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整個無雙界風風雨雨,沸沸揚揚,上至中樞王殿,下至販夫走卒,都在討論兩河行省的匪患,討論陣前都督黃石所部陣亡。
原本還好,能看透莊不凡對黃石使絆的,僅僅限於各族的老謀深算之輩,至於下層民衆是沒有這種想法的。
但怪異的在於,一時之間,以衛大衙內爲首的一羣紈絝子弟、才子,在各個棋社書院當中,以書生的身份對外解說,評擊,要害直指當朝外相莊不凡。
至於莊不凡,當然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知道這下玩大了,他一向低調,做事不留把柄,這次雖然沒有真憑實據,無奈陣前都督黃石所部陣亡,這個黑鍋實在太大了,不是誰能輕易扛住的。
當初敢在背後搞小動作,當然是莊不凡心裡有數,因爲那些匪患幾乎是默認的,但誰知道半路殺出一股神秘力量,做掉了黃石所部,知道出事的時候莊不凡就知道要糟,卻是不等他滅火,也不知道誰搞鬼,整個無雙的販夫走卒都在傳說莊不凡叛國,就連族人,都開始離心。
着急之下,莊不凡幾次求見張夜,但張夜依着寶姑娘的吩咐,次次避而不見,就是要讓他架在火上慢慢的烤,銬透了,纔是吃的時候,銬不透,吃了要鬧肚子,這是常識……
一天之後的大朝會上,當着所有大員,長空豹以殿帥府名譽上書,說兩河行省匪患已經危及國策,必須剿滅。
“介於此,我殿帥府從安全大局出發,保舉張夜出征,平定中部,”長空豹出列跪下道。
雖然內相職責重大,不能輕易離開,但這次震動朝夜的事,每人都覺得非同小可,幾乎所有的人,也都第一時間想到了張夜。
畢竟張夜以前是大將,於北燕之地一役擊退了簡星和寂驚雲,所以這個時候,聲音空前統一,以衛無牙爲首之人紛紛保舉張夜出征,認爲只有張夜才能拿下匪患。
長空悸然相反是捨不得張夜出征的唯一的人了,但是限於這種情況,整個朝堂的聲音整齊,也不好反對。
長空悸然只得道：“張夜,哀家命你爲‘鎮撫大都督’,升王旗,代替哀家出征,平定無雙中部,”
聽到鎮撫大都督這個頭銜,莊不凡閉上眼睛,基本心死了。
每次出征,關鍵看攝政王封的頭銜,就基本能知道重要性和威勢,以前黃石是兩河剿匪都督,即是說,只是於陣前督戰,職責是剿匪,協調城防營。
但這次是鎮撫大都督,“鎮”是鎮守,意爲指揮中部所有城防營,撫是安撫,歷來代表政務,也即是說,這次張夜總督軍政大權,並且說的是“中部”,不是兩河行省,而後是大都督,帶個“大”字當然是有意義的,加上升王旗,那就代表,這次張夜代表攝政王親征,擁有生殺大權,即便斬行省主政也不用問誰,可以先斬後奏。
以往就算有大都督頭銜,卻誰也不敢亂殺人,都要注意平衡,但這次鬧的太大了,在匪患擴大,黃石所部陣亡這個震動朝野的前提下,張夜在中部幾省真是砍下幾千個腦袋來,也是不會有人反對的,不會有民怨。
所以基本上,莊不凡已經不想掙扎了,這擺明了就是派張夜這個狠角色出征,於兩河行省,清洗莊氏一族的勢力了,偏偏這個時候,其餘各族一條心,就連自己的族人都開始離心,所以無法掙扎了。
宣佈完封號,悸然環視了一圈後,起身道：“張夜,帶上龍衛營,擇日出徵,至於內相府政務,你不在期間,則由哀家親自監理,”
張夜嚇了一跳,出列跪下道：“殿下,此舉不妥,龍衛營不能離開無雙,這是國之根本,於此非常時刻,龍衛營萬萬不能動,”
說到這個問題,衛無牙當然不糊塗,長空豹和東方白在朝一天,龍衛營就不能離開,這是底線,也出列道：“殿下請收回成命,龍衛營乃最終力量,於此時刻,東海和毒及宗東西不明之際,龍衛不能出動,只能待命,”
東方白和長空豹,當然也不希望龍衛營離開,否則,那些專門等着張夜的神秘土匪也就沒有作爲了,於是也紛紛請命。
這下悸然着急了,想當場變卦,取消出征,因爲不帶上龍衛營,她是怎麼也不放心讓張夜出征的。
看悸然着急,張夜急忙傳音道：“殿下別做傻事,龍衛真不能離開,快收回成命,下令讓我自己挑選軍營出征,或者讓黑豹營其中一團歸我調遣,這或許是削弱長空豹的開始,”
悸然則當即傳音道：“更不行,你想的簡單了,長空豹經營黑豹營幾十年,帶上黑豹營出征纔是真的危險,還不如你孤身上路呢,至少不用防備自己人,”
張夜傳音道：“那就讓我自己選,我在城衛或者禁衛中挑選,”
說這麼說,悸然這次卻不聽張夜的,呵斥道：“介於特殊情況,哀家吩咐張夜,自龍衛中挑選一團出征,就這樣,這事不許在議,”
這下等於各退了一步,其餘人也就不好再說了。
至於張夜,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是一想,只要妖妖不離開,那麼就算少了一團,龍衛營的主力量也還在,人雖然少了三分之一,但是說到戰力,最多是少了四分之一,這是因爲,功體組合,人越過,損耗率越大。
這麼想着,張夜只得跪地道：“臣領命,”
“退朝,”聲音漂浮着,長空悸然已經離開了……
下朝之後,又是天大的一堆人圍着張夜,要求給張夜擺送行酒,不過張夜誰也不鳥,全部趕走了。
張夜獨自進入王殿後面,見長空悸然。
這是必須的,不說君臣身份,只說出徵在即,作爲兩個心思怪異的朋友,一對男女,也是要見見的。
無雙池邊,悸然扶着張夜的手臂道：“夜,你別怪我在朝上不支持你,不帶着龍衛,我不放心,”
張夜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實沒有妖妖在的時候,只帶一團龍衛,和一團禁衛的區別不會很大的,”
悸然道：“戰力方面的確區別不會很大,但我不信任別人,至少龍衛是我帶出來的人,也是跟着你在北燕之地大戰的鐵桿兄弟,你可以把命交給他們,兩河行省非常複雜,是個大坑,不帶龍衛我寧願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