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強一行人衝進刀疤子居住的農家大院,操着傢伙邁進大廳的剎那,便看見了臉色如死灰般白的刀疤子冷冷地舉起手槍,毫不猶豫地朝衝在最前面的高強開了一槍。
近距離開槍啊,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聽見呯的一聲槍響,緊接着又是嗖的一聲,然後又傳來刀疤子啊的一聲。
怎麼回事?
說時遲那時快,緊跟高強身邊的胥子更,手握雙節棍,眼睛似鷹,一直警惕四周,發現刀疤子舉槍扣動扳機的瞬間,雙節棍疾如閃電,嗖地一聲摔向刀疤子握槍的手腕,挺身一躍擋住高強。
刀疤子被胥子更的雙節棍擊中手腕,刀疤子啊的一聲,手槍掉落地下,腕骨已被雙節棍砸碎。
也就在雙節棍擊向刀疤子手腕同時,刀疤子扣動了五四手槍的扳機,呯的一聲,槍打歪了,手槍的子彈擦着胥子更的肩胛骨縫隙,飛出大門外。
高強考慮過遇到刀疤子時的意外情況,但真沒想到刀疤子竟然持有手槍,持槍殺人那可是殺頭的罪啊?!
在高強首先衝入大廳的時候,便發現刀疤子端坐輪椅握着手槍,近距離射擊,根本無暇躲避,要不是胥子更及時出手,這條命就斷送在了刀疤子的手裡了。
這還了得,都敢動槍了?待槍聲過後,衆人醒悟了過來,週一羣和小閆手下五個少年立馬衝上前去,拿着刀背便向坐在輪椅上的刀疤子猛砍。
高強看胥子更的肩膀**了下,肩胛骨處有血流出來,趕緊扶住胥子更,叫了句:“小六,止血藥,繃帶,快。”
小六看到刀疤子如此囂張,竟然對高強動槍了,也是大爲吃驚。
但小六隨高強等人衝進大廳的時候並未拿刀,只夾了個鱷魚包包跟在後面,畢竟在刀疤子手下做過十多年的總管,有些事還是放不開啊。
小六聽高強叫,迅速蹲下來,將包放大腿上,嘶啦一聲拉開包迅速取出一瓶雲南白藥和一卷醫用繃帶遞給高強。
小六扶住胥子更,高強擰開藥瓶蓋,撕開胥子更的襯衫,將藥倒在貫通槍傷處,快速紮好繃帶,幸好子彈沒傷及肩胛骨,未留在體內,要不然,酷好雙節棍的胥子更可就得舞單節棍了。
給胥子更上藥的時候,胥子更咬着牙一句話都沒說,連哼都沒哼一聲,高強不由驚歎,硬漢哪!
高強很感動的在胥子更另一邊沒受槍傷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以示這份情記着了,和胥子更交流,不需要言語,只要一個真心的動作便行了。
處理好胥子更的槍傷,高強見週一羣等人將輪椅上的刀疤子砍得是有進氣沒出氣,小六在胥子更的身邊不上前,也不出聲。
高強見差不多了,這麼多人再砍下去,就算是刀背,對打掉手槍已經手無寸鐵的刀疤子來說,那也是致命的。
高強大聲喊了句:“夠了。”及時制止弟兄們對刀疤子的暴打,扶過胥子更走到刀疤子跟前,彎下腰順手拾起雙節棍遞給胥子更。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刀疤子被週一羣等人暴打,估計得斷幾根肋骨了,儘管疼痛要命,但仍昂着頭狠狠地瞪着衆人。
自被趙姬兒推倒輪椅,狠踢雙腿以後,趙姬兒回正房提取了所有的銀行卡,卻忘記了拿走壓在枕頭上的五四手槍,那可是刀疤子花了2W銀子從黑道上購買的防身用的真貨呢。
當刀疤子被傭人宋大媽扶進臥室後才發現除了那支槍,所有銀行卡都被趙姬兒捲走了,只扔下了一張20萬的建行卡,估計柳城賓館的303房的巨型金屬保險櫃裡的兩根金條和近六百萬的有價證券也將席捲一空了。
刀疤子恨得眼睛都綠了,NND,最毒婦人心,要是趙姬兒那個**敢再來,老子就一槍斃了他。
於是,便出現了高強一行人衝進大廳時,發現刀疤子正舉槍對着大門時的情景,敢情那是刀疤子要趙姬兒的命,卻被高強等人撞槍口上了。
高強冷冷地望了望桀傲不訓的刀疤子,嘿嘿冷笑了聲,出其不意地用西瓜砍刀的刀把照着坐在輪椅上的刀疤子的褲檔,猛地往下砸去,只聽卟卟兩聲悶響,八成是蛋蛋爆破的聲音,刀疤子渾身一震,徹底成了廢人。
刀疤子雙手護住下體,剛拿槍的手耷拉着在左手上,疼痛得一身冷汗,血紅的眼睛瞪着高強,鼓鼓的眼睛都要瞪爆了。
高強纔不管這些,用刀把廢了刀疤子的**,再拿起刀把在刀疤子的襯衫上揩了揩,提起西瓜刀,對着刀鋒吹了吹,漫不經心地說:
“唉,今天廢了兩個人。刀疤子呀,我說你老了吧,一點記性都沒有啊,大前天我怎麼說的,讓你離開柳城、解散混混,要不然斷掉的不就不是兩條腿,而是三條了。我可好記性,記得你答應了的。對吧,你以爲是兒戲啊,還玩起槍來了。”
