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8月11日,對於陳浩楠這一幫人來說,又要準備新的征程了。因爲他們明天就要開學了,升入高三,也就是說要真正步入黑暗的高三歷程了。似乎這一切來得是那麼突然,但又是那麼平靜。
中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照着湘南這片寧靜和諧的土地,大多的人都鑽進了自家的門,一邊歇着涼快去了。然而,去往綠町的村口卻突然出現了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很明顯地就可以看得出兩個女孩是一對孿生姐妹花,傾刻之間,她們就引起了在路口小店裡閒扯的幾個農人的注意……
不用多猜,這一對孿生姐妹花便是來餘芬和欲娜,她們倆是特意來找陳浩楠的。
餘芬和餘娜從沒有來過陳浩楠家,只是有一回坐車經過村口的時候,他往車窗外給她們倆指了指,沒想到兩個小丫頭竟然有心地記下了。所以,她們剛剛在離村口不遠的地方下了車。
站在村口,餘芬和餘娜就有些迷糊了,因爲她們不知道陳浩楠家的具體位置……“浩楠哥他家到底怎麼走呢?”餘娜嘟着小嘴兒,喃喃地自語道。
“我也說不清楚啊……”餘芬晃搖着頭說。
“早知道這樣,我們應該先給浩楠哥打個電話,叫他來接我們就好了!”餘娜用手擋在眼睛上面說,因爲太陽實在太大了,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那怎麼能行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嘛!要是先給浩楠哥打了電話,那怎麼給他一個驚喜呢?”餘芬輕聲地責備了她妹妹兩句。緊接着,她探着頭四下裡看了看,便提議道:“那邊好像是個小商店,我們過去找人打聽一下——我想浩楠哥他家就在這附近,總會有人知道的……”
“好吧,”餘娜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去問問,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嘍!”
“什麼‘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兩個還不至於落到那個地步吧!——別瞎嘀咕了,我們過去問問吧,這麼大的太陽我們在這傻站着,待會兒浩楠哥還以爲我們剛從非洲打獵回來呢!”餘芬說着說着自己便忍不住笑了。稍稍停了一會,她便向這邊的小店走過來了,而餘娜則緊緊跟在她姐姐身後……
綠町這一帶都是丘陵溝壑、竹木環長,唯有一條縣際的柏油路在旁通過,聯繫着外面的世界。這麼一來,綠町可以說是比較封閉之地了。又時下里年輕的一輩大多都外出或打工,或經商,或求學,尋找別的出路去了,留下來的或是年紀大了的老媽子、老爺子,或是一幫孩子伢伢的。所以,一句話說來就是“缺少生氣和活力”!而那些常年在外漂泊的年輕人也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來一趟,這樣,每每有人出現在村口就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自然而然,餘芬和餘娜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鄉人的注意,又她們兩個與生就帶着一種特別的貴族氣質,不吸引人的眼球就怪了。
餘芬和餘娜都穿着白色的短袖襯衣,很白很白的那種;下身都套着新買的牛仔褲,腳下是白色的運動鞋。這樣的一身裝束,在她們姐妹倆身上顯得特別合身、得體,再加上人原本就長得水靈漂亮,給人的感覺就特別地舒服。她們倆一走進小店,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就連平日裡聲如洪鐘、粗話髒話連篇的劉老三都緊閉了嘴——他們的目光都積聚在餘芬和餘娜身上。
一走進小店的大門,餘芬和餘娜就微微笑着向衆人點了點頭,示意着問好,衆人也都憨笑着給以迴應了……“阿姨,您好!” 餘芬面帶着甜甜的笑容,向站在櫃檯裡的阿姨問好。
聽慣了這鄉野裡的土話,這會兒突然聽到這般標準的普通話,店家阿姨有些心急了,她吱吱唔唔地說道:“你、你也好,也好呀……”
“阿姨,我能向您問件事嗎?” 餘芬仍然是微笑着,聲音特別的甜。
這一會兒,店家阿姨的神情好多了,她也笑了笑,說道:“姑娘,有什麼事你就說吧,看看我能幫你什麼……”
“阿姨,您知道陳浩楠家住在哪嗎?——您能不能夠給我們指一指路?”說話的還是餘芬,餘娜站在她的身後提着東西。
“你問的是綠町的‘陳浩楠’吧……”店家阿姨爲了證實一下,反問着說道。
“哎、哎,對、對、對……”這時,餘芬和餘娜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那你們可就問對人嘍……”店家阿姨又笑了起來,聲音也放大了。餘芬所問道的這位阿姨姓“鄧”,正是這家小店的老闆娘,素來與陳浩楠一家關係和睦密切,看到面前的小姑娘家高興地點着頭,她馬上便笑着說道:“綠町是隔壁村的,不過離這裡很近——要不我打個電話,叫陳浩楠過來接你們倆?”
