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媳婦兒成跟屁蟲

一年後,本以爲可以在精靈族待一段時間的暮雪正樂的自在。

剛幫助克里斯處理完戰死士將的家人,暮雪正在大殿外站着。

頓時頭頂上烏雲壓頂,感到異樣的她眉頭蹙起。

“玉帝有令,請五公主迴天待命。”雲中漸漸顯現上萬白鎧甲的天兵天將,傳話之人金色鎧甲手託金色寶塔,面相威嚴,濃濃的大刀眉蹙起,形態莊嚴的李天王道出話後,天空傳來的厲聲讓精靈族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頭看着那片打雷閃電的烏雲,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起來。

來不及說什麼的暮雪被雷神的天雷棍發出的電流鎖住雙手,整人被迫張開雙手飛向天空。

“暮雪!”匆匆跑來的克里斯伸出手想阻止已經離高空百十來米高的暮雪離開,金繩飛向暮雪的手臂,纏繞住,他死死地拉着那黃色的繩子,暮雪回頭看着他,又看着天空的李天王,左右爲難起來。

“大膽,來人……”李天王擡手示意,雷神拿着天錘便打,一道閃電瞬間落在克里斯的左肩上,被雷狠狠地擊中,毅然倒地,手卻還死死的拉着那條繩索。

“克里斯,你放手,不然他會劈死你的。”暮雪回頭勸阻,雷刑仙人都有所忌憚,她擔心他若不放手,那雷神一定會接二連三地讓雷電落於他身上,一兩道他應該能挺住,但再倔強下去,終是沒有好結果。

“不,我死也不放手。”他滿頭冷汗,搖着頭咬牙,擡起受傷的左手死拽住那有些送了手的繩索。

“別傻了,你若是被他廢去那僅剩的幾千年修爲,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我了,若此時放手,待你修煉成仙我們還會再見的。”話音剛落,又一道天雷落下,這次落在了那繩索上,繩索一斷,暮雪快速被電索拉向天空,那一身寶藍仙裙的背影越來越小。

“相信我,好好修煉。”高空傳來她的一句話,聲音漸行漸遠。

“不!”

精靈士兵紛紛上前扶住受了傷的克里斯。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克里斯看着天空,一語不發。他知道遲早是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瀟瀟……”精靈族的藥師正在幫垂眸不語也沒有表露一絲痛感的克里斯包紮被天雷所傷的手臂。

他腦海靈光一現。

想到一個人的名字,他立即起身,跑向書桌,提筆。

“若姐姐出關找我,就把這個交給姐姐。”話音沒落克里斯便轉身離開,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的藥師一臉茫然,低頭看着剛纔克里斯交與手中的紙張,上面的黑墨明顯的寫着一句話。

“姐姐勿念,我去尋龍女救暮雪之法,必在姐姐飛昇前回來。”重念一遍的藥師恍然大悟,慌忙拿着藥箱便跑向女王寢宮。

瀟瀟拿着劍一個人走在已經多年沒有迴歸的凡間城市,一股俠女範兒,周圍很熱鬧,一番喧囂繁華。

她擡眼看那頭上長安兩字的城門,慢慢走入城中。

夜幕降臨,瀟瀟停宿一家客棧中,開窗望月,低頭看手中的劍,以前的一幕幕浮現眼前。

放下手中的劍,又從腰間拿出那精緻的紅寶石十字鏈。這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了,他又一次地把這條她曾經主動帶上自己脖子的靈石項鍊留給了她,她取下脖子上那有些泛白的石頭,兩顆靈石放在手心中。

“羅傑,母親。”她脣角的淡淡一笑,擡眼望向明朗的夜空上的明月,緊握手中的兩顆靈石。

“這些年我是怎麼了,怎麼動不動就流淚了?”瀟瀟冷笑,摸着臉頰淌下的眼淚不由一番自嘲。一身白練的瀟瀟,站在窗前顯得着實孤獨淒涼。

魔界,那個通過鏡子關注着瀟瀟一舉一動的人一番享受。但知道瀟瀟是去尋找母親,他也是一番驚訝。

他起身便走,來到一座陵墓外。

周圍的石柱都被風雨侵蝕倒的倒,斷的斷,陵墓的入口顯得格外莊重大氣,卻有些荒涼,枯草到處是,陵墓上的山丘的松樹林卻長得格外好。他揮袖便打開陵墓的石門,那成熟誘人的脣角帶過一抹有嘲味的笑,他笑那麼大的陵墓,當初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他拿走了墓主人的屍骨。

