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你給我醒醒!給我醒過來!”
林綃用力晃着懷中的人,看着這一身傷和落魄的衣裳,眼中那狠光掃過這裡的每個人。
“爲什麼非要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
他抱起她,走過林龔身旁時,變得冷厲起來。硬壓着心中快爆發出來的那團怒火,那眼神狠絕的程度不亞於林龔。
“綃兒,你可別糊塗了,是你親自命人送的人過來這邊,並且清楚交代了她是何罪犯,由我們親自處理,你見祖父何時去你地盤是要過人了?”
看着他這嗜血的眼神,林龔硬聲道。
這臭小子的脾性最像他,看着這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模樣,定是被自己人算計了!只是,他身旁的人,應當明白他的手段的,誰還敢這樣越距於他?
“二哥,這個女人,是你命人送她前來的,我和祖父以爲是你的意思,送過來時就這樣了,我們也只是給她看了齣戲,還沒動她呢!還有,我也是今日才發現被人騙了!傷我的那個女人,不是她!”梓鈺憤憤的道。既然不是她,那就無所謂了。
他還等着二哥,給他抓真正的兇手呢。
“是我被人越俎代庖了,日後若所有重犯,必是我親自帶來才作數,祖父,這人,孫兒就先帶走了!”
林綃憤怒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他們說送過來已經是這樣了!敢趁他昏迷動他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回去好好清理門戶!”看着那個決絕的身影,林龔漠然失神,看來綃兒對這個女子是有幾分情意了,竟在他面前不掩失色!想想他有如此衝動之舉時,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了,應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想這小子這多年來不見有何皮毛動靜,一有就來的驚天動地,這一點和他當年倒是有幾分相似,看來,這次是動真格了,孫媳婦兒,也果然不是一般人。
“祖父,看來,二哥真的寵愛這個女人!竟爲了她在祖父面前動怒,她可是金陵府的人!”
梓鈺趁他走後背後不滿的唸叨道。
“既說她不是主要之人,這同罪論處你也罰過了,那就過了罷,論氣度,你還要真學學那小丫頭!”年少輕狂,當年他都沒敢在太爺爺面前這般敢愛敢恨,這點他倒是趕在他前面了。
“祖父說的是!”梓鈺再有不甘也不敢說了,二哥從小到大都是兄弟中最強的,祖父偏愛他,旁人也不能如何。只希望自己這病,能快好起來,有再次和二哥並肩前行的那一日。
出了大門,江逸在外面接應,看到二人出來,便將馬車拉過來,看到已經不省人事的林苑,心裡有數了,果然,是老太爺把人捉了來,這身傷,不知是受了多少形罰!落在老太爺手裡,能活着出來,就是上天有意放生了。
“坐穩了!”二人上了馬車,江逸才駕駛馬車,緩緩而去。
“改道,去羅雲居!”
到了半路,轎子裡傳來林綃低沉的聲音。
“不回去嗎?老夫人那……”
江逸想到昨晚老夫人昨晚叮囑,今日一同赴家宴的。
不過這夫人受重傷了,大當家是怕回去她們打擾了她的清靜,想必,纔想着去羅雲居住幾天吧。
“不必理會!”
轎子裡一陣沉默後,又傳來決絕的聲音。
大當家說,不必理會老夫人?江逸震驚了,這少夫人,面子夠大的。平時裡大當家最重視的就是老夫人的心情了,現在老夫人成了第二了,怎麼,難道夫人比老夫人還重要?不過,大當家不會這麼輕易遷怒旁人的,難道,這件事跟老夫人有關?
他沒問出聲,快馬加鞭來到羅雲居的時候天色已晚。
一處風景宜人的地方,看到一頂精緻的木房,房屋不是很大,不過這獨特裝修卻是令人神往,不同一般的青雕綠瓦,每一塊模板上都刻着一幅畫,大柱子上的那刻蛟龍,也是栩栩如生,美妙仙居,使然驚歎。
羅雲居是他十年前在深山裡打造的居處,除了江逸無人知曉,當初建立這麼一個安居所是爲了煩燥時有個清閒的地方,如今,給她養傷最好。
林綃早已安排了人在這裡侍候,這幾個人都是他培訓多年厲化出來的,經過重重篩選考驗,用着他也是放心。
二個伶俐的丫鬟,一個高等女醫師。
林綃抱着林苑下車來,幾個人遠遠看着,已經在這裡等候他多時了。
“主子!”看到主子們走進來,三人整齊劃一的行禮。
“快看看她怎麼樣了!”
林綃抱着林苑進屋,急促的對女醫師說道。
“是!”女醫師奉命上前檢查傷勢。
她們三人都是頭一回有機會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夫人,心中也暗自受驚,看主子這急忙慌張的模樣,看來外界傳言的是真了,主子真的極其看着她,不知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征服了主子,真想現在就近距離好好看一看這個女子的容顏。
女醫師先如償所願,她坐在牀頭,睨了一眼,只見她姣好的身姿上沾滿血跡,面色發白,不敢多看。趕着打探着她的傷勢,探完後才起身回稟道:夫人寒氣入體,傷了內體,氣血兩虛,加上心悸受損,疲累過度,氣息很弱,這鞭痕傷也惡化了,若不是主人給她注入了真氣,夫人已經命呼了了。
“現在是夏天,怎麼會有寒氣入侵?難道被用了冰刑?”
聽聞一旁的江逸便猜測道。他那晚只忙着照顧大當家和林念,第二天才知道她被關起來了。不知道爲何,老夫人忽然遷怒於她,可是就算被關起來,這冰刑也不是老夫人就能催使的動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是的,夫人傷勢過重,還請大當家和二當家先回避,屬下要開始施針驅寒了。”
女醫師有些氣急道。夫人現在已經是氣息奄奄,吊着一口氣,若是再拖,斷了氣息,她是華佗再世也無濟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