倒是把一個洗菜的廚娘給帶過來了。
闕修堯、蘇季菲、閻華三人紛紛一怔。
“她是誰啊?”
藍景臉上難掩驕傲的神情,道:“爺,她叫秀娘,是在廚房裡幫忙洗菜的廚娘。她說世子出事當天,她見到苗疆國的那個古尼帕王子曾經和人動過武。不過和他打的人不是他的手下,是世子。”
“誰?”閻頭心頭一震。“你說的這個世子,可是出事的英恪世子?”
估計是他的表情有點兇,秀娘被嚇到了,一下子就躲到藍景的身後去,聲音唯唯諾諾道:“妹子,你怎麼把我帶到這兒來了?他們是什麼人啊?”
閻華驚訝地扭頭看了闕修堯一眼,只見闕修堯眸底也全是意外之色。
藍景道:“秀娘本身不在驛館裡工作的,她是各國使節們住進這裡後,才被臨時招進來做事的。而且只是在廚房裡負責打雜活的,所以沒見過什麼大人物,因此不知道你們。”
說完,她轉身就把秀娘推出來,笑着哄道:“秀娘,你別怕,這位是王爺,這位是廷尉府的閻大人,這位是蘇學士家的三小姐,他們都是好人,被皇上派來破此次東盛國世子被害的案件。所以你只要把你剛纔告訴我的一切,再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了。”
秀娘就是個小人物,聽完她的話,依舊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因爲她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眼前這兩位大爺能跟“好人”扯上什麼邊。剛剛說話的這位就算了,那位戴面具的整個就跟霸道強勢的貴王寫照,她一看就腳軟啊,還怎麼講。
蘇季菲見狀,揚起一抹自認爲是最爲和藹的淺笑,對秀娘說道:“沒事,你跟我講也一樣。”
說着,她就輕輕握住對方的手,把人拉到另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