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軒看到姐姐恬柯剛纔還睡的好好的,或許是恬柯半醉半醒之間聽到了恬軒和高強、馬雲飛之間的談話吧。
恬軒掙開馬雲飛的雙手,起身快步走到恬柯身邊,坐在牀沿,關心地問道:“姐,你醒了?”
恬柯看似很精神,想必年輕女孩體質好,或者是家族遺傳有些酒量吧。
恬柯朝妹妹恬軒點點頭,嗓子渴得厲害,對妹妹說道:“妹妹,幫倒杯水。”
恬軒應聲正想轉身去倒杯開水的時候,一隻裝滿大半杯溫熱白開水的紙杯已經遞在恬柯的嘴邊,隨即一句很有磁性的男聲,充滿了溫情與體貼:“柯柯,水來了。”
恬柯沒有看遞過水的男人,但心裡充溢着幸福,心想這個臭強哥,真不識趣,非要說什麼不用女人的錢。
恬柯接過高強遞過的水咕隆咕隆一口氣喝光了,擡眼望了下接過空紙杯的高強,這下語氣溫柔多了,對高強說:“強哥,你真想知道哪來的錢嗎?”
這下高強反而不急了,也挨着恬柯坐下,淡淡地說:“呵,你想說就說,不說也沒關係。”
恬柯還是不好開口,恬軒就幫姐姐說了:“強哥,姐姐都是爲你好。”
高強不說話,點點頭,表示理解。
恬柯背過臉去,臉上有兩行淚悄然滑落,恬軒只顧說着:
“其實,家裡不缺錢,我爸是鄰省江東造船廠的廠長,業務都做到國外去了,聽說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巴拿馬運河有好多爸爸船廠出產的中國製造,還有啥地中海、蘇伊士運河,甚至亞丁灣都有呢。家裡本來有個哥哥,可前年出車禍離開了我們。”
恬軒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平時爸媽對我們是百依百順,可這回姐姐打電話給爸爸要錢說要在江城開一家物流商貿公司,可爸爸竟然拒絕了,要讓我們回船廠,後來姐姐就和爸電話裡吵架了,發誓不再回去了。”
恬軒說着說着,有些哽咽了,從牀頭櫃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睛,繼續說道:“姐和爸吵過後,爸又打電話給我,要我回去。”
聽到這裡,馬雲飛心裡有點緊張,忍不住插了句:“軒軒,你答應回去了嗎?”
恬軒看馬雲飛焦急的樣子,心裡一暖,竟然不顧還有姐姐和高強在場,急急地反問了句:“雲飛哥,你希望我回去嗎?”
馬雲飛撓了撓後腦勺,不敢看恬軒的眼睛,老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恬軒有些失望,但還是心中感覺溫暖,雲飛哥老實呢,說不知道也是實話,總不能說不希望恬軒回去,那不是讓人家父女倆鬧矛盾嗎?要是說希望恬軒回去,那馬雲飛心裡又何曾捨得?
高強見此情景,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軒軒,你也和你爸吵架了?”
恬軒聲音又小了些:
“我不敢,只說等實習期滿後再回爸爸船廠。”
高強望了望背過身子靠在牀頭悄悄啜泣的恬柯,等着恬軒繼續說。
“電話裡吵架的時候,姐姐脾氣挺強的,我都拖不住。後來,媽媽知道了姐和爸吵架的事,特意打電話來問我,我就將汽車站被盜時認識強哥和雲飛哥講起,告訴了媽媽強哥是好人,是見義勇爲的民營企業家,開了酒店,又要開物流公司,解決了好多困難的下崗工人就業,還收留了好多無家可歸在外流Lang的少年。”
恬軒說着用種異樣的眼神望了望高強,那眼神特崇拜,都看得高強怪不好意思的。
高強掏出一包軟中華來,給馬雲飛遞上一支。馬雲飛接過,望了望恬軒姐妹倆,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又放下了,並沒有點,高強見馬雲飛如此,便將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忍住了沒抽。
還是恬軒的聲音:“媽媽很愛我們,聽了強哥的故事後,媽媽說姐姐想創辦公司,獨立創業是好事,媽媽會全力支持。已經答應了,待咱們將物流公司選址和各種手續辦齊後,媽媽會轉兩百萬到咱們公司銀行帳號,公司開辦起來後,過個把月,會來看我和姐姐。讓我們不要有顧慮,放開手腳創業,媽媽還說什麼就算陪巴菲特吃了餐飯,幫我和姐姐預交一筆MBA學費呢。”
高強十分感慨地插了句:“哦,偉大的媽媽。”
恬軒也很興奮:“嗯,媽媽好偉大。”
隨即大家不約而同開心地笑了起來。
開始還偷偷流淚的恬柯,聽妹妹講得繪聲繪色,也忍不住心中的愉悅,卟哧一笑,轉過臉來,興奮得在用雙小手死命地捶着高強的肩膀,嘴上還不停地嚷着:“臭強哥,就知道欺負我,打死你,打死你。”