“不用了,阿姨,不用那麼麻煩您了!”餘芬趕緊謝絕道,“您給我們指指路就好了,我們自己可以走過去的。”
“那好吧,來、來、來,我給你們指指……”說着話,店家阿姨便走出櫃檯來了,引着餘芬、餘娜走道門外。她指着門外的路,很認真地說着:“你們沿着這條機耕路一直走,不到兩里路,你們就可以看到路邊有一條青石板路,直通到一片竹林裡,那便是綠町了;再往青石板路走一小段路,你們就可以看到陳浩楠的家了,他家的房子就是第一棟……”
“哦,那真謝謝您了……”餘芬和餘哪連連說了“謝謝”。
爲了表示感激,兩個小丫頭掏了錢在小店裡買了好些飲料和零食。店家阿姨“樂呵呵”地把她們倆送到了門外,又把綠町的方向指了又指。
本來在縣城轉車的時候,餘芬和餘娜就給陳浩楠的母親和祖父母買了一大袋子水果,剛纔爲了感激店家阿姨幫忙指路,她們倆又買了一袋子的飲料和零食。雖然她們姐妹兩個只是每人拎着一個袋子,但對於她們倆文弱的女孩子來說也怪死沉死沉的了,又頭頂上的太陽毒辣辣的,把她們倆累得夠嗆,走走停停歇了四五次,都還沒走完一半的路程。
“姐,還有多遠啊……”餘娜在一個大樹下停住了,她把手中的東西一放,又一次嚷嚷道,“浩楠哥他們家到底還有多遠呀,怎麼我們倆走了這麼久都還沒到呢?……我們怎麼好像跟長征似的,要歷經千山萬水啊!”
“你就別抱怨這抱怨那了,歇一會不就好了嘛!”餘芬也放下了袋子,用手扇着風笑着說道,“要是紅軍長征就只要走這麼一點路,提這麼一點點東西,那還叫‘長征’嘛?——人家紅軍叔叔可是被老蔣的飛機大炮追着、轟着跑的,稍稍不小心小命可就玩完了……”
“哈、哈、哈……老姐啊,沒想到你也這麼逗啦……”餘娜被餘芬的幾句話逗得大笑起來,手舞足蹈的。
餘芬、餘娜兩個正笑得歡,不料從路角突然拐出一個人,高高瘦瘦的,頭髮長長的。餘娜眼尖,一下子就看清了來人正是陳浩楠,她高興地“噌”地一下跳起,奔了過過去。“浩楠哥,你怎麼來了?是來接我們的嗎?”跑到來人的身邊,她笑着問道。
“這麼大的太陽,你們還提這麼多的東西,肯定把你們兩個丫頭累壞了吧!”陳浩楠並不急着回答餘娜,他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兩個妹妹說,“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好讓我去接你們兩個呀!這麼熱的天氣,要是你們中暑了,那怎麼得了……”
“浩楠哥,你不要替我們擔心了,我們好着呢!”餘芬笑着說道,“我跟娜娜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了,所以就沒給你打電話,可是——可是沒想到你還是來接我們了!”
“對了,浩楠哥,你怎麼知道我們來了?——不會是你有千里眼、順風耳吧?”餘娜又嚷嚷着問道,邊笑着還故意撅起了小嘴巴,十分滑稽、十分可愛。
“我哪有那麼厲害啊,要是真有那麼厲害,你們的浩楠哥還能站在這裡,不早就成了國家高級特高科的頂尖極高手了!”陳浩楠一邊緩緩接過餘芬和餘娜手中的袋子一邊說着話,“……剛纔村口小商店的鄧阿姨打電話到我家裡,說有兩個漂亮的女孩子來找我,我猜想肯定是你們兩個小丫頭,所以——所以我就急着趕了出來!”
“真沒想到那店家阿姨這麼熱心啊!”餘芬說着話又露出微笑的臉。
“好啦,好啦,太陽這麼毒,我們三個就別在這裡傻站着了,要不都變成非洲烤雞了……”說着話,陳浩楠便引着餘芬、餘娜向綠町的方向走去了。
餘芬和餘娜跟在陳浩楠的後面。她們兩個看着綠町高高的竹子和松樹,還有特有韻味的青石板路,心裡特別地興奮,時不時地就奔到了陳浩楠的前面,後退着步子慢慢地走着,問這問那,唧唧喳喳的,像兩隻快樂的小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