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青現在怎麼說,也是個科級幹部,大小摸了點門道。連忙走過去,也不說話,拿過兔子在手中,揮舞的一串鑰匙。
就爲任晨把手銬打開了。任晨的確還在恍惚中,沒有意識到這是對自己的欺辱。
他對何冬青感激的點點頭,何冬青還是不說話。嚴肅的把鑰匙交還給了兔子,嚴厲的說。
“帶隊上好好做個筆錄,走吧。”
說實話兔子真怕何冬青,不說別的。一起幹的交警,人家都升官了。自己還在執勤,想進辦公室都難。
交警隊的援兵終於到了,兔子趕緊向趕來的兄弟們,說着現場情況。來人看到何冬青向自己走過來,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老何,你怎麼在呀!究竟怎麼回事,我越聽越糊塗。”
說話的是肇事科的副科長,何冬青連忙把他拉到一旁,仔細的解釋了一番。副科上下左右看了看,今怎麼這麼倒黴呀。
本來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碰着個鯨魚。自己想拿拿不動,不拿吧看着可惜。這麼大個的魚,拿回去弄好了那就發了。
同樣,弄不好,不是在半道被壓死了,就是貨壓手裡,資金白投了不說,還套不了現。
他猶豫着看着何冬青,何冬青也沒辦法。市長和王浩還在車前站着,這就是看自己怎麼處理。
我該怎麼辦呢,看着肇事科的副科長在猶豫。他也很爲難,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忽然他眼睛一亮,拌住副科長的肩膀。
“我要提市長秘書了,這次回來就能提。你記住,千萬不能說出去,只可以告訴大隊長。
你把人帶回去就行,審不審都無所謂。哪怕你最好想個辦法,讓他自己在半道跑了。這樣最好,你懂嗎?
記住一點,這個人有間歇性神經病,現在是發病期。明白嗎,你也別往隊裡帶了。你找個超市停車買東西,回來他自己準跑。
只要他一跑,你馬上給我打電話。我九點的飛機,現在還有四十多分鐘,應該來得及。
我走了,事你給我辦漂亮點。你懂得,千萬記住,他是故意撞人,畏罪潛逃。我們一車人都能證明,你明白的。”
肇事科的小副科,看着和自己一個級別的何冬青。滿腦門子都是汗,這丫的坐火箭呀,我幹了十來年了都沒提起來。
還在這副科上轉悠,你剛提副科,這一轉眼對頭還不到一年。你就能升市長秘書?那可是正處。
他不信,但是他沒辦法不信。因爲一個現實的例子,在他眼前擺着。那個市委大秘,神話傳奇。
火箭幹部王浩,正嚴肅的看着自己。他感覺渾身發冷,機靈的打了個寒戰。對呀,何冬青現在靠的是王浩呀,這就對了。
肇事科副科長把手一揮,和同來的交警一起。走上前也不和大夥打招呼,押起任晨就往車裡塞。
塞完直接上車,讓兔子繼續處理。開車揚長而去,兔子真急了,你們走了我怎麼處理呀。
何冬青對兔子笑了笑。
“你叫個拖車來,把前面那皮卡拖到大修廠。帶人上醫院看看,花多少錢回頭找我報了。明白了嗎,我們得走了,你自己看着辦。”
兔子一聽有着落,得,有認賬的就行。一揮手對前面站着的大巴司機說。
“趕緊趕緊,把車開走。影響交通,趕緊開走,等候處理。”
然後快步經過牛建晨身邊。
“領導放心,都會處理好的。”
也沒停,故意圍着客車轉了一圈。讓人感覺不是和市長在說話。轉完了走到前面皮卡右側,一拉車門上車了,不下來了。
牛建晨轉頭就往車上走,大夥接着跟上車,向機場方向開去。牛建晨指示王浩,趕緊把情況彙報給趙書記。
王浩點頭打起了電話,剛打完不一會牛建晨的手機響了。牛建晨看了看電話號碼,對王浩們示意不要出聲。
恭恭敬敬的接起了電話。
“錢書記您好,我是牛建晨。是這麼回事、、、、、、”
錢木槿很上火,你一個小小的副團長。你一個招商辦的主任,你一點道理也不懂?竟然惱羞成怒當場開車撞人?
