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接到雙胞姐姐恬柯的電話着實吃驚不小,敢情恬柯這丫頭不是開玩笑的,說入股就入股,還真能籌措一百多萬啊。
一個還未畢業正在實習期的美女大學生,哪來那麼多錢?一百多萬啊,說有就有,跟玩似的,莫非是億萬富豪的千金不成?
不管怎麼說,有恬柯的注資,物流公司會越做越大,就算沒有恬柯入股,趙赿奉送的200萬保護費也正好應點,物流公司辦起來是擇日可待的。
也就幾秒鐘腦海裡的閃念,高強愉快地回答:“好啊,你現在哪裡?”
“你猜猜,我會在哪裡?”沒想到恬柯這一句回話,和郭明月的口氣如出一轍,竟然也是讓高強猜猜看,聽得高強差點把中午吃的飯都給噴了,敢情這女人都喜歡故弄玄虛,讓男人猜這猜哪的啊。
高強望了眼小六等人,大家只顧各自抽菸喝茶,並未聊天,因爲高強並沒有走出屋外接電話,大夥兒也就很安靜。
這麼個場合,高強纔不會在電話裡象跟郭明月那樣又跟恬柯打情罵俏繞彎彎了,很直接地說:“不用猜了,你在江城兩站附近的公司選址那裡,我現在就過去了。”
聽高強一下就猜到了,有一百多萬到帳了,以爲高強會很開心興奮的,竟然從電話裡的語氣聽不出高強有什麼特別激動的地方,本想和高強繞着彎子聊幾句,現在猜都不用猜了,一點懸念都沒有,恬柯嘴嘟了下:“好吧,88。”
恬柯氣鼓鼓地將電話掛了,手裡輕捻着媽媽送給自己18歲的生日禮物,一尊小小的玉佛有些發呆,這尊玉佛可是極其珍貴呢,聽爸爸的司機說過貌似價值連城呢,可醉美江城喝酒時戲言要將自己許給高強時,是贈送了這塊玉佩作定情信物的,可強哥那呆頭鵝竟然沒接受,氣死人了……
恬柯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特別地想念高強,或許是在醉美江城喝酒時的一句戲言觸動了少女的心思,說過高強要是能幫姐妹倆找回被搶掉的包包,抓到盜賊便將自己許給高強。
沒想到,那天下午才幾個小時高強還真的做到了,不僅做到了,還帶姐妹倆巡查了一番週一羣的仁義堂,很過癮地感受了一把黑道公主的奇妙感覺。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註定了上天會在某個時候出現一個英雄般的人物走進恬柯的生命,高強就是那個英雄。
少女懷春的心思,男人多不懂,高強並不知道恬柯是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高強朝着衆人微微一笑,說道:
“剛纔恬柯來電話告訴我,她也要注資一百萬和我們合資開辦物流公司,地址已選好了,呆會小六、胥子更、馬雲飛和我去江城,物流公司資金與人力都不缺,很快就可以辦起來,最緊要的就是拿到各種證件後拓展公司業務的事,這個以後再商量。”
小六點點頭,讚道:“小丫頭恬柯大手筆啊,我還以爲她開玩笑的,沒想到真能弄到那麼多錢。那咱們也注資一百萬吧,只是,大哥,不會真的讓那丫頭控股吧,我記得上次恬柯說要51%的股份呢?”
“呵呵,這個小六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高強笑笑,然後對李小明說:
“小明,我和區委領導溝通過了,爲了解決幾百號兄弟的吃飯問題,近期咱們要開辦一家保安公司。既負責今後東海浴場、東方大酒店和江城物流公司的內部安保,又要打開局面,通過各種關係承接市內賓館、酒店、學校、銀行、醫院及娛樂場所的安保業務,你給弟兄們打打氣,往後弟兄們就有正業了。”
李小明高興道:“大哥,我早有這想法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呢,這下好了,一下子就可以解決幾百號兄弟的飯碗了,大家都不是吃乾飯的,都憋足了勁說要跟大哥幹一番大事業呢。”
高強聽李小明這麼說很高興:“東海浴場,往後夠大安忙的。這組建保安公司的事就小明負責吧,法人代表就小明做吧。這兩天,你趕快組織相關報批材料,咱們團隊在柳城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承接安保業務不是什麼難題,小明,沒什麼問題吧?”
