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過來的手快要觸到她的手,握緊成拳,柳琴有些慌亂,就在她猶豫掙扎的這一秒,手已經被男人握住。
全身像觸了電般,一陣激流閃過,她想要甩開被束縛的感覺,被他牽住,彷彿整個人都被他掌握住一樣,男人的眼神裡充滿了掠奪的感覺,讓她想起雄鷹覓食的狠戾。
宋奕承的眼裡,女人眼睛亮了一下,紅脣被她細小的貝齒咬着,紅色與白色造成視覺的衝突,他灼熱的視線落在她有些紅腫的脣瓣上。
“宋先生,請你自制一點!”掙不開他的手,柳琴只好出言反抗。
宋奕承眼角微揚,鳳眸眼尾拉長,脣邊綻開一個魅惑的笑容,這個男人很耐看,很有味道,再加上他似乎有着特別的過往,添了極致的誘惑。
“沒人告訴你,我不知節制嗎?”
逆着光,分明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他這樣的笑容,倒是有了幾分笑意,至少比剛剛那個笑要溫柔地多。
“你……”柳琴有些氣惱,一口氣悶在胸腔,卻不知如何發作。對於他,她有所忌憚。
“走吧,我們去吃飯。”
而後,狹窄的巷子裡,兩個人一前一後交疊的影子,手是牽在一起的。
車窗外,各色的霓虹燈裝扮着鱗次櫛比的建築,入目的是這個城市繁華的夜景。
“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上次爲什麼要帶我去一個錯誤的地址。”
指節分明的手熟練地操控着方向盤,宋奕承側過臉看向身旁的女人。
柳琴撩了撩被吹亂的碎髮,已經上了賊車,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面對。
“我們不熟,所以,告不告訴你我家的真實地址,沒有太多的必要。”她如此開口,口氣淡淡的,況且就算她隱瞞了真實的地址,他不是照樣找了過來。
“見過這麼多次了,還不熟,是不是太絕情了?”
柳琴沒有理他,不是她絕情,只是她比較愛惜自己,愛惜自己的生命,不然她也不會讓自己裝成一個盲人,這樣忐忑的與他斡旋,只是想保存下來一條命。
車裡很安靜,女人的沉默,宋奕承不時順着她的側臉望出去,城市的燈光很絢爛,不時照亮她光滑的側臉肌膚,只是這個女人看得到嗎?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盲人對於看夜景也是如此地熱衷。”
柳琴的手下意識地抓緊車子,遊離的思緒瞬間收回來。
一個盲人怎麼會看到夜景?
“雖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可以用心去感受,心眼感受到的東西,不一定比眼睛看到的差,也許,我還能看到更多不同的。”眼裡夾雜着些慌亂,她坐好身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
話出口的那一刻,宋奕承是有些後悔的,不過女人的回答給了他最好的詮釋,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毅。
“宋先生,你爲什麼幾次三番地來找我?”這個是一直在她心中糾結的問題,如果說這個男的是爲了試探自己,到底有沒有看到當時的兇案,他不需要這樣和她做持久的糾纏,還是,她是他無聊的消遣,亦或是折磨的對象?
爲什麼?
男人黑色的瞳仁劃過迷茫。
他也想問爲什麼?爲什麼要去找她?
“柳小姐,我想,我可能是對你感興趣了。”
他給了這樣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卻如同扔出了一塊大石,激起柳琴心中不平的漣漪,一圈一圈的,不斷地往外延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