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的揉了揉被踢疼的胳膊,王浩暗歎一聲好險,這力道再大一點,胳膊可就要破皮了。
雖然很疼,但還是得腆着臉向易曉敏裝出滿臉的微笑,故作一點不疼的模樣。
這怎麼說也不能怪我不是,是你要往上爬的,再說也是你自己白大褂內,這個,穿的有些少,你能怨我嗎。
易曉敏一腳踢下去就後悔了,王浩胳膊立刻泛起的淤紅,讓她不禁心中一顫。
哎,用力太猛了,這個。
這個討厭的傢伙,也活該被踢,誰讓他偷看自己呢。
自己裡面可是隻穿着一個白色的小內內啊,並且又是那種很......哎呀。
易曉敏是越想臉色越紅,雙手也就越無力,而站在車軲轆上的一雙玉腿,就更加有些堅持不住的打顫。
手握着一對美臀,而此刻又眼觀着一雙玉腳,往上延伸,更是那粉若蔥藕般的纖細小腿。
初秋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節,這時候的衣服是如此的薄,薄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人因爲緊張刺激而產生出來的體溫。
一股股熱浪,火辣辣的熱力,由上而下直撲王浩的臉頰。
就好像烏雲壓城,直壓得讓王浩透不過一點呼吸。
四目相對,羞得幾乎無地自容的易曉敏頓時不敢再低頭,於是脖頸向上強勢的一仰,正好看到了柳明生的招呼。
“易化驗員,你快抓住我的手,讓王書記託着,我一拉你就上來了!”
“託着,啊,不要他託,就上來,就上......”
易曉敏實在是沒轍了,一想王浩此時的雙手正託着自己的屁股,而上面柳明生還在看着,她只覺得自己全身就像被火燒火燎的一樣難受。
這都怎麼回事啊。
怎麼會這樣。
這可是自己從結婚到現在,唯一一次讓其他的男人看了個仔細。
哼。
罷了,就算便宜他了。
不過我總會想辦法討回來的。
不去想了,也不敢再想,易曉敏的左手終於抓住了柳明生的大手,伸出右手抓住集裝箱車體上的橫杆,終於是爬到了車頂。
王浩一見易曉敏上去了,也不再等待,身子一勾,就抓住了集裝箱車體的橫杆,腳往上一蹬,就踩到了車軲轆,繼而手腳並用,不到十秒鐘的功夫就爬到了集裝箱頂。
本來易曉敏還在擔心王浩他自己一個人能不能爬上來,需不需要自己幫一把,可沒想,到只一眨眼的功夫,這傢伙就到了自己面前。
這傢伙爬上來了不說,還怪怪的對自己笑了笑,頓時讓本想伸手去拉他一把的易曉敏心中更加的不爽。
得了便宜還賣乖,身手倒是蠻利落的嘛,這不是向我炫耀嗎。
哼,虧我還自作多情,想拉你一把,也不摔死你。
哎。
易曉敏此刻腦子裡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冒出了一大堆的想法,一會是王浩從車上掉了下去摔得很慘的景象,一會又是這傢伙嬉皮笑臉,對自己莫明做調戲狀的模樣。
直到正趕緊與喬東昇和王浩慌張不已的打完招呼的周峰,向自己打招呼的時候,易曉敏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思想跑偏了。
我這是怎麼了。
莫名其妙嗎。
“啊,周市長,你也好,都好,都好,我就是易曉敏,廠職工代表!”
“哎呀,易代表,這個,哎,你們這廠子的工人們可是太不好說話啊,啊,先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你看正好喬部長與王書記都來了。
那個什麼,那個喬部長,王書記,都怨我,都怨我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想的不到位,沒盡到自己的責任,發生了這種事,讓工人們竟然找到了省委。
這個是我的失職,是我沒有爲他們解決好生活上以及工作上的困難,在這裡我向喬部長和王書記檢討,我請求領導批評。
還有,還有今個是王書記您來我們槐花市的履新的大好日子,您看,在這麼好的日子裡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我......”
王浩擺了擺手,突然制住了周峰的繼續表演,面色非常嚴肅的說道:“周市長,這些都不要說了。
正好今天喬部長也在,我們在車上的時間就接到了省委靳華倫書記的指示。
靳書記指示我們,讓我們槐花市無論如何,不管怎麼樣,都要首先保證槐花奶廠職工們的安全與生活生產。
周市長啊,我們是不是向羣衆們解釋一下,先解決了槐花奶廠職工們的問題再說其他的呢!”
見喬東昇點頭,完全同意王浩的話,周峰急忙也點頭說道:
“啊,對,對,領導您說得對!”
繼而這傢伙啓動了還一直緊握在自己手中擴音喇叭,對着集裝箱車底下的職工們吼道:
“同志們啊,鄉親們,槐花奶廠的父老鄉親們,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你們都看見了,大家都看見了。
大家知道誰來了嗎。
現在我告訴你們。
省委的靳華倫書記已經得知了大家生活與工作的困難,也知道了我們槐花市現在的狀況。
我們市裡也難啊同志們。
所以靳書記對你們的要求特別的重視,於是專門派我們HB省,省委組織部的喬部長到這裡來幫他家解決問題。
不僅如此,同時跟着喬部長到來的,還有我們槐花市新任的市委書記王浩同志。
大家歡迎,歡迎省委領導不辭辛苦,特意跑來爲我們解決問題,歡迎我們市新書記的到來!”
