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言,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人類感官所能感知到的五彩繽紛的三維物質世界其實並是不真實的,它只是一個假象,而我們的感官不能感知到的表面上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方卻並非是空無一物,而是有實質內容存在的……
這就好比人生的境遇一樣,是那麼地奇妙、那麼地讓人難以琢磨,恍若一夢之中,讓你覺得好笑而又不能言。
比如蕭秋明,要是當初雁南s中沒有把他“無情”地開除了,那他就不會隱而藏之、發憤努力、“韜光養晦”,此時此刻,他也就不可能跑在北京r大的校園裡——追逐着自己的夢想了。
又比如陳浩楠,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黑暗的高三了,他還能跟一個轉校而來的夥計打成一片,成爲很要好的鐵哥們、貼心的好朋友……他所交的這個朋友便是徐子傑。
與徐子傑的相識可謂是純屬的機緣巧合。這學期剛開學不久,有一天傍晚,陳浩楠從宿舍裡出來,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班主任王澤站在前邊跟人指手畫腳着。見此情景,他本能地想快點走開,可是還沒來得及,他就被王澤叫住了。沒辦法了,陳浩楠只得乖乖地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老師”,說道:“您找我有事嗎?”
王澤似笑非笑了一下,便指了指他旁邊一個人吩咐着說道:“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一個同學,今天才剛剛來報到,不熟悉這裡的環境,你就幫忙把他的行李搬到宿舍去……”
這會兒,陳浩楠方纔注意到王澤旁邊多了一個人,他的個子不算高但也不能說矮,雖然看起來有點小胖,但是五官卻搭配得很好;他的頭髮弄得酷酷的,特別有形,身體也很勻稱,一身運動裝看起來也是那麼得體和帶勁
。陳浩楠心想:這傢伙看樣子是經常搞鍛鍊的呀!——另外,他還發現那人的身後放着兩個大行李包。
“你好,我叫徐子傑,請多多關照……”陳浩楠正小心地觀察着,那人卻突然向前邁了一步,面帶微笑着自我介紹道,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就很紳士地伸過手來了。
陳浩楠笑了笑,連忙伸出手跟徐子傑握了握,也很有禮貌地說着:“我叫陳浩楠,很高興認識你!”
“好啦,竟然你們現在都相互認識了,那就好辦了!”這時,王澤連忙插上話來了,“那陳浩楠你就幫忙把徐子傑的行李搬到宿舍去,順便也幫他把牀鋪收拾一下,他剛來的還不熟悉情況——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吧,這事就交給我了……”笑了笑,陳浩楠不由地點了點頭。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澤就小聲地哼着小調走開了——他的手上分明還夾着一根菸——也不知他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上的——剛纔說話的時候,他手裡分明還什麼也沒有。
陳浩楠禁不住聳了聳肩,他撇了撇嘴,自言自語似地笑道:“王澤這傢伙啊……”
“呵呵,有點意思!”站在一旁,徐子傑也跟着樂了。
“夥計,走吧!”站了一會兒,陳浩楠轉身就提起了一個行李包說,“要不待會晚自習就遲到了,那樣王澤就要發飆了……”
“好吧!”徐子傑連忙也提起了另外一個包,隨即,他就跟着陳浩楠走進了宿舍樓。
到了宿舍,陳浩楠幫着徐子傑一邊收拾牀鋪,一邊就閒聊了起來。也許同是年輕人緣故吧,更也許是志趣相投,他們兩個似乎總有些說不完的話題,笑着聊着他們就忘了時間。還好,學校的廣播突然響了,這才點醒了他們,趕緊慌慌忙忙地跑回了教室……
這就是陳浩楠和徐子傑的初識,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然而它卻註定了許多故事,就好比一夢——恍若一夢中
。
幾個月之前,徐子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跟偏僻的雁南s中扯上什麼關係。那個時候,他還在市t中上學,成績雖然不是特別拔尖,但也算是不錯的了。又因爲是家裡的獨生子,父母親對徐子傑都抱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他將來考個好大學,然後有個好前程。那個傢伙看起來高高大大的,但是性格還算溫善,喜歡搞些體育鍛煉,籃球場上常常可以看到他矯健的身影。