步入陵墓,那棺槨的背後和周圍都是主人的事蹟壁畫,正中央的一幅真人比例壁畫格外顯眼,畫上是一對夫婦,女子紅裝,男子一身霸氣鎧甲,二人面態相似,顯得很有夫妻和睦感,給人一種似乎很恩愛。他擡眼看着那容貌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男子,和他身邊環着他手臂面露祥和笑容的紅衣女子,他的拳頭緊緊攥緊,咯咯的關節摩擦聲迴響在幽暗的陵墓內。

他揮袖一掌便粉碎了那已經沒有了屍骨的棺槨。這男子的屍骨已經被他拿來練劍,而女主的屍骨他找了很久,卻沒有看到,也沒有發現其他密室。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讓她葬於他處,莫非,那賤人說的是真的,玹冰沒死?若沒死爲何她不回來?”站在原地一番猜忌與嘀咕的乾風又擡眼看向壁畫上的男子,此時的眼神如同餓狼般,恨不得把那畫上的人吃了。

被李天王帶回天庭的暮雪有些狼狽,雖然是在天庭的盛裝,一身寶藍衣着卻一頭散發。

在南天門的幾個姐妹擔心地來回走。

“五妹。”

“五妹!”

“五姐。”幾個姐妹早已聽說消息在南天門等候,看到李天王帶着暮雪回來紛紛涌上前。

“二姐,三姐。”有些失落的語氣讓幾個姐妹相互對視,抿脣難受。

“五妹,三界中那麼多神將男仙有的你挑,爲何要和一個精靈在一起。”不贊成的二姐一臉不高興,有些責備的意思,綠衣,舉止俏皮氣質而脫俗的女子上前將那二姐擠過一邊。

“五妹,別聽她的,四姐支持你,他如今是精靈,可精靈也是可以修煉成仙的啊,不就是修煉時間要比一般妖精長了些。”綠衣四姐上前拉着暮雪的手安慰,不贊成二姐的說法,暮雪苦笑不語。

幾個站在一起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讓人移不開眼。

“幾位公主,失陪,小仙還要帶五公主到凌霄殿。”李天王擡手攔住想再次上前拉暮雪的三公主,示意不可,說完便擡手示意讓手下押解,走向凌霄殿方向,天兵恭敬行禮後示意讓暮雪走,暮雪看着四個擔心自己的姐妹露出笑容。

凌霄殿上,玉帝爲難的臉色明顯,手抓着龍椅上的金色龍頭,蹙着眉頭不願看跪在座下的暮雪。

“啓稟玉帝,老臣認爲五公主之事可酌情處理,略施小懲。”太上老君捋着白鬍子一臉嚴肅而眼神慈祥。一身紅網衣的月老也捋着白鬍子點頭表示同意,可以看得出來,很多老仙臣還是很疼愛這些調皮可愛的公主。

“小仙認爲不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此次公主下凡是歷劫,卻也屢次違抗玉帝旨意插手凡間魔界之事,還與妖相戀,應予懲戒。”光着腳手持蒲扇的赤腳大仙嚴肅的面孔顯得法不容情,緊抿着脣,厲言厲色裡擺明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聽到他的話,月老臉色變了,所有人看向他,大殿上如火如荼地脣槍舌戰起來,你認爲我無理,我認爲你無理,各持其詞,各佔其觀,天帝看向一直沉默看着不做聲的太上老君,但他也只是與天帝對視一眼,頷首行禮。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正值晌午,凡間走在山間的瀟瀟停在一小溪邊,潺潺流水汩汩響,溼潤的氣候讓周圍都是綠油油的一片,草叢中的白色小花更是顯得生機勃勃,那淡淡的花香依然引來了不少的蝴蝶在叢中飛舞,看到自然的美麗與那林間傳來各種小鳥對唱的美妙音樂,捧着山泉水便低頭喝的瀟瀟緩緩在石頭上站起身,張開了雙臂去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救命,救命啊~”

“啊~”

“不要,不要~”

林中傳來呼救和慘叫聲,那停留在竹子上的小鳥受驚飛走,本來一臉享受的瀟瀟也臉色不好看起來,警惕性地看向聲源處,一個女子還有一個七八歲上下的小男孩正拼命的往瀟瀟這邊跑來,不時回頭。