此時的刀疤子驚恐萬分,高強拿起刀在刀疤子的大腿上拍了拍,面無表情,繼續說道:
“江湖混,得講誠信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別怪我今天廢了你哈,要不廢你可對不起我說過的話啦。我們的恩怨到此了了。至於你是死是活,就全憑我兄弟胥子更一句話了。”
高強轉而對剛受刀疤子槍傷險些送了命的胥子更說:“兄弟,一命還一命,交給你了。”
大夥兒見識了高強的冷峻,更深刻地見證了高強的說一不二。高強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沒有絲毫的嬌情。往後高強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記在心上了。
如今高強將刀疤子交給胥子更,也是情理之中啊。
大夥兒提着砍刀,屏住呼吸,不知胥子更會對刀疤子有何動作,大哥都發話了,刀疤子是死是活,就看胥子更呢。
胥子更冷眼望着刀疤子,又望了望衆人,單手握着實鋼打造的雙節棍,只聽得胥子更的指關節捏得是嘎巴響。
衆人猜測,要是這一雙節棍往刀疤子頭上砸去,就憑胥子更剛纔摔過雙節棍砸斷刀疤子握槍手碗的力道,刀疤子的腦袋就得開花,立馬斃命啊。
衆人心裡有些緊張,刀疤子瞳孔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老大,要是胥子更雙節棍往腦袋上一砸的話……畢竟人之將死,再頑劣的主兒,還是很留戀人間的。
胥子更學着高強的樣子,用雙節棍捅了捅刀疤子的肩膀,再用將雙節棍放在嘴邊呵了口氣,突然舉起雙節棍,但見刀疤子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不敢睜眼。
過了會兒,刀疤子睜開眼睛,發現胥子更的雙節棍仍舉在頭頂,並沒有往下砸,刀疤子魂飛魄散,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胥子更收起雙節棍,再次望了眼被廢了的刀疤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說,碰了碰高強的胳膊,意思是算了,咱們走吧。
刀疤子已經廢了,胥子更留了刀疤子一條活路。刀疤子的後半生就是活着,也將是苟延殘喘,在屈辱中度過餘生了。
氣氛很是沉悶,胥子更再次碰碰高強胳膊,高強望了望有氣無力的刀疤子,說了聲:“收隊。”
高強等人默默地走出大廳,小六最後一個緩慢地走出,沒有回頭,也自始至終沒有正眼望下曾經鞍前馬後伺候過十多年的刀爺,令垂死掙扎的刀疤子是痛心疾首、萬念俱灰。
小六最後走出大廳時,看到宋大媽正從偏房出來,奇怪地望了望非常熟悉的小六,並沒有說什麼,邁着碎步快速走進正廳,拾起被胥子更打落的五四式手槍放到桌上,再扶正輪椅上似有些昏迷的刀疤子。
高強一行人默默走出大廳,進到院子裡,心情並不愉快,反而有些心情凝重。
走到停車前,週一羣問了句:“大哥,現在我們去哪裡?”
高強略一思索:“太晚了,還是先送你們到江城吧。”
週一羣道:“行,先到我住所,等陳大安他們的消息。”
大家按來時分兩輛小車坐好。依然小閆親自開黑色的帕薩特,五位見過血的小少年擠着小閆的一輛車坐。
溫小燕的黑色豐田車仍由高強親自開,胥子更坐前副駕駛位,儘管肩上受了槍傷,仍然右手緊握着雙節棍,眼睛透邊擋風玻璃警惕地注視着四周的動靜。
週一羣和小六坐豐田車後座。
週一羣和小閆及五位流Lang少年,今天的表現奇佳,勇猛非常,衝殺都在前面,很有象高強那樣以一擋十的風采。
跟着高強的第一次江湖拼鬥,面對再多再強的對手,週一羣等人無所畏懼,也算是出盡風頭。
而週一羣等人的玩命拼殺,在高強看來,這幫小子還能拿得出手,聯想到那些無家可歸的流Lang少年是完全可以改造成人的。
和週一羣心境不同的是小六。
小六今天一天都有些愰愰忽忽,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小六總是感覺要出什麼事。
待衆人上車坐好,嘭嘭嘭地關好車門,打開大燈,啓動車子,緩緩開出農家大院時,就聽大院正廳的方向卻又傳來了“呯”的一聲沉悶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