然而,說到這裡,有一點必須得提出來,那就是徐子傑這傢伙有一個特別的嗜好——酷愛武俠小說。早在初中時代,什麼金庸、黃易、梁羽生等人的經典之作他就躲在被窩裡貓完了。也正因爲如此,這傢伙身上自小就心懷着一種俠氣,希望自己也像小說裡的大俠一樣仗劍走天涯,從中原到關外,又從海濱沙灘到天山雪地,鋤強扶弱,殺富濟貧。
雖然那時的想法有些天真,以至於有的時候徐子傑自己一想起也會覺得好笑。然而,有些習慣和品性,諸如遇事愛打抱不平、最看不慣欺弱怕強之人等等,他還是漸漸地養成了……之所以從繁華的都市轉到這鄉野之地的雁南s中,也就是因爲他的這種性格釀成了一個大錯。這中間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一天午後,徐子傑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散步,走着走着,他被一陣廝打的聲音吸引了。四下裡一看,原來在前面樹林子裡一個傢伙正把一個人摁在地上往死裡打着,還一邊打一邊惡狠狠地罵着。
徐子傑定睛一看,發現那揮着拳頭傢伙是街上的一個小混混,外號叫什麼“黑七”的,這王八蛋經常在學校周邊欺負低年級同學,收些保護費什麼的。徐子傑心想這傢伙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在學校外面胡作非爲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敢到學校裡面撒野來了……
徐子傑心裡越想越是氣憤,他大聲吼了一聲“黑七,你這個王八蛋!”就衝了上去。“黑七”心想自己在街面上混了這麼久,別人見了就怕,不想這會兒竟然有個人還想着要強出頭,心裡好是憋火。他跳了起來,大聲罵着就揮着拳頭打了過來。
看到“黑七”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徐子傑來不及多想,舉手就是一拳打了過去。誰想這一拳正中“黑七”的嘴上,那小子的兩顆門牙立馬就崩掉了——滿口是血,他雙手捂着嘴巴慘叫着逃也似的跑走了。自知闖了大禍,徐子傑趕忙就跑回了教室
。
平靜地過了一個禮拜,不見“黑七”前來尋仇報復,徐子傑就漸漸地忘卻了那件事。誰想有一天,“黑七”帶着幾個人突然闖進了教室,揪住徐子傑就要打。好在徐子傑平日裡在班上的人緣很好,見到有外人來班裡來找他的碴,班上的同學一窩蜂就圍了上來——“黑七”見勢就領着人趕緊溜了。
此後的日子,“黑七”又帶着人來鬧過幾回,不過總是沒撈到什麼便宜,但愈是如此他心裡就更加惱火了,幾次揚言說要找人卸掉徐子傑一條腿。
徐子傑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心裡想想只要自己注意一點,不隨便外出,料他“黑七”再猖狂也不敢在學校裡胡來。
不過,徐子傑的父母卻擔心死了,生怕兒子遭人報復,整天提心吊膽的。自從那件事發生過後,徐家父母就忙着四下裡張羅,要給兒子轉校,他們想着“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啊!”。因爲徐子傑的一個表舅在雁南s中教書,自然而然,s中就成了他們的首選之地:一來雁南s中所在之地足夠偏僻,“黑七”一時半會肯定找不到;二來有個親戚在那裡,兒子在那上學,多多少少也有個照應。
然而,徐子傑卻堅決反對父母爲她安排轉校,他認爲好好的根本沒有必要轉校,轉了校還讓人以爲自己懦弱——怕了“黑七”那小混混。爲此,徐子傑跟父母跟鬧翻了,整個暑假裡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是悶頭大睡就是瘋狂地看武俠、玩遊戲。
徐家父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決要給兒子轉校,並且還悄悄地給兒子辦了轉校手續。徐家父母的意思是,寧願兒子考不上好的大學,也不想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被人卸了胳膊、變成殘廢,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那豈不是害了孩子的一輩子。
徐子傑終究沒有辦法了,他也知道父母親的良苦用心,特別是一看到媽媽暗暗地抹着眼淚,他的心就軟了,再也沒有勇氣跟父母親再慪氣了。再說了,換一個地方只是換一個環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說不定還是一個新的契機呢!徐子傑如此般地安慰着自己,儘管心裡面仍然有些不情願,但他還是跟着父母來到了臨風鎮,走進了雁南s中的大門。
還好,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雁南s中的一切並非徐子傑原本所想的那麼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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