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時候，任由寶姑娘給他打扮着。
張夜問道：“寶姑娘最近你都去幹什麼了？”
寶姑娘道：“飛雲閣。前後十次，衛愛銀那廝每次從他舅舅那裡討教棋路，都被我殺個光頭。不過好處是，上次老公揚刀立威，他每次都破口大罵，卻不敢打我了，只敢打他的嚇人出氣。”
張夜泄氣的道：“你也忒難伺候了。你老去哪個地方幹嘛？老惹衛家的人幹嘛？”
寶姑娘道：“你不說了嗎？只管抽他抽他抽他再抽他，只要他送臉下鄉我就抽。哈，主要原因是，衛愛銀雖然草包，不過的確不負他‘飛雲國士’之名，確很厲害，在棋道上有真才實學。”
張夜道：“那還不是被你殺光頭了？”
寶姑娘哈哈笑道，“那是因爲他遇到我。打個比方，相公從出道起，轉戰幾萬裡，未嘗一敗。倘若你下一個對手是長空菲殿下呢？”
張夜心虛的道：“那可麻煩了，一千個張夜也會被秒殺的。”
寶姑娘道：“沒錯。下不贏我不代表衛愛銀不厲害。我觀察無數，飛雲閣之內除了他，我還真沒興趣了。”
之後，寶姑娘似有所思的喃喃道，“在殺衛興幾個光頭，衛無牙該坐不住了吧。。。老公你知道嗎，這是我和衛無牙之間的一盤大棋。”
什麼大棋小棋的，張夜都不知道她嘀咕什麼，起身去上班了。
說來，寶姑娘雖然整體不務正業，如同個花花公子似的，其實花費也不是很大。
幾個月來她也就一共問張夜要過一百多個回還丹，此外，張夜還給了她一個六寶葫蘆掛着。
也不知道寶姑娘葫蘆中放着什麼，估計是她喜歡的胭脂水粉，各種帥氣的男士文衫，還有樂器，文房四寶之類的吧。。。
我靠~
今天才一到靈城，張夜嚇得跳了起來。
只見廣場上又是黑壓壓的一片人，身上泥土親香味道很重，全是靈夫。
今天沒有昨天的氣勢了，這些傢伙很懶散的招呼了一聲夜大人，之後一起涌上前來，唧唧歪歪，也不知道說什麼？
“放肆！”
這羣人被靈城營的擋住之後，春麗披着披風在前方喝道：“都他媽的反了？別怪本將不教而誅，但凡越過警戒線，意圖衝擊靈臺府，視爲叛逆，一律誅殺！”
果然，秀才只有大兵纔會對付，這些傢伙看靈城營整齊的方陣，殺氣騰騰的樣子，一下就縮了回去，聲音也小多了。
“春麗。”張夜叫了一聲。
“在。”春麗倒是很上道，當着手下的面給足了張夜面子。
張夜原本是直呼姓名，打算親切一些的問候的，這下卻被春麗趕鴨子上架了。
當下張夜只得揹負着手很有氣勢的走開，一邊道：“春麗，沒那麼嚴重。這羣傢伙在這裡偷懶的確不合規矩，但也別上綱上線，這和叛逆扯不上什麼關係。把他們趕回田裡去，有事可以派代表和本臺討論，不許耽誤工作。”
“明白了。”春麗點頭，目送着張夜離開。
張夜一消失，這個美女頓時吹鬍子瞪眼喝道：“你們這羣吃裡扒外的東西，平日耀武揚威，高待遇高供奉，把你們腦袋寵傻了，給老子全部滾回去，數到三，但凡留在廣場者，皮鞭伺候！”
啪啪啪啪——
這羣大兵每人甩出一條皮鞭準備抽人了。
跑啊——
這羣靈夫一看鞭子都是四品法寶，被抽那還不死？頓時一窩蜂的退了回去，還一個推一個，推倒了不少。
等他們退回到線內，一個看着很粗狂的大鬍子是個金丹一層的修爲，職位是春麗的副將。負責一個團。
無雙的編制有些奇怪，團的建制比營小。一個營一般是四個團編制。
那個副將走前低聲道：“營尊大人，感覺您是不是太給張夜面子了？咱們可別自掉身價，也別給這個亂來的靈臺大人擦屁股，我感覺他遲早會闖禍的。咱們靈城營職責駐防靈城，並非他的下屬。實在沒必要參與他的這類事。”
“這事別多問。”春麗道，“木日豐相爺親自給我口諭，配合他。”
“卑職明白。”那個大鬍子低頭道。
。。。
張夜進入靈臺府大堂的時候，這裡也一片混亂，吵吵嚷嚷。
司庫司空司農，一起走上前來打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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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韻跟我進來。其餘的先別說話。”張夜很快的進入了自己的內閣。
內閣中，李清韻也是滿頭大汗的樣子，彷彿見到了大禍的神情。
張夜道：“那羣靈夫怎麼了？”
李清韻道：“他們真的造反了。我分發下去的新種植流程，就是按照夜大人的指示。不過這些傢伙意見多，有的說那樣種不活，有的說工作量太大，有的說不符合標準流程，有的又說無雙沒有這種先列。還有的是膽小，害怕種植不出藥材要擋責任。總之，這次是情緒有些意外，各種目的的靈夫湊在一起，就這樣了。”
張夜道：“剛剛看着黑壓壓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你統計過有多少嗎？”
李清韻心虛的道：“恐怕九層的人都來了。少數沒來的，也沒有種植，處於觀望。”
張夜對這些不感冒，直接問：“這些人一向是你監督，你培訓的。你老實告訴我，有多少是不願意這樣種植的？我覺得大多數的羣體事件，真正有想法有心眼的只是小部分。”
李清韻猶豫片刻道：“靈城營的沒罵錯，限於無雙的體制和規矩。靈夫地位一向很高。很榮耀。這麼幾千年下來被寵壞了。一人是靈夫，家人多半也是靈夫。外人很難插足進來。基本情況是，爹死在田裡，由兒子來頂職。大約從六百年前起，許多老資格靈夫都配備了助手，他們自己基本不種植了，讓助手做。偶爾打賞助手。”
最終李清韻解釋道：“若要說實話，我告訴靈臺大人，靈夫中，九層的人基本都是老爺，他們連規定的活計都覺得麻煩，只因爲有刑法壓頂，才堪堪完成任務。你要他們由不做事，過度到每一顆草藥照顧。他們會願意就見鬼了。”
“好，我知道了。”張夜起身的時候吩咐：“叫上司空，全部跟我出去。”
看張夜老大似乎冒火了，那個美女文書，李清韻，如履薄冰的跟在後面，她們也不知道，這要鬧到什麼地步了？
這算是無雙有史以來最大的事件了。