恐懼神色的眼睛,呼吸的急促,他們害怕身後的人追上來。

瀟瀟跨過那石頭,走上前。

二人身後是十幾個手持兵器的妖怪,那慘叫聲還不斷,一眼看去,是那些被抓住的人正落入了這些山妖的口中,那滿嘴是血還異常興奮的妖怪追着那最後兩個人跑,那個粉色衣着的女子被山妖抓住,那山妖低頭便一口狠狠地落在那女子脖子上,就像對血上癮一般越吸越興奮,最終被吸完精氣血的人皮膚幹萎發黑,瀟瀟的眼裡出現幾個畫面,那次山妖也是這般追着自己搶着要吸自己的精氣和血,還有羅傑被毀了封印發狂受不了的模樣。

小男孩跑着跑着摔倒了,回頭看到女子被吃了的模樣,嚇得腿軟,爬起身後淚汪汪的大眼睛直對着那殘忍的山妖搖頭,直後退,步步緊逼的山妖看着小男孩兒的恐懼眼神與行爲越發興奮,享受。

正欲撲上前的一隻山妖被瀟瀟的劍一劍穿過身體,沒回過神的山妖看着穿過自己胸口的劍,瞬間化爲雲煙。瀟瀟一個空翻腳跟落地,接住劍,看到剩下的山妖有些懼意她回頭看那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男孩兒。

“不用怕。”瀟瀟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安慰男孩兒。即轉身面對山妖,她握緊手中的長劍,瞬間幾秒她的身影如閃電般的從山妖中穿過,帥氣的握着劍,平靜的眼睛平視前方,緩緩直起身,身後的幾個山妖如同定格了般,又瞬間化作雲煙!

瀟瀟回頭走向那被嚇得不輕而躲到樹後的小男孩兒。看到瀟瀟正走過來,有些害怕也防備的他雙手緊抓着樹體,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看到他的兩顆可愛的小尖牙和那淡藍色的瞳孔,顯現幾秒又消失了,他那抓緊樹體的小手指尖露出的幾分動物爪子,瀟瀟掩袖低頭笑了笑。

“原來是隻小狐狸,你不用怕,可是我救的你呢。”瀟瀟再次上前一步看着那可愛肉嘟嘟的小胖男孩兒,大淚汪汪的眼睛如同女孩兒般,長長的睫毛女生都嫉妒,粉嫩自然的櫻桃小嘴,白白的臉頰可能因爲太累而顯現的兩朵小紅雲,如同人間福娃,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粗布衣。

打量着眼前的娃兒覺得着實可愛,瀟瀟起了一番逗趣,向他招手,示意上前,放下戒備心的小男孩擡起手邊抹掉臉上的淚痕邊走向瀟瀟。

看到他有些亂的頭髮瀟瀟打量了一番,揮袖將人變化改造一番,一身藍色間白的衣裳好看又小帥氣,精緻的發冠還帶點流海,着實可愛,瀟瀟滿意的點着頭,小男孩兒也摸了摸自己的着裝,煥然一新也開心的露出了笑容。她的手還是忍不住的去輕拍了拍那肉嘟嘟的小臉頰。

“走吧。”瀟瀟摸了摸那個身高也就只到她腹部六七歲左右小男孩的頭,帶着他離開。

“那些山妖爲什麼追殺你們,那些人也跟你一樣是狐狸變的?”瀟瀟耐心的邊走邊溫柔的問,小男孩低着頭搖了搖。

“他們都是人,我是因爲貪玩兒碰到他們在殺人,我打不過他們才被他們和那些人一樣被追着。”小男孩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和後悔。明白的瀟瀟點了點頭,也深感內疚,沒想到魔君死後人間會那麼亂,山妖都敢肆無忌憚地殺人獵食。

瀟瀟從包袱裡拿出兩個梨子,遞到他面前。

“那,餓了吧?”看到果子小男孩眼前一亮,一把奪下便往嘴邊送。瀟瀟再次摸了摸他的頭,感到高興又覺得這小傢伙可愛。而他似乎並不忌諱也不反感她摸他的頭,反而像一隻主人下的寵物,一副享受。

“你纔多大啊,就出來亂跑,要是你爹孃發現你不見了該多着急,吃完了就回家吧!”瀟瀟笑笑說完起身。

ωωω ★ttk an ★c ○ “不小了,不小了,我都三百歲了,我爹孃都不知道在哪,他們纔不會擔心我呢。”小男孩用被食物堵的滿腮的口齒不是很清楚解釋,看着瀟瀟伸出三個手指示意,提到爹媽也是一番習以爲常,眼神裡卻還是透出絲絲的失落感,聽到他的話又是一番同情也是一番好笑的瀟瀟笑了。