(鼓掌).......
周峰在向現場的職工們簡紹自己的時候,喬東昇一直都在默默的觀看着周峰的面部表情,並且仔細的聽着喬東昇的簡紹。
見喬東昇話一說完,底下的工人們到是報以熱烈的掌聲,於是喬東昇急忙接過話筒,伸手示意,待掌聲過後,突然嚴肅的說道:
“槐花奶廠的同志們,家屬們,父老鄉親們,大家好,我是喬東昇。
正如周市長剛纔所說的,省裡無論是靳華倫書記,還是我們的省長馬德江同志,對我們槐花奶廠現在的狀況,都是非常重視的,並且是十分關心的,對你們的要求,也是非常理解的。
領導一聽說我們現在還有這麼多的幹部、職工、羣衆們,到現在還沒有拿到工資,甚至有的同志們家裡已經是揭不開鍋了,不要說孩子上學沒錢,連買米買面都沒錢。
說句真心話,靳書記與馬省長當時就拍了桌子。
胡鬧嗎,簡直是胡鬧。
但我們槐花市的的情況是特殊的,彪馬大案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些個人民的敗類,隱藏在人民羣衆中,博取我們信任的敗類已經被繩之以法了。
他們所有的資產,以及一些不義之財,現在已經被省乃至中央調查組,依法查處並沒收封存了。
只是數量太大,數目太多,影響特別惡劣,危害特別嚴重,所以這些資產暫時還在清點盤算,變現和折現中。
相信不久就會返還給我們槐花奶廠,分發到我們大家的手中。
但是返還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靳書記就特意委派王浩同志,我們HB省主管全省經濟發展的副省長,你們槐花市的新任市委書記!!王浩同志,來具體處理你們所提的要求。
同志們,父老鄉親們,王浩同志是一名很有能力的領導幹部,他的家就是我們臨近的S省Y市。
可以說,他是與我們一樣喝着槐花河水長大的人。
所以說,我們大家都要支持與擁護我們的新任副省長,你們的新任市委書記王浩同志。
來,大家歡迎,歡迎王浩同志的到來!”
譁。
倒彩聲,嘲笑聲,甚至是鄙夷的戲弄聲,聲聲入耳。
沒有預計的掌聲如潮般的想起,也沒有人大聲的喊着歡迎。
事情與喬東昇預計的完全相反。
職工們反而是沸騰了。
“新任副省長,就他。
你們別再忽悠我們了。
是啊是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彪德剛雖然貪點,但怎麼說也有個領導幹部的形象不是,你看他,這麼面嫩,和我家鄰居那二大小子似的。
他有什麼本事,他有什麼能力。
就是就是,當我們的市委書記,憑什麼,經過我們的同意了嗎,經過我們的集體選舉了嗎。
這樣一個二大小子,省委這就是胡鬧,看我們槐花市沒發展前景了吧,隨便派個人來當個市委書記就行。
同志們說是不是啊,是不是啊,這不是糊弄我們是什麼。
前有馬吉昌馬建國,這又來了個半大小子,看歲數也就像我們周市長的兒子吧。
你們就這麼糊弄我們槐花市,弄個般大小子到我們這裡當書記。
不行,我們不同意,絕不同意,這算怎麼回事啊,簡直是瞎胡鬧嗎。
槐花市是我們的,是槐花市人民的,不是任何人可以瞎胡鬧的場所。
滾回去吧,玩你的去吧小子!”
羣情失控。
現場一度風起雲涌,甚至有不少人已經舉起了他們手中的臭奶袋子,看樣子馬上就要拋過來了。
就在此刻,突然一聲如同炸雷般的清吼傳來。
恰如一聲霹靂震天響,不知何時,喬東昇手中的電子擴音器、已經拿在了身穿白大褂的易曉敏的手中。
一陣無比刺耳的忙音尖嘯的響起:
“都給我閉嘴,閉上你們的嘴......!”
這一聲響還真如同少林獅子吼一般,簡直不遜色於一個功力高深的老尼。
是震的現場衆人,頓時感到自己的耳麥生疼,耳中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還好,終於是靜了下來,人羣也安靜了下來。
“都給我胡說八道什麼,啊。
不想要工資了,不想好好生活了,不想要我們的槐花奶廠,不想要工作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們,王浩書記能來我們槐花市任職,我們是燒了高香了,是我們八輩子祖宗們爲我們積了八輩子的德。
知道王書記是誰嗎,你們知道他的履歷以及他爲我們老百姓們所做的功績嗎。
王書記是年輕,但是正是因爲我們的王書記還年輕,所以你們所擔心的,他會是一個貪污腐敗,還會像馬德昌那個敗類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這麼年輕他已經是副省級領導了,就是用你們的腳跟去想一想,王書記到了我們槐花,他會伸手貪我們槐花市這點窮錢嗎。
人家年輕,更想往上爬,所以只有爲我們槐花市做出更大的成就,他纔會往上爬的更快。
現在是副省長,以後就是省長,書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