李小明略顯激動,站起身來:“大哥,沒問題,保證不讓大哥失望,不讓弟兄們失望。”
高強淡然一笑:“小明,瞧你,搞那麼正規幹嘛。”
高強掃視了一圈,接着說道:
“大家都別閒着,創業初期事還是挺多的。發明派人繼續跟蹤江堤派出所的陳衛平;維和想辦法弄清游龍沙場啓動到底是什麼人暗中相助,並要時刻關注江城游龍沙場的動靜;徐明帶兩個人現在去省城一附院查明游龍下落。”
大家各自行動,高強和胥子更、小六坐上馬雲飛開的寶馬車前往江城,途中小六回了趟家,然後衣着光鮮的和高強一起去江城物流公司選址所在地。
……
週一羣和恬柯所選的物流公司地址正好在火車站和汽車站中段的一家廢舊國營性質的五金廠裡,因該廠所生產小五金逐年被市場淘汰,工人下崗流失嚴重,靠出租廠房租金和政府的微薄補帖勉強維持全廠工人的最低生活費用。
五金廠雖破舊,但所處地段卻是黃金地段,足有30畝大,早有房地產開發商盯上這塊地皮,但因種種原因一直懸而未售,據說是因市政府高層兩派意見不合,雙方搏弈難分伯仲,造成廢舊廠子僅可租不可動的局面。
聰明的恬柯便是通過網上查找廠房出租信息,實地詢訪房屋出租地,功夫不負有心人,僅花一天時間便找到如此開辦物流公司再合適不過的地方。
也算恬柯走運,租賃該廠從事物流中轉快遞業務的浙商因家族變故,租期還有兩月未到期便抽身而退,恰巧被急尋房屋的恬柯給問上了。
五金廠的廠長名叫張源朝,是個將近五十的早年副團級退伍轉業軍人,在道上也聽說過仁義堂劫富濟貧的一些事,如今仁義堂的堂主週一羣找上門來要租房,也就爽快答應了。
只是破舊的五金廠,租金卻挺貴,年租一百二十萬,租金和浙商一樣一分不少,至少訂三年合同,一次性付清,這下就難爲了週一羣,涉及租金金額太大,也就不敢拍板。
這不,高強及時趕到,和週一羣、恬柯等人見過面,便直奔五金廠長張源朝的辦公室。
恬柯看到幾日不見的高強,忍不住激動的心情,上前就挽着高強的胳膊,生怕被別人搶了去,嘻嘻哈哈地說笑:“嘿嘿,強哥,大哥、老大,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你來啦。”
高強被恬柯這麼一挽,有些尷尬,又不好推掉,望了下衆人,大家似乎見怪不怪,都是認識的,沒當回事,胥子更本來就不善言語,也看不出胥子更有啥特別的表情。
而恬軒和馬雲飛兩個人卻象是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慢慢地走在後面,說悄悄話去了。
高強由着恬柯挽着胳膊象對情侶一樣說笑着走進五金廠去。
高強打趣道:“那麼想見我啊,我又不是大明星,沒那麼誇張吧。”
恬柯挺快樂地,挽着高強胳膊都有點蹦蹦跳跳了,歪着頭望了眼高強,裝着挺神秘的樣子:“你是我的星星,我是你的月亮。”
高強回道:“柯柯,衆星捧月啊,唱歌呢,貌似不是這樣的吧,我聽過的,你不是我的月亮我不是你的雲。”
聽高強這麼不解風情,嘴一撅,鬆開高強的胳膊,用力一甩:“去去去,不和你說了。”
高強也不和恬柯理論,只是搖搖頭,一行人通過五金廠大門就直接往五金廠廠長辦公室走去。
五金廠大門只有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頭守着,因週一羣等人昨天來過,和守門老頭熟悉,簡單介紹了下情況便指給大夥兒進門右拐一幢二層小紅樓。
高強考慮人太多不好,便讓小六和週一羣、恬柯三人同往,其他人留在門衛室陪着守門的老頭兒抽菸聊天來着。
儘管五金廠破舊不堪,沒有業務,沒有工人,但還是保留了門衛和辦公室、財務科幾個留守人員。
留守人員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對五金廠很有感情,無論颳風下雨,一直堅守崗位,因爲廠長張源朝也是如此。
張源朝的辦公室在二樓靠裡間的大間,辦公室挺大,簡樸守舊,還是八十年代裝修風格,內設居室和衛生設施。
會客廳兼辦公室的進門所望到的略顯灰色的白色石灰牆上掛着一幅老舊樟木畫框,內嵌套一張七十年代領袖宣傳畫,畫紙泛黃,但仍能依稀見證當年領袖風采,畫像下方一行紅色正楷印刷字: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壃!
見高強和週一羣等四人進來辦公室,廠長張源朝從寬大的竹藤靠背椅上起身相迎,週一羣稍後退一步,手指高強,介紹道:“張廠長,這是我大哥高強,柳城機械廠保衛處長,也是這家物流公司的出資方,法人代表。”
高強主動上前,用力握住張源朝的大手,鎮定說道:“張廠長好。”
張源朝被高強這麼一握,頓時感覺力道不比常人,剛勁有力,通過握手能感覺到面前這個眼神銳利、說話中氣十足的年輕人非同一般。
想當年張源朝當炮兵時,天天手搬肩扛一百多公斤重的炮彈,那手勁可是練出來的,也經不起高強鐵鉗般的相握啊。
鬆開手,張源朝爽朗大笑:“哈哈,柳城機械廠的,五金機械是一家啊,相當年越南自衛反擊戰時,咱們兩家廠子可是聯手通宵達旦地加工槍械機件,熱火朝天呢。柳城機械廠保衛處長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高處長想必是軍方人士吧。”
張源朝如遇故人,一語道破天機,令在場的週一羣、小六和恬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