“才三百,你小子定有什麼奇遇吧,才三百就能修成人形,還敢出來晃悠,你人形都不穩定就敢出來亂跑不好好待在山中修煉就爲了跑出來玩兒,要不是我今天湊巧碰到你,你呀,就被他們當成飯菜給吃了!”瀟瀟推了推那可愛的小腦袋,也是一番辛酸,他擡頭呵呵笑。

“那倒是,所以姐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從今往後你到哪我就到哪!”他吃着水果滿嘴塞滿,口齒不清,扔下半個果子便對着瀟瀟磕頭,瀟瀟見勢伸手扶起。

“不用,你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修煉,我還有事要做,我走了。”看着他身上沒什麼妖氣,瀟瀟也猜到了五六分他的來歷,說完之後瀟瀟再次摸了摸那可愛肉丸子的頭,轉身離開。

他瞪着眼睛,即刻起身小手在衣裳上擦了擦,嚥下口中的水果快步跟上瀟瀟,跟在她的身後。遠遠的跟着,跟着走了一段路。發覺那小傢伙還跟着自己,她停下腳步坐靠在樹邊,假作歇息。

“出來吧。”瀟瀟笑了笑拿起水壺往嘴邊送,小男孩笑着跑向她。

“你叫什麼名字啊?”她擡眼看那個跑到自己身邊的小傢伙,三百歲還沒有一米四。

“我叫幕麒,幕後的幕,麒麟的麒。”說完咧着一口大白牙嘻嘻笑。

“幕麒?嗯,不錯的名字。我有個朋友叫暮雪,不過不是你那個幕。”瀟瀟說着擡手爲他擦去那臉上髒髒的痕跡,同情心與不知哪來的母愛氾濫,不管他是不是累贅,留下了。

白天往前走,夜晚帶他教他修練。

魔族,依斕同往常一樣利用自身修爲和海斯體內的鮫珠幫海斯療傷,對抗魔性的反噬。冰棺內的海斯手指有所感應,眼皮緩緩打開,猛的坐起身,看到棺內的人坐起身依斕驚喜的收回內力,起身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冰棺邊。

“主人醒了,主人醒了!”允悻看着全臻欣喜萬分,二人對視而笑。聽到聲音的海斯冷着張妖孽還帶着蒼白的臉回過頭來,看到一張甜美而可愛的臉蛋出現在眼前,她的眼睛靈動可愛,櫻粉的小嘴巴露出甜美的笑容,雙手趴在冰棺上就直直的看着他,衝着他笑,那陽光而欣喜的笑容。

海斯一臉懵的看向全臻,允悻上前扶起海斯,從冰棺內出來。他又將目光投向那立刻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雙手背於身後,雙目有些羞澀,那靦腆可愛的笑容的女孩,他好奇,這個漂亮又可愛的令人忍不住想去寵愛,想伸手去捏她臉蛋的人是誰。那粉粉的臉頰着實清純可人,看到海斯的眼神允悻即刻明白過來。

“哦,這位是鮫人族的依斕姑娘,這段日子都是她在爲主人你療傷恢復元氣,可以說是您起死回生都是靠的她和你身上的鮫珠。”

海斯聽完看着那時不時擡眼看自己又似乎害羞面對自己的目光的俏丫頭。

“哦?是鮫人族的,名字有點耳熟,多謝。”海斯淡淡一笑微微點頭。依斕心如小鹿在撞,一直低頭傻笑。

“沒想到他的聲音如此讓人銷魂,如此富有磁性嚴肅中又帶着誘惑力這真的是他嗎?他真的那麼讓人慾罷不能,我是不是太失態,太花癡了?”她還在傻笑,不敢相信,曾經知道婚事的她還尋死覓活的不願意,但看過他的畫像後,她開始抱有幻想與希望,如今真的見到這個人了,她想說的話,自己想過在他面前呈現的形象如今都沒法兌現,甚至是相反。