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你讓我怎麼說。我就是看着蔣家的面子要保你,你也得給我個理由呀。
錢沐瑾正生着氣,電話又響了。一看是趙譽剛的,趕緊又接了起來。
“什麼?逃跑?還是在警車裡,還把交警打暈了?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錢沐瑾拿着電話,半天沒放下。你老蔣也是,你舉薦個什麼人不行,你給我舉薦個間歇性神經病。
你們蔣家這不是害人嗎?我這是去引資,要是在談判中發了病。那我們S省的臉往哪擱,再怎麼丟人也不能到外面丟呀。
錢沐瑾想了想拿起了電話,剛接通就傳來蔣老爺子的道歉聲。說什麼,剛知道情況。剛想給你打電話,真對不起紜紜的。
錢沐瑾客套了兩聲,掛了電話。從此還就沒和蔣家再接處過,這個大佬以後聽說蔣家的電話,一律回答人不在。
話說肇事科的小科長,讓同事把車開到了一家超市門口。讓自己的同事去買些辦公文具。
等同事走後,他就開始對任晨,大談肇事的後果。什麼身爲幹部,故意傷人,那就是殺人什麼的。
說完又說自己昨晚,打了一宿的麻將,是困得不行了。讓任晨自己好好想想,一回到了隊裡怎麼交代,竟然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任晨還真被嚇怕了,看着這個警察睡了。一開車門跑了,他想着怎麼的,我也得先離開。
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呀,我得趕緊找找人。疏通一下也行,這可是自己的小命呀,哪怕官不幹了,命得留着。
還有一大把錢和小三沒人照看呢。他根本沒想自己本來就沒大事,只是被自己嚇怕了。
逃回S省也沒敢回單位,回家收拾了點值錢貨。老婆都沒告訴,直接把小三接出來去買機票。
因爲他手裡有去Y國的公幹證明,所以這麼大的幹部出國,機場也沒在意。還真讓他帶着小三跑出去了。
這人傻吧,幹什麼都不行。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混到了,這麼大的級別。出國沒一個月,帶了五百來萬全賭輸了。
簽證是臨時的,竟然被遣返回來了。王浩他們還沒回國,大家這才知道。任晨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時傳的沸沸揚揚,他老婆還以爲他出國公幹了。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好歹沒死了。任晨在看守所拒不交代問題,說要見家屬。
他老婆根本就不見,拖了一個多月。任晨是想透了,後悔的要死。上個月天天逃亡,天天在賭場,刺激着也來不及想。
現在被抓了起來,是成天想。他可算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佩服不已。真的很佩服,這被人算計的滴水不漏。
一賭氣晚上趁看守不注意,把牀單綁在窗戶上自縊了。死了不要緊,他家裡人連屍體都不收。
直接簽了個字,讓民政局隨便處理。民政局一看,按照任晨的生前意願,送醫院了。
醫院不要,屍體死亡時間太長,民政局又和醫科大學聯繫,送學校了。好賴做成了標本,聽說標本做的水平不錯。
弄得小三,在看守所裡聽說了,哭得死去活來。看來還有點人緣,以前的同事都唏噓不已,人人自律,真起了點警示的作用。
王浩一夥總算上了飛機。大家也很激動,雖然出了前段的小插曲。但是大家和任晨根本不認識,誰都沒往心裡去。
唯一的是郭紅忐忑不安,郭紅是任晨一手提拔起來的。到了Y國的時間裡,郭紅哪都沒去。
除了和大家一起去MBI總部考察,就把自己關在酒店寫考察資料。最後王浩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他一把。
這才改寫了他的人生,不過也沒大作爲。一生碌碌無爲,退休時混了個,享受正處級待遇。
話說回來,王浩們上了飛機以後。牛建晨感到有些擔憂,畢竟也是一個正廳級幹部。
被大家這一頓耍,能不耍出點事,是不可能的。背後是什麼人,自己也不清楚,知己知彼,方纔百戰百勝。
“王浩,太沖動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們這次也不知道得罪的是誰,以後人家會還的。”
王浩知道牛建晨的意思,牛市長和趙譽剛交往多年。對自己完全是好意,那是關心自己,王浩壓低了聲音。
“牛哥,你放心,人家不會對我們記恨。有頂缸的,你怕什麼。你沒看到這個任晨有多狂?大家可都看到了,他的主子會查的。”
牛建晨欣慰的笑了笑,也是,我們也沒和你鬧彆扭。一車人都看着呢,出事了我們還下去幫你處理問題。
“哈哈,倒是挺解氣。”
王浩迴應了一句。“解氣就好。”牛建晨再沒說話,靠在椅背上緩緩睡去。可把王浩憋壞了,得找個說話的呀。
一路下來十幾個小時,還不得悶壞了。他轉頭看了看,空乘小姐急忙走了過來。王浩擺了擺手,小姐又走回去了。
那小屁股扭得,沒把王浩給扭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