高強也不躲避,待恬柯打累了,對着恬柯的小鼻子颳了下:“真有你的,敢和爸爸吵架,咱們的柯柯長大了啊,女大不由爺啊。”
此時,恬柯顯然酒也醒了,心情很是舒暢:“去去,把我看什麼人似的,非要問這問那的。現在兩百萬呢,都給你,開心吧。”
高強鄭重地點點頭,聲調怪怪的:“當然開心,我全要了。”
“要什麼,你再說一遍?”恬柯佯怒,舉起粉拳又要開打。
“我錢也要,人也要,哈哈。”高強故意板着臉,然後又哈哈大笑。
“你想得美,你個臭小子,大壞蛋。”自然又引得恬柯一陣粉拳亂捶。
然後四個人又是一陣開懷大笑,物流公司不缺資金了,很快就要運轉起來了,一夥年輕人能不開心嗎?都憧憬着未來美好的前程呢。
這下高強也就放心了,敢情雙胞胎姐妹是爲數不多的中國造船業四大船王之一的千金啊。兩百萬,對普通工薪階層來說,還真是大了,但對船王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慄。而對高強來說,無異於一場久旱之下的一場及時雨啊。
高強看看時間不早了,恬柯酒也醒了不會有啥事了,雙胞胎姐妹倆鉅款來源的真相也弄清了,也就沒必要再呆在少女們的房間裡了。
高強叫上馬雲飛起身出門,被恬柯叫住了,又見恬柯拿過一雙硬板紙質拖鞋扔了過來,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氣命令道:“強哥,把衣服脫了。”
高強一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盡是被恬柯吐的斑斑點點的污漬,這要放大白天還真穿不出去,頓時明白了恬柯的意思,心想這丫頭心還挺細呢。
高強不好意思道:“我自已洗吧。”
沒想到恬柯竟然象個母老虎般的衝過來,作勢要扯高強身上的衣服了,嘴上大聲叫道:“脫不脫?全脫!”
高強拗不過恬柯,臉有些紅,望了望馬雲飛和恬軒,似乎兩人並不介意,於是咬咬牙:
“好你個姑奶奶,我怕你了好吧,我脫,我脫,我脫脫脫。”三下兩除二便脫了個精光,當然還剩下一條郭明月爲高強在柳城大廈商場超市買的男式短褲。
脫得只剩下一條三角短褲的高強,一不做二不休,面無表情,在不大的房間裡,走着T形步,擺了個健美的pose,順勢秀了秀全身健壯發達的肌肉,引得雙胞胎姐妹倆咯咯笑個不停。
笑得都直不起腰的恬柯,在牀.上扯過一條線毯,扔給高強,把門拉開,拉過馬雲飛,將高強和馬雲飛往門外一推:“快出去,快出去,再不出去,人都要笑死了。”
只聽後面嘭的一聲,漂亮的雙胞胎姐妹倆的房間關上了,似乎門關上的剎那,還能聽到姐妹倆開心的笑。
高強被恬柯推出房門後,趿着一雙紙質拖鞋,只穿着一條短褲,披着線毯,搖搖頭,但還是心情舒暢地大跨兩步向對門胥子更住的房間走去。
高強正要伸手敲門,門已輕輕打開了,胥子更生硬地叫了句:“大哥”,只見胥子更長衣長褲的,根本沒有睡,而是就守在屋裡,透過未關的門縫注視着對房的動靜呢。
高強心裡一動,好兄弟啊,還是不忘向胥子更解釋下:“衣服髒了,脫下洗了。子更,你也早點休息吧。”
……
一夜無話,高強睡得很沉,一覺到天亮。
天亮時,恬柯已經將高強脫下的髒衣服洗淨烘乾,由胥子更接過放在了高強的牀頭櫃邊。
高強醒來時,一眼就望到了牀頭櫃上的衣服,心裡暖暖的,迅速起牀穿衣,又將是忙碌而充實的一天了。
高強這幾天確實太累,也未曾休息好,事情真叫多,一件件鋪天蓋地地接踵而至,雖說不上忙得焦頭爛額,但一般人還真應付不來。
總得來說,就這麼幾天的功夫,事態基本上是按高強的預想發展的,只是發展的太快了,東海浴場正常營業,收入不菲。東方大酒店正在裝修,江城的物流商貿公司又將開業,還有保安公司也在籌辦之中。
刀疤子一死,刀疤子老婆也不知去向,如今最大的困擾就是提防江城的青龍幫。
青龍幫也夠倒黴的,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引起了沙場堤段的缺堤,進而沙場被警方強行關閉整頓,甚至可能會追究法律責任。
而青龍幫在月亮灣強行收取商戶十萬元保護費的事又被高強攪了局,這事兒擱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對付不了國家機器,但黑吃黑的事,游龍還是乾的出來的。
狗急了還跳牆了呢,游龍現在哪裡,會採取什麼行動對付高強呢?
正在高強思考着如何對付青龍幫幫主游龍的時候,牀頭櫃一陣震動,諾基亞防震手機來電了,高強拿起一看,正是被高強派往省一附院探查游龍的神醫徐明的號碼。
高強心裡一熱,此刻徐明來電,莫非游龍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