“依斕姑娘?”海斯上前一步。回過神的依斕擡起頭傻迴應了一聲,懵懵懂懂的可愛。

看到他的臉那麼近,雖然高自己一個頭一個脖子看到他的眼睛,她還是無法自拔的愣了,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張比畫上還好看的臉,精緻又英氣逼人的五官,她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看到她眼神裡的特殊情緒,他無語收回目光,不做聲直接與她擦肩而過,離開山洞。得知自己已經睡了一段時間,精靈族也已經整頓回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後悔,懊悔加自責,他擡手示意讓二人不要跟,依斕想跟也被允悻攔下。他走入密室,另一副冰棺旁,那裡面的人的皮膚已經慢慢的老化收縮,她的頭髮變白,有的地方已經見了骨頭。

他傷心加歉意地跪下,雙手扶在冰棺上。

“對不起,我,我沒能及時救你回來,我要得到那力量就要對付暮雪和她,爲了暮雪我不能殺他,更不能殺瀟瀟,我,我實在下不去手!”他趴在冰棺邊深深的抽泣着,身後跟着進來的人看到他傷心又忍着低聲抽泣,也是一番心疼。

“你別傷心了,姑姑失去了鮫珠,身體遲早也是會化成雲煙的,魂魄早就已經離開身體了,鮫珠是所有靈力的守護者,靈力凝成鮫珠出了體外,軀體過了三天就會消失,即使你用這珍貴的玄冥冰棺護着也是無濟於事。”依斕同情的眼神和泛着淡淡淚水的眼眶,抿着小嘴也傷心的解釋,聽到她的聲音,他即刻回頭,起身,生氣的眼睛瞪她。

“你胡說,你是怎麼進來的。”他逼迫自己,不相信。對於他來說,這個冰棺內的人勝過他的親生母親。

“是真的。”她上前一步,強調,殊不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你出去。”他低下頭,語氣淡然自若。她欲言又止,再次上前一步,他回頭大喝:“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剛恢復元氣,不要太激動!”依斕有些被嚇到了也尷尬,有些不甘心和絲絲懊悔,扁着嘴不時回頭,慢慢走出密室。

天庭一番討論下來各不相讓,玉帝不耐煩,最後決定把暮雪禁於鳳凰山,不得離開鳳凰山範圍。一道天雷下來,鳳凰山頂上的鳳凰殿外的廣場上暮雪狼狽地一身藍紗,頭髮披散,殿內的人聽到動靜提着裙襬走出大殿,快步上前,扶起暮雪。

暮雪擡眼看着那和自己衣着一樣,顏色是一身白,衣着翩翩妝容精緻,頭戴水晶鳳冠,骨子裡給人一種端莊典雅,暮雪扯出一笑。

“鳳凰姐姐。”語氣顯得有些虛弱的暮雪被鳳凰攙扶着,做姐姐的臉色也不好看,滿是憐愛,將人帶入殿內,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狀況,一束金光飛入大殿,鳳凰伸手接住,是一書貼。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暮雪爲何到來,要她看守管縛,待她有悔過之意再做打算。

“妹妹,你怎麼走了七妹那條路呢?父皇不是給你安排了親事?”鳳凰看向傻坐在榻上,低頭不做聲的暮雪。

她淺淺一笑。

“我不後悔,與其跟一個從未謀面,不瞭解的人過一生不如轟轟烈烈愛一場。”暮雪瀟灑道出,擡眸看向她。只能一副無奈的鳳凰抿脣不做聲。

魔界,乾風已經讓不少的魔族人臣服於他,一身黑紗,紅脣豔妝的女子行禮。

“你,去凡間跟着一個人,她叫瀟瀟,是漪龍族龍女,給我盯着她,整整她即可,命暫且先留着。”乾風坐在高座上,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以爲然,他不殺她是也想知道她母親的消息,但他接受不了這個女子是他故友的女兒,在他眼裡她必須死,只是還不是時候,要讓她痛苦的死。

那張變得僞善的臉露出一狡詐的笑。

“是。”狐姬攬輕紗條袖轉身離開大殿。

半年又過去了,幕麒跟在瀟瀟身邊已經半年,二人走在熱鬧的集市中,周圍的絢麗奪目的一切讓她露出笑容,身邊那個可愛的肉糰子也跑來跑去的,叫她看這看那。

“賣冰糖葫蘆嘍,冰糖葫蘆。”老爺爺肩扛着漂亮紅紅誘人的冰糖葫蘆沿街叫賣,幕麒好奇心走到老爺爺面前擋住路。

“要冰糖葫蘆嗎?”面目慈祥的爺爺放下扛在肩膀的木棍,彎着腰笑着問幕麒。他小手放在脣邊,打量一下那漂亮可愛的紅色的一串串東西,又回頭看了看瀟瀟,似乎是要她同意,瀟瀟笑了,上前。

“給我兩串。”瀟瀟拿出四個銅錢,老爺爺接過銅錢,取下兩串糖葫蘆。

“得嘞,您的糖葫蘆。”瀟瀟接住,老爺爺走了。口水流到嘴邊的幕麒盯着瀟瀟手中的冰糖葫蘆。瀟瀟看到那大眼睛眨巴的瞪着自己,低頭一笑。

“那,給你。”說着把兩串都給他,接住冰糖葫蘆的他開心的便往嘴巴送。

“姐姐,你要不要也來一串,好好吃的。”幕麒有些不捨的送出一串到瀟瀟面前,瀟瀟摸了摸他的頭搖了搖頭。

“不用了,你吃吧,別玩了,天色有些晚了,咱們找個地方落腳,跟着我走,有的你玩兒的。”瀟瀟說完往前走,一手一串糖葫蘆的他小跑跟上瀟瀟的步伐。步入一家客流量不錯的客棧,瀟瀟走到櫃檯前。

“掌櫃的,給我來兩間上房。”說着一個銀錠子放在掌櫃面前,掌櫃的看了看她身後手裡拿着冰糖葫蘆的男孩兒笑了。

“好嘞,小二,帶這二位客官上樓,兩間上等客房。”掌櫃的擡手發話。

“好嘞。”小二殷勤的步伐快步走到瀟瀟身邊,帶二人上樓。殊不知那坐在樓下吃飯的人中,一雙眼睛正悄悄地注意着她。

瀟瀟安置了幕麒便回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子邊不動。感到有些許不對的瀟瀟側過臉看向窗外,那對面屋檐後的影子已經消失,門口傳來叩門聲。

“進來。”瀟瀟發話,之間那剛好可以夠到開門把兒的幕麒推門而入,探出那腦袋。

看到那可愛的臉蛋她笑了。

“這麼晚了,你不去睡覺來我這幹嘛?”瀟瀟看着他問到,幕麒進入瀟瀟房間,關上門,摸了摸腦袋。

“睡不着。”他走到瀟瀟身邊,瀟瀟擡手捏了把那肉肉白白的臉頰,不語,表示無奈。

“睡不着就打坐調息,平靜下來就睡着了。”瀟瀟起身,邊說邊走到窗臺前。

下一秒,他乖乖的爬上瀟瀟房間裡的牀,盤腿閉目打坐起來,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她側過臉看到那小傢伙坐在自己的牀上,搖了搖頭,感覺這個傢伙太粘人了些。看到他修煉變得積極起來,不由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魔界中的海斯心煩意亂在魔界裡走來走去,因爲他後面一直跟着個人,他終於不耐煩的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躲到柱子後面的人。

“出來吧!”他語氣有些無奈,雙手負至背後。柱子後的人笑了,屁顛屁顛兒的走到他面前,擡眼看那張帶着不悅的臉露出甜甜一笑。

“我到哪你跟到哪,你想幹什麼?”海斯有些生氣卻還是壓制住,那威嚴還帶着不耐煩的樣子讓她笑容淡下,低着頭,手抓着身上斜挎的布包沉默幾秒。

“我不管,反正,你到哪我到哪,你別想甩掉我。”她嘟囔着,聽到她的話氣不打一出來,知道自己一切努力成了雲煙已經夠不快的,如今又來一個跟屁蟲,他快爆發了。

“你!”他氣的說不出話,咬牙切齒地指着她說了一個字。她勇敢而毅然決然的擡起頭。

“怎麼,你想打我?你打啊,你敢打你的救命恩人?”她得意的眼神仰着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他抿了抿脣,甩下手,拂袖而去,她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後。

得知精靈族的消息兩個人的名字在他腦海浮現,他醒後很想知道這二人的消息,走入自己的寢殿,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屏風後的那幅畫,明明已經決定離開,讓她遠離自己,沒想到又一次相遇,他慢慢走向那幅畫,看着畫中人的淺淺笑容,他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是命運的安排讓我無可躲避,還是當初那樣做害了你又一次陷入我的世界,爲什麼你是他要除掉的人,我該怎麼辦?”他看着那幅畫,想的很深。屏風後的依斕看着他看到幅畫發呆,臉色不好看起來,她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幅畫,她轉過身背對屏風後的海斯和那幅畫